孙坚一马当先,杀入敌阵,拉开了大战的序幕。面对如狼似虎的青州骑兵,这支红巾军运粮队简直不堪一击,从一开始就呈现一溃千里的态势。前有狼,后有虎,逃生无门。有会游泳的士兵跳下泾河,往对岸划去。更多的人呆在原地不知所措,既不反抗,也不逃离。
青州军士气如虹,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奠定胜局。下令将投降的俘虏集中在一起,张辽和孙坚来到大车前。
“缴获了这么多物资,想必红巾军要肉疼了,张角说不定会被气死。”
孙坚一边哈哈大笑,一边伸手揭开了大车上的麻布。
“石头!全是石头!这怎么可能?”
“不好,我们中计了。”
醒悟过来的张辽立刻下令撤离此地,连俘虏都弃之不理。青州军顺着来路策马疾驰,直到一块巨石挡住了道路。
“原来这才是红巾军的伏兵!”
“这个方向走不了,我们干脆一直往前,去历阳郡算了。”
“如果我没猜错,另一个方向同样有巨石堵路,我们被困住了。”
“红巾军此计真是狠毒,两块石头就废了我们两万骑兵。”
“文远,依你之见,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
“想想办法吧,就这样放弃这两万匹战马太可惜了,这可是纯种的草原马。而且,就算我们翻越山岭,走了出去。外面等待我们的是什么?也许就是无数的红巾军士兵,没有战马之力,我们不可能挡住。”
孙坚走到巨石前,仔细打量着这头拦路虎,沮丧的情绪顿时涌上心头。将如此巨大的一块石头搬开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,这条路彻底被封死了。
想了想去,依然找不到头绪,这种无力的感觉令张辽备受煎熬。
“只有绕过去,要么走水上,要么挖开山壁。”
“这山壁全是石头,没办法挖开。只有走水上,伐木为舟。可是,这山光秃秃的,没有一颗树木。”
“不知道外面有没有埋伏?他们会不会还有其他诡计?”
张辽一想,掌握外面的情报的是十分重要的,当即派出斥候翻过山岭出去打探。
“先在这里扎营吧,不必太过慌乱。”
张辽毕竟不是一般人,很快就恢复了镇定。
刘小六此刻很内疚,他觉得是自己一手将青州军带入了绝路。虽然张辽没有怪罪,但刘小六自己过不了心中的那道坎。所以,必须做点什么,不说什么挽狂澜于既倒,至少要让青州军脱离险境。
走路真是很费力,刘小六深切的感受到步兵的痛苦,这更坚定了他解救两万匹战马的信念。刘小六沿着泾河一直走,一边打量着周围,寻思找到点什么。突然,一条顽皮的鲤鱼跃出水面,而后又扑入水中,荡起一片涟漪。
“有鱼!河里有鱼!既然有鱼,那肯定有打鱼的人。渔夫难道还会没有船吗?”
刘小六决定去找到泾河上的渔夫,至少算是一个希望。
就在刘小六苦苦寻找生路的时候,另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也即将上演。
南阳城外,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红巾军营帐。二十万大军已将南阳城团团围住,在官军援兵到达前,红巾军只有三天的时间攻克坚城。
邓元觉召集众将,进行最后一次部署。
“各项准备都已经完成了,下午正式开始攻城。我们的时间不多,只有三天,这三天决定着我们的生死。如果三天后,不能将红巾军的旗帜插上南阳城,我也无颜再见天公将军。”
“将军尽管放心,南阳城一定会拿下。今天下午就让我来打头阵吧!”
“今天这一战,我当仁不让,我要为司行方将军报仇。”
见大家人人争先,邓元觉颇感欣慰,至少表明军心可用。
“大家不用争执,因为我根本没打算作试探攻击。直接全军出击,争取一举击溃官军。我会传令督战队,此战中凡有后退着,皆斩!我将亲率红巾力士在合适的时机出战,不攻下南阳,誓不罢休。“
午时,红巾军饱餐一顿,开始做准备。一辆辆云车和投石机开始向南阳城推进,在弓手射程外停了下来。
南阳城的守将是屯骑校尉夏牟,统领着本部两万人马和冀州的三万官军。面对二十万红巾军,夏牟压力很大,即便援兵已在路上。西园八校从长安出发时都是意气风发,都把冀州之行当作捞取战功的美差,谁也没料到局势会发展成这样。八校尉如今只剩下两三人,要么被红巾军击败俘虏乃至杀害,要么被问罪下狱,夏牟能安然无恙实在是幸运。
“将军,红巾军有动静了。他们准备攻城!”
夏牟虽然很慌,但不能表现出来,万一影响了士气,这南阳城可就难守了。
“别慌!今天只是试探,用不着担忧。”
夏牟赶到西门城头,这是红巾军的主攻方向。镇守此处的是夏牟从长安带来的本部人马,相比冀州官军更令人放心。
巡查了一番,夏牟连连点头,没有人慌乱,都各守其位。立在南阳城头,夏牟抬眼望去,十架巨大的投石机停在那里,分外醒目。夏牟一下子呆住了,他深知这种巨型投石机的威力,他曾亲眼见过一个士兵被巨石砸中,瞬间成为肉泥。如此惨烈的一幕让夏牟至今仍然记忆犹新,对投石机的恐惧也深入灵魂。
“该死!叛军怎么有这么多巨型投石机。”
“也许是缴获的。”
“不可能,这种大型投石机只有晋阳城才有装备,最出色的匠人才能制作。肯定是有人通敌,而且此人身份不低。”
紧接着,夏牟仿佛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,但细想之下又理不出头绪。摇了摇头,将其它事情抛开,夏牟现在要做的就是守住南阳城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