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中年男人心里已经虚了,却咬死了不承认。
他也不傻,知道自己的罪行比他们可要强得多,一旦松口,别说这个李大人怎么处罚他,幕后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过他。
李晓兰对他扯了扯唇,没有继续问,看着那七个人都已经画押跌坐在地上,她才道:“你们七人为图钱财,污蔑官府,造谣生事,今日本官判罚,上交所有不义之财,二十大板,牢狱两年,家中三代不许科举。”
“不要啊李大人,小人知道错了,小人真的知道错了,不能不让小儿读书啊……大人您开开恩,多少板子多少牢我都认了,不怪孩子啊……”其中有一人痛哭了起来,爬在地上前行,还想去拉李晓兰的裤腿。
小冰儿一脚就将他踹翻了。
“不怪孩子?他读书十年,你就坑蒙拐骗恃强凌弱了八年,他能不知道读书的钱是怎么来的吗?”李晓兰讽刺一笑。
“他不知道啊,他一直在县里读书,三两年都不回来一趟的,大人开恩啊……”
“县里学堂距离咱们这里牛车最多五个时辰,两三年都不回来看望父母,大不孝之人还想须读书?!你也甭跟我讲这些,他既然享受了钱财,就当为这钱财的来处承担责任!”李晓兰懒得多说,直接对高衙役挥手,“行了,那七个都拖下去吧,记住,狠狠的打,打完后扔大街上去,让大家都看看,这就是造谣生事,污蔑官府的下场!”
直到那七个人鬼哭狼嚎的被拖了出去,李晓兰才看向报案的人,“此次事情你们有功,每人赏银二两,若有工具损坏或受伤的,到那边去登记。”
小喽啰可以公堂上审,但与幕后之人有牵扯的,李晓兰为了慎重起见,还是决定带回去秘审。毕竟,若是牵扯不大,这人为了活命不可能一直这么死犟着,除非……
“干什么干什么,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,这里就是公堂怎么不审,要把我带哪里去……”造谣的头头见衙役二话不说绑上他就拖着走,一下子慌了,大喊大叫了起来。
李晓兰回头瞅他一眼,“本官说了,主动交代的从轻处罚,也给过你招认的机会了,是你不愿意说的,不是吗?”
“我说!我说!”
“捂住他的嘴!”李晓兰喊了一声,然后回头走到他的面前,扯着唇,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:“你不说我也知道背后是谁,走吧,带你去见见老朋友。”
什么老朋友?难道……
造谣的头头此时满脸的惊骇,察觉不妙,这一去恐怕再没命回来了,奈何被塞了一嘴的抹布,只能瞪大着眼睛唔唔唔的挣扎。
去旁边领赏银的几个百姓和小衙役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案子都没审完呢,怎么就把人带走了?不过这些不是他们能过问的,也就看了几眼后便各干各的事去了。
被带走的那中年男人看到“二爷”时,顿时面色都变了。先是惊恐交加,再是颓丧,最后也不知道他哪根筋错了,突然“嗷嗷”地冲了过去,“你害我!杀了你杀了你……”
“滚开你个蠢货,自己办事不利连累老子,滚开滚开……”那“二爷”年纪与他相仿,先是推搡,后来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打在了一起。
你掐我脖子,我扯你头发,你踹我下身,我撞你脑袋,那叫一个激烈热闹。
小三儿看着正互殴的两个人,有些无奈,“主母,需要把他们分开吗?是要审问,还是有别的打算?”
李晓兰早就猜到他们是一伙儿的,现在得到了最后的证实,对于都已经知道的事情也就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审一遍了。
“让他们打吧,打累了你们就挑拨上几句,打死为止,然后扔后面乱葬岗喂狼去。走了冰儿姐姐,困死了。”李晓兰说着还打了个哈欠,一脸没事地依偎在了小冰儿的身上,仿佛刚才说那话的人不是她一般。
回到德仁堂后,李晓兰先是吃了饭,院子里散步的时候没听到赵荷花那个屋里的动静,皱着眉头问向小六子,“那屋的人呢?”
“赵夫人身子好些了说想出去逛逛,蒙大夫也同意,婆子就带她出去了。”小六回答。
“嗯,想得开就好,一会儿你嘱咐下,就跟她说胎儿尚且不稳,每日稍微逛逛就回来,别走太多了,更不能跑跳。”
“是,先前蒙大夫也嘱咐过的。”小六点头应着。
“嗯,那我睡会儿,没大事别叫我啊。”李晓兰说着就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这一觉睡得倒是挺安稳,自从李美娥跟她说了那个方法后,她就再没有梦见过那个讨厌的国师和大雕。
街道上,有一男一女鬼鬼祟祟。
“看清楚了没,是不是那贱蹄子?”尖酸刻薄的老太婆拉扯着身边的儿子咬牙切齿地问道。
“是她!贱人,怀着老子的种还去勾搭老男人,呸,不要脸的贱货,看老子怎么收拾她!”男人想起左邻右舍的那些话,他的脑门上就直喷火。
什么叫“虐待媳妇瘦得跟鬼一样”,还说什么“跟着蒙大夫以后就不用受罪了”……
他娘的贱货!
花了二两银子将她买回来,又给吃又给穿的,怎么就亏待她了?瘦怎么了,自己身体不好,怪他喽?
哪个女人不生孩子,偏她怀个孩子跟金疙瘩似的,一会儿不能挖地,一会连冷水都碰不得了!大冷的天,难道要自己年事已高的母亲双手侵在冷水里洗衣服吗?不孝的东西!
“她身边跟着人,怎么办?”老婆子满脸的恶毒。
“咱们跟着,看她回哪里去!什么蒙大夫,只要大家知道他强抢有夫之妇,呵呵……”男人眯着眼睛,藏不住的势在必行。
赵荷花对暗中的窥视毫无所觉,正买了一串糖葫芦吃着,这东西不贵又酸酸甜甜。
“前面是布庄,过些时候肚子再大些身上的衣服可穿不得了,要不去买两匹,再买点棉花,天儿怪冷的。”照顾她的婆子温和的劝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