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定然是那个时候!”
月禾咬着牙,恨恨地瞪着余建才,双眼几乎能滴出血来。
“定是那个时候,我送你去小院子住下,离开时你又尾随在我身后。”
“跟着我直到见我进了屋里,这才知道我住的地方。”
想到现如今,她已经失了清白,再不可能继续伺候老爷,心头便一阵阵绞痛。
原本,她是有机会可以怀上老爷的子嗣,升做府里的姨娘,成为半个主子的。
余建才一听这话,顿时不干了!
他没有干过的事情,这个小妮子别想赖上他。
虽说吧......他是没忍住,刚才在屋里,对她做了是个男人都会干的事情。
但这种他没做过的事,说破大天去,他也不能认呀!
“放屁!你这个妮子,怎么能血口喷人呢!”
“汪夫人!你别听这个丫头胡咧咧!”
“我被她带进那个院子里,就倒在床上睡了一觉,压根没有跟在她身后,更不知道她住在什么地方。”
余建才深知,此刻他若是认下这个事情,那可就有理也说不清了。
汪夫人冷眼看着下首的两个人,你来我往地互怼,眼底浮现一抹轻轻的浅笑,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悠悠地喝着。
她不着急,虽说月禾被算计入了局,好在这个结果是令她满意的。
“不可能!”
“我们住的地方,距离你住下的小院子,不知道隔了多少道长廊。”
“若不是你跟在我身后,摸清楚了地形,又怎么可能会轻易找到我住的屋里?”
月禾怎么也不相信,余村长的这番说辞,指着他的鼻子,就差扑上去跟他撕打在一起。
“你爱信不信!反正,我说的都是实话。”
余建才抬手一巴掌挥开月禾的手,哪里还有之前的怜香惜玉。
“行了!”
“吵吵嚷嚷的,成何体统!”
汪夫人放下茶盏,抬眸看向余建才。
“不管怎么说,也不管你是如何到的月禾住的屋里。”
“总归......你未经主家许可,欺辱了我的大丫鬟,玷污了她的清白,是事实吧?”
她冷哼了一声,打断余建才的辩驳。
“别看月禾只是我的大丫鬟,却是我们家老爷的心头爱。”
“虽然还没有收了房,正式开脸,却不是你一个小小的村长,可以随意欺辱了去的。”
只这一点,对于拿捏住这位村长,已经足够了。
余建才看着汪夫人,呐呐的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要是这么说的话,他倒确实是理亏了。
“那......那您说,该怎么办吧!”
“事情已经发生了,闹到这个地步,再如何也改变不了什么。”
他老脸一红,想到刚才的美妙滋味,心头还有几分火热。
那是一种,与希月在一起时,完全不同的感觉。
“哼!我汪家的大丫鬟,走出去那也是有头有脸的人。”
“哪里是街上随意一个,平头百姓可比的。”
汪夫人等的就是这一时刻。
“这样吧!”
“既然事已至此,要么我将你送去官府,让大人发落。”
“看是如何判罚,我汪府都无二话,总得给我们家月禾一个交代。”
余建才一听这话,脑子里顿时一懵,瞬间什么旖旎的想法都散了个干净。
“别!别啊!”
“汪夫人,万万不可呀!”
他急得冷汗直冒,完全不知道他这无意中犯下的事,送交府衙之后,大人会如何判处。
万一......要是影响了他的好大儿,往后的前程,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呀!
“我这都只是......无心之过,无心之过呀!”
“您就看在我对月禾姑娘做出的事情,只不过是情难自禁的份上。”
“大人不计小人过,饶过我这一回吧!”
余建才弓着身子,点头哈腰地冲着汪夫人连作了几个揖。
“求夫人替奴婢作主,定要将这个恶人送官。”
“千万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账东西,奴婢......奴婢愿给夫人当牛做马,永不嫁人。”
月禾悲愤地“扑通”一声跪到地上,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,好半天才直起身。
她这副身子已经脏了,以后自然不可能再服侍老爷。
恐怕,就连府里有头有脸的管事,也是配不上的。
唯有一心一意,跟在夫人的身边,自梳之后做个管事嬷嬷,才是她唯一的出路。
“你这个傻的,年纪轻轻的,说出什么不嫁人的鬼话?”
“更何况,你的日子还长着呢,好生活都还在后头。”
“这一辈子不嫁人,难道还真要在我身边,做个老姑娘不成?”
汪夫人丝毫没有被月禾的这番表白感动到,只是轻轻地皱着眉头,面露不悦地劝道。
她的这一番算计,虽说不是她亲自授意,让苏嬷嬷这么做的。
可说到底,这里面有她的默许。
若是等到这姑娘回过味来,或是从旁人的口中知道这事。
哪里会不对她这个做主子的心生怨恨?
她绝对不会去赌,赌月禾永远不会知道真相。
与其留下这么个隐患在身边,不如远远的将人打发出去。
“就是啊!月禾姑娘,你还这么年轻,哪能真的不嫁人呢?”
“依我看,咱们府里的小厮、管事你要是看不中,倒不如让夫人替你做主,寻一户正经人家?”
苏嬷嬷是除了汪夫人之外,更不想再在府里见到月禾的人。
见夫人没有留下月禾的意思,连忙上赶着出主意。
“别把我送官!千万别送我见官啊!”
余建才只差给汪夫人跪下,连声乞求道。
“汪夫人!只要您不送我去见官,让我干什么都行啊!”
“您这回放我一马,他日我定当结草衔环,报答您今日的恩情。”
他说着又连连作了几个揖,只想着如何快一点,把这件事情掀过去。
汪夫人拖了这么半天,等的就是余村长这句“让他干什么都行”的话。
她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,看向月禾面露不舍。
培养出这样一个能干的大丫鬟,并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虽说月禾有些时候,傲气了些,待她这个主子倒还算忠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