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叶想着昨天夜闯翠玉轩的楚誉,心领神会,走到桃枝的身旁,悄悄拉了下愣愣地不知所云的桃枝的袖子。
“是是,小姐,我们这就去休息去。”说完,她朝桃枝眨眨眼,拉着桃枝离开了。
两人走下绣楼,进了一起住的屋子。
“柳叶,你拉我做什么?”桃枝不知道昨晚的事情,况且,年纪也小一些。
“呆子!”柳叶伸手一戳桃枝的额头,“你怎么这么笨?”
桃枝眨眨眼,伸手『揉』着额头,“我怎么笨了?你什么也不说,我怎么知道,你想说什么?”
桃枝翻了个白眼。
“小姐将我们赶走,一定是有人要来见她。”柳叶神神秘秘一笑。
桃枝愣愣问道,“谁?”
“你还真是个笨蛋!”柳叶冷笑,“誉亲王!”
桃枝笑道,“难怪呢……”
……
绣楼上,玉娇赶走了两个丫头后,推开窗子,去看外面。
没有月亮,外面昏暗一片。
他会不会来?
玉娇一直听着外面的更鼓声,等着楚誉。
一直等到二更天,也不见楚誉现身。
“真生气了?”她想了想,决定还是走到床上去睡。
要是来了,大不了,抱抱他吧,或者,主动亲他一下?
男人要靠哄,她见长宁就时常哄玉衡。
哄得玉衡快要找不着北了。
玉娇如是想着,往床这里走来。
她撩起帐子,退了鞋子,爬上了床。
可是,有点儿不对劲。
玉娇惊得身子僵住了。
她的手,『摸』到了什么?
光着的,男人的大腿?
气息熟悉……
“你……”
她的胳膊被人忽然一拉,将她拉到床上去了。
她收不住身子,倒在那人的怀里。
果然是楚誉。
只是……,这厮的身上,怎么光光的?
玉娇的手,『摸』到了他的上半身,没有『摸』到衣衫,只有光滑的肌肤。
她从上到下『摸』了一遍,什么布也没有『摸』到,反而『摸』到了不该『摸』『摸』的东西。
玉娇的脸,腾的一下,火烧一片。
楚誉不会是,想跟她提前洞房吧?
“你把衣衫脱了?光着身子?”玉娇推他,推不动,他搂得很紧。
“嗯。”楚誉道,“先让你『摸』习惯,免得大婚的当晚,你紧张中,『摸』错地方。”
玉娇好笑,又不洞房,『摸』错了『摸』对了,有什么关系?
“娇娇……”楚誉『摸』索着,咬上玉娇的唇,“对不起,不该叫你伤心生气,我的心里没有别的女人,只有你。”
他十分小心地咬着她的唇,就怕,咬坏了,就怕,咬得玉娇不高兴了。
玉娇想到白天的时候,兰秀跟她说的话,她心头一哽。
“楚誉……”她错开他的唇,低低说道,“我没有怪你。”
楚誉微愣,“真的?”将她拉入怀里搂着后,她没有生气,得知床上是他时,她的语气中,明显带着惊喜。
“也不全是……”玉娇的语气,忽然又冷了起来。
楚誉琢磨不透她的想法了,“娇娇,怎么叫,不全是?”
玉娇推开他,坐正身子,望向他的方向,冷冷一笑,“你跟那焦娘的事,我不怪你,可是,另外一件事,我不会原谅你。”
楚誉小心问道,“娇娇,还有什么事?”
“为什么,当年不跟林婉音说,是你救的她?为什么将功劳拱手相让?”
楚誉呼吸一顿,心中的愧疚感,又涌上心头。这是他这辈子,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。
因为他的让步,让裴元志小人得志了。
楚誉伸手,去抚玉娇的头发,“因为,我怕,不能跟她长期相守。”
玉娇咬了咬牙,挥拳狠狠揍到楚誉的身上,“是呀,你的退让,间接害死了林婉音,这辈子,你要是再敢让的话……”她恨恨说道,“我会在心中,将你剔除得干干净净,咱们老死不相往来!”
“这辈子,坚决不让!”楚誉伸手将她揽进怀里,哑声道,“天塌地陷,刀架脖子上,也不让!”
……
玉娇醒来时,已是天亮。
楚誉是几时走的,她全然不记得了。
只记得,昨晚的两人,是相拥而卧的。
让她脸红心跳的是,楚誉居然将他脱得不着寸布,还取了粒夜明珠放在帐子里,问他是穿衣好看,还是不穿衣好看。
玉娇能说什么?
