晋阳城中,南门边的大宅院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。
“为什么来这里?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大的风险吗?”
“先生,我奉大公子之命而来,万望见谅。”
一灰衣文士面露不豫之色,冷哼一声:“此事干系重大,即便是大公子也担当不起。只此一次,下不为例。有什么事?说吧。”
黑衣男子将卢植分兵合围之策和红巾军求援一事一一讲来。
“区区连环计,红巾军都无法应付吗?若真是这样,计划恐怕不会太顺利。张角手下难道连一个像样的谋士都没有?果然是乌合之众。”
“请先生指教一二,总不能让红巾军被卢植轻松剿灭。”
“也罢,我请许子远走一趟,暂时为张角出谋划策。务必派人一路保护,不可怠慢。”
“有许攸先生出马,卢植定然占不了便宜。”
张角翘首以待,终于等来了神秘黑衣人,而且是两个。张角依然屏退左右,单独与两名黑衣人会面。
“天公将军,这位许先生以后将常驻贵部。许先生有经天纬地之才,定能为天公将军排忧解难,使红巾军所向披靡。”
张角大喜,红巾军最缺什么?人才!武将有石宝等人,足以与朝廷武将抗衡一二。现如今有了出色的谋士,红巾军的最大短板也算是补上了。张角正为卢植的连环计伤神,于是向许先生问计。
“卢植施此连环之计,确实非同凡响,破之不易。不过,我们可以来一个将计就计,再接上一招骄兵之计。卢植必败无疑!”
“请先生细细说来。”
“卢植出身将门世家,文韬武略,堪称当世俊杰。自从军以来,卢植战无不胜,威名日盛。要知道,人无完人,金无足赤。卢植有一个致命的弱点,他太过自傲,太过相信自己。只要利用好这一点,击败卢植不费吹灰之力。红巾军只要做一件事,败!屡战屡败!败到卢植露出破绽,然后一击致命。”
张角恍然大悟,愁容顿消。
次日,张角升帐点兵。与众将满脸愁苦不同,天公将军脸上始终挂满笑容。张梁是个藏不住话的人,张口问道:”大哥,红巾军身处困境,你怎么还这样高兴?“
张角哈哈大笑:”大家不必忧心,已有高人献上破敌良策,击败卢植指日可待。众将听令!邓元觉率左军击济水,方杰率右军攻河间,司行方率前军直逼南阳,周仓和廖化率后军和中军驻守黎阳城,随时接应。各方渠帅分两部分取千峰关和长宁关。“
“天公将军,如此一来岂不正中卢植分兵之计?不说千峰关和长宁关已有重兵把守,南阳城中可有十万大军,济水城和河间城也不是那么容易拿下。请天公将军三思!”
“不错,此战有败无胜!即便能胜,也不能胜。”
渠帅们议论纷纷,满心疑惑。石宝和邓元觉微微点头,貌似看出了些什么。等大家议了一阵,张角说道:“无须多虑,依令行事即可。”
众将领命而去,帐中除了张氏兄弟三人,还有石宝留了下来。
“石宝,最关键的任务就交给你来完成。西昌城外三十里有一山,名为定军山。你率红巾力士于此地埋伏,等候下一步命令。”
“定不负天公将军厚望,一战定乾坤。”
红巾军上下全部行动起来,各部兵马陆续开拔,西昌城一下子冷清下来。官军斥候很快将红巾军的异动传回晋阳,卢植淡然一笑,喃喃自语道:”大事定矣!“
济水和河间几乎同时迎来红巾军的攻击,而两城守军都不算多,依仗坚固的城墙和红巾军相持不下。红巾军的攻势不算猛烈,只是每日上午发动一次攻击,稍微受挫就鸣金收兵。司行方率前军攻击南阳则略有不同,因为南阳城有十万官军,又是冀州排名前列的大城。司行方大军在南阳城西面扎下营帐,坚守不出,丝毫没有进攻的念头。如此过了几日,下军校尉司马朗沉不住气了,与袁绍商议欲出城剿贼。
“叛军不过三四万人,又长途跋涉来此,不如遣大军出城,一击而灭。”
“不可!卢中郎命我们坚守南阳,责任重大,万不可擅自行事。万一叛军使诈,在城外布有伏兵,岂不损兵折将。”
袁绍毕竟是卢植任命的主将,司马朗也不便多言。于是,官军和红巾军遥遥相望,互不打扰。
司行方是个闲不住的人,平静过了几天已到了极限。但贸然攻城又不妥,左思右想,终于找到一个解闷的法子。
司行方带着几名亲兵来到南阳城下,手中长刀指向城头,大喝道:“何人敢与我一战?”
袁绍微微一笑,环视左右,说道:”谁为我擒下此贼?“
”末将愿往!“
袁绍定睛一看,是帐下武将吴桓。
吴桓骑一匹黑马,手持长枪,出了南阳城。
”来将通名!“
”杀你者吴桓是也!“
”大言不惭!“
吴桓抢先发动,一招黑蟒翻身,长枪虚晃,袭向司行方双臂。司行方看也不看,对吴桓的攻击视若无睹,径直使出一招力劈华山。吴恒没想到对方第一招就采取这种搏命招数,一时间被打得手忙脚乱。交战不过五回合,司行方抓住一个破绽,一刀劈在吴恒前胸。
袁绍面色一变,吴桓也算他帐下的二流勇将了,居然不过五回合就落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