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害的百姓们虽然还是悲痛欲绝,好歹有了这么一个安慰,祖宗们也能享受供奉,都对李晓兰感激不已。
至于杨家被屠杀的案子,大家也没了同情心,都说上梁不正下梁歪,老的都能刨了祖坟,小的杀父夺产也不是什么稀奇事。何况,这也是杨家姐儿在公堂上自己承认了的,也不算冤枉。
就是这一段时间总有陌生的人走街串巷的各种挑拨是非。
先是说李晓兰可能是妖怪附身,不然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变得这么漂亮,被听不惯的婆子一句“我们就喜欢这样的好妖怪,总比挑拨是非畜生不如的人强”给堵了回去。
那些人见无法从李晓兰的身上下手,又开始说白驼山的事,肯定是官府在上面弄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这才酿成大祸。又被上山协助的男人怼了一句:我倒是没瞧见白驼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,只是面前站着的是什么玩意儿就不知道了。
白驼山的事情李晓兰他们管得很严,事后又各种方式封口,能被选上山帮忙的都不蠢,怎么可能对外说,还是对这种明显就不安好心挑拨是非的人说。
对方被怼得七窍生烟,第二天重振旗鼓,又把县令捐集善款粮食的事情拿出来说,还说什么无风不起浪,官府就没好东西。
结果,一暴躁孕妇直接给了他脑壳子一板凳,“县令大人真是瞎了眼,怎么喂出这么一群白眼狼!”
这句话算是给老百姓们提了一个醒,都你问我,我问你,最后都不知道这些挑拨的人是哪里来的。
有了疑惑后大家就难免多注意了些,就有机灵的老百姓跟着摸过去,找到了这些人的集结点,偷听到了他们说的话,顿时怒火中烧。他当场也没发作,偷偷离开那里,然后快速的找了十几个壮汉,提着扁担榔头的将那处围了起来。
李晓兰正在询问暗卫关于罗连那边查到的事情,小冰儿就进来了,“小姐,高衙役请您往衙门走一趟,说是有老百姓抓到几个乱嚼舌头的。”
“嗯,马上。”李晓兰答应了一声,然后嘱咐暗卫,“一切小心些,告诉他,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他。”
皇贵妃那边的事情有眉目了,李晓兰怕罗连太急于求成中了别人设计的圈套,只能以自己和孩子来提醒他,一切要小心,做什么决定前多想想她和孩子。
暗卫神情略顿了一下,想到主子接下来要做的事,忍不住的心中打了个寒颤,立刻领命离开,希望来得及。
李晓兰也感觉到这暗卫有些异常,当时没说什么,等人走后才对小冰儿道:“让暗五悄悄跟着,我觉得这人有什么事瞒着。”
“小十能力虽不强,这么多年来也是个忠心的。”小冰儿皱眉道。
觉得小姐是不是有些草木皆兵了,但想着多点心眼也比被人暗算了好,正打算出去办。
“我不是怀疑他……我是觉得他应该是有什么事情没跟我说。”李晓兰也说不清心里的感觉。
“嗯。”小冰儿答应一声就赶紧出去吩咐了。
趁着这段时间,李晓兰赶紧收拾了自己,用根大钗子将长发固定,又取了裘衣披风穿上,再选了防滑的鞋子。一切收拾妥当,小冰儿也就安排好回来了。
小衙门里还闹闹哄哄的,衙役和十几个百姓将七八个壮年汉子围在中间。一方说自己是良民,官府没有权利抓他们。一方说挑拨是非胡乱造谣就该被抓起来,保护青山镇的安全人人有责。
李晓兰拢了拢披风,在小冰儿的开路下顺利地坐到了审案的位置上。
“肃静!”
“威武!”
惊堂木一拍,杀威棒一敲,堂下顿时禁声。
“启禀大人,这几位百姓状告他们污蔑官府,挑拨是非,请大人定夺。”一个衙役简洁的说明了两方人马的身份。
“你来说。”李晓兰点了一个为首的百姓。
汉子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满是迷惑,随后反应过来,赶紧磕头,“李大夫,不,李大人,是小人带着兄弟抓的他们。”
“嗯,你叫什么名字,为何要抓他们,又送来官府?”这些李晓兰都已经大致知晓,不过是问案的正常程序。
“小人李大虎,东巷口人,家里做木匠的。前几天就见这些人到处说三道四污蔑官府和您的名声,小人起了个心眼跟了上去,发现他们是有同伙的,就把他们抓来了。李大人,这些人真的很过分,说话太难听了,您一定要狠狠打他们十个板子!”
飞羽郡主派来挑拨是非的几个都已经被抓起来了,就连那个所谓的“二爷”也一并捉拿细审了,堂下这些不过是一群贪财好色的乌合之众罢了。只不过,既然做了这样的事,十个板子怎么够?
“本官知道了,你们且退到一边去吧。”李晓兰让汉子和他的兄弟退到旁边等着,以免这些乱嚼舌根的暴起伤人。
“啪!”
李晓兰惊堂木一拍,问那群被帮了手脚的人,“都报上姓名和门户,主动交代的从轻处罚,否则就别怪本官动刑了。”
几个人本来就是贪财好色之徒,哪里来的什么骨气尊严,被抓的时候还叫嚣着,等到了公堂上就哑巴了。还想着什么都不说的糊弄过去,可看到李晓兰如此严厉,还有那比扁担还宽大的杀威棒时,什么小心思都歇菜了。
几个人争先恐后,说了他们的名字和住址,又说是经过人介绍,有专门的人教他们怎么说话,每天傍晚又到哪里领钱。他们也是看钱好拿,做的事情也不累,一下子就财迷心窍了。
其中还有一个是本来也知道这样做没良心,奈何家中母老虎实在太凶,漂亮的美人儿送到身边,他也实在忍不住,所以就……
七个人都老实交代了,说白了就是好钱好色的狗腿子,没什么能耐也狗屁不知。
“师爷,给他们盖手印。”李晓兰吩咐了一句之后又看向了那个唯一没开口的中年男人,扯了扯唇,“那些话都是你教的,钱财也是从你手中出去的,你就没什么可说的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