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顿终于等到了蒙古的消息,他们一路沿着大草原边缘前行,避开了沿途的女真部落。经过艰苦跋涉,十万蒙古铁骑突然现身女真老巢,一举荡平留守的女真人。如今,蒙古大军已经南下,很快将和匈奴人会合。
宇文昌已经和突入匈奴后方的联军部队取得联系,约定了发起总攻的时间,就在三日后的清晨。赤奴第一时间将情报送去了匈奴大营。
各方都在默默准备着,一个崭新的时代即将来临。失败者会失去一切,胜利者拥抱荣耀。宇文昌以为自己会是走到最后的那一方,他已经沉迷在对未来的遐想中。派去寻找拓跋罕的人马回来了,但拓跋罕拒绝返回战场。宇文昌已经决定将拓跋部排挤出鲜卑人的权力核心,不出力也就得不到战利品。
决战的时间临近了!鲜卑人为主的东部联军开始向匈奴大营移动,赤奴主动请命作为侧翼,在关键时刻偷袭匈奴后路。霜狼营地的守卫工作依然由女真负责,赤奴留了五千女真战士在营中,一同协防的还有三千鲜卑人。
宇文昌骑在马上,跑在队伍最前列,赤奴落后半个马身跟随在旁边。为了保证突袭成功,所有人全速赶路。
在清晨第一缕阳光洒在纳格兰大草原上时,东部联军已经来到匈奴大营外面一里处,而匈奴人还没有任何防备,甚至有些人还在睡梦中,营地中只看见少许人在走动。宇文昌几乎要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,一扬马鞭,嘹亮号角声立时响起。千军万马势若奔雷,冲向匈奴大营。对面的敌人惊慌失措,纷纷骑上战马往另一个方向跑去。宇文昌心中疑惑,强大的匈奴不可能如此不堪啊。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仔细思量,冲锋之势不可阻挡。
匈奴人的营地如同纸敷的一般,瞬间被撕碎。然而,营地内却诡异地安静下来,除了逃走的那上百人,再也没有发现一个匈奴人。“不好,中了匈奴人的奸计。速速撤退!”宇文昌大吼道。
联军乱做一团,鲜卑人都听令往后撤,女真人却有意无意挡在队伍后面,所有人都动弹不得。宇文昌大怒,喝令亲卫驱赶挡路的女真人。好不容易将女真人赶到一旁,宇文昌一马当先冲出营地。费了好大一番功夫,联军重新在匈奴营地外集结。突袭失败,预示着匈奴人早有准备,他们获悉了联军的计划。宇文昌第一个念头就是霜狼营地危险了,所以当务之急就是回援。
一步错,步步错。鲜卑人的命运在匈奴大军出现的那一刻就注定了,四面八方将慌乱的联军团团围住。伊顿越众而出,马鞭指着宇文昌,大笑道:“小小鲜卑,不知天高地厚,妄图挑衅强大的匈奴人。今时今日,宇文昌,你可有后悔之意?”宇文昌面色苍白,额头布满汗水。赤奴在一旁低声说道:“拼死一搏,还有机会。”宇文昌环顾四周,众将都请命一战。宇文昌惨然一笑:“鲜卑今日难逃败亡的命运,实无颜见先辈于九泉之下。不过,匈奴人想要吞并鲜卑,也要付出血的代价。鲜卑勇士们,拿出你们最后的勇气,用死亡换来荣誉!”
鲜卑人纷纷大吼着冲向敌阵,毫无章法。伊顿见鲜卑人已无战心,一挥手,令匈奴大军全线出击。虽然鲜卑人作困兽之斗,但战局从一开始就倒向匈奴一方。悍勇的匈奴骑兵左右奔突,手中弯刀不停收割敌人的生命。
宇文昌双目赤红,就待上前厮杀。一柄弯刀从后面插入,贯穿了宇文昌的腹部。宇文昌抓住刀尖,艰难地回过头去,满是鲜血的手指着赤奴:“原来是你!”女真大酋长泰然自若,面带笑容:“女真人只会跟随强者,鲜卑人显然配不上这个名号。大单于不要怪我,要怪就怪拓跋罕吧。”女真人在赤奴之后也纷纷动手,将屠刀挥向昔日的战友。宇文昌仰面倒了下去,望着天空,嘴角有莫名的笑意。鲜卑战士疯狂地扑向女真人,要将背叛者一同拖入死亡的深渊。
伊顿下令暂缓攻击,眼看着女真人和鲜卑人混作一团,全力搏杀。鲜卑人在仇恨的驱使下奋不顾身,将女真人杀得节节败退。赤奴砍杀了一名鲜卑人后,往远处看戏的伊顿大吼道:“为什么还不出手?”伊顿毫不理睬,只是默默看着场中惨烈的厮杀。
赤奴愤怒不已,连声大叫。此刻,女真人无比后悔,鲜卑人却无比快意。女真人士气低落,所有人都知道难逃此劫。赤奴不甘心,带队打破鲜卑人的包围,往北面突围。五万出征的女真人只剩下不足两万,紧紧跟在赤奴后面。伊顿冷笑一声:“还想跑,真是天真。”匈奴部署在北面的部队放过女真的前锋,只是截住了后军。赤奴率残部一路疾驰,根本不敢回头。后方传来女真战士连绵不绝的惨叫声,令赤奴心如刀绞,但又有一丝庆幸。
突然,一支骑兵从远方席卷而来。漫山遍野的敌人将女真人的退路完全截断,当先一人正是蒙古大汗真木。赤奴面如死灰,大叫一声:“天亡女真!”随后将手中弯刀横在脖子上,用力一拉。仓惶的女真人被蒙古铁蹄淹没,留下一地的尸体。
大战落幕,匈奴和蒙古一方取得最终的胜利。女真人全军覆没,鲜卑人除了一万多人投降,其余人也全部战死。
伊顿令左贤王丘林率五万匈奴大军和十万蒙古骑兵继续往东,彻底清扫鲜卑残部。伊顿自己则往西迎战诸多小部落组成的东部联军,他们在匈奴境内四处骚扰,到了付出代价的时候了。
伊顿大军一至,部落联军立时溃散。匈奴人挥舞着马刀肆意追杀着逃窜无门的敌人,所到之处横尸一片。
伊顿无视敌人的投降请求,誓要将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屠杀一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