当然是拿被子将他一裹,不去看他。
她怕自己忍不住,将他给睡了。
两人因搂着睡,还是不搂着睡的问题,在床上折腾到后半夜。
最后,是楚誉隔着被子搂着玉娇睡的。
至于后来,楚誉有没有钻进她的被子,她就不记得了。
也许,应该,大约,他不可能做个坐怀不『乱』的君子!
“小姐,起了吗?”柳叶的声音,在帐外欢快传来,“郡主身边的辛妈妈刚才来传话来了,叫小姐早些起床,说是一会儿有喜婆来给小姐梳妆。”
喜婆?
玉娇的唇角翘起。
她终于等到这一天了。
大婚时的梳妆,十分的繁琐,玉娇坐起身来,伸手撩起帐子,“我醒了,拿衣衫来。”
“是,小姐。”柳叶欢欢喜喜捧着一身中衣来到床前,她低头看向玉娇,眨眨眼道,“小姐,眼眶周围有青『色』,你昨晚没睡吗?”
玉娇:“……”
楚誉昨晚一直想搂着她睡,还不穿衣衫,她能睡好才怪。
“没有。”玉娇淡淡撇一眼柳叶,“帐中不知几时跑进去一只蚊子,一直嗡嗡地叫个不停,我能睡好才怪。”
柳叶:“……”蚊子?没有吧?
玉娇在临睡明,她和桃枝焚了香,早将蚊子熏跑了,哪有蚊子?
“你不信?真有蚊子。”玉娇去梳头发去了。
柳叶好笑,那只大蚊子,是誉亲王吧?
玉娇昨天还一直苦着脸,今天的脸上,神采奕奕。
因为一会儿要正式梳头,所以,玉娇只是简单的核洗了,穿着一身平常的旧衣,去楼下吃早点。
才坐下,就见阮妈妈笑着朝她走来。
“小姐小姐,有礼物!”
这是个长约两一尺,宽约半尺的楠木盒子。
“是什么?谁送来的?”柳叶舀了碗燕窝粥,放在玉娇的面前。
“前院的管事说,是西门家的大公子送来,说是送给干妹妹的。”阮妈笑道,“小姐,那西门家可有钱了,小姐几时认了个财主哥哥?”
阮妈十分佩服玉娇认亲的能力。
她居然将景家人和林家人全都认了,两家人喜欢玉娇,像喜欢亲生的一样。
有钱?
玉娇听阮妈说西门鑫有钱,忍不住好笑,西门鑫娶了媳『妇』才叫有钱。
可是,西门鑫喜欢的是叶九儿,那九儿小姑娘,还不到十岁。
并且,叶家跟西门家,是世仇。
娶不到叶九儿,西门鑫有钱才怪。
柳叶笑道,“光看这盒子,就十分的精美,里头一定装着不少珠宝玉器吧?”
“不见得。”玉娇笑了笑,“先打开来看。”
“是。”柳叶打开了盒子,看到里面装的东西,惊得身子僵住,脸上的表情一阵抽搐。
有送这玩意儿,给人做新婚贺礼的吗?
“咦,这是……,这不是一把剪刀吗?还好,还好,是金子的,上面还镶着红宝石,看着十分的喜庆,不过,这么大的剪子,能剪什么?”
剪刀比普通的剪刀大,有近一尺来长。
是用赤金做的,上面镶着不少玉石,金光闪闪,的确,很值钱。
用金子做成剪刀,这怕是头一把吧?
剪刀没有开刃,也只能看看,剪不了东西。
“不管他,只要是金子就好,这把剪子,有二三斤重了吧?”玉娇将剪刀抓在手里,掂量了几下,说道。
“二三斤啊,还值不秒钱呢!”阮妈笑道。
“咦,这是什么?”柳叶从盒子里,捡出一张朱红纸片,“上面写着对朕啦,送玉娇妹妹的新婚贺礼:上剪桃花枝,下断第三腿。横批,玉娇威武。”
玉娇:“……”
“小姐,第三腿是,什么腿?”
玉娇脸一红,将剪子扔进盒子里,“西门鑫打的哑『迷』,谁知道?”
……
吃罢早点后,长宁便带着四个喜娘来了。
一进绣楼,长宁就对玉娇说道,“快快快,准备起来,先扶小姐去沐浴,再梳妆——”
长宁一来,翠玉轩就算是真正的忙碌起来了。
柳叶和桃枝在阮妈妈的带领下,重新检查玉娇的礼服。
胭脂水粉,在玉娇的绣楼二楼,摆了整整一桌子。
喜娘们站成一排,秩序有然的,在长宁的指挥下,给玉娇上妆。
大家都在忙,只有玉娇像个木偶一样,由头她们指挥来,指挥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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