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豆子叔豆子婶,你们带几个人将这一片的杂草树枝都处理一下,注意一点不要伤到了三七的根部。”
“好的晓兰丫头,你放心。”豆子叔当即回答。
虽然一个多时辰也没有找到多少的好药材,但李晓兰也没放弃。毕竟就算是山药也是能填肚子,还能入药的,不能浪费了。
于是便又将人分合开,让一部分人寻找挖山药,另外一部分人依旧由她带领着继续往前摸索。
等到阳光快要落山的时候,这什么地算是被他们粗略的检查了一遍。也挖到了整整三个大背篓的山药,算是小有收获。
李晓兰也没吝啬,自己留了一背篓准备做成药材,另外的两背篓就让大家伙分了,虽然一人也就拿得到小半根,但都是自己劳动所获,还是很高兴的。
“哎呀晓兰丫头,就可使不得,咱们都已经拿了吃的了,不能再收你的钱了。”村长接连的摆手拒绝。
其他几个汉子,也是赶紧摇头,“我们今日又吃又拿的,真的不能再收钱了!”
李晓兰笑着道:“今日大家也辛苦了,每人都二十个铜板,明日开始还是按照定下来的价格,各位叔伯婶子们都收下吧。”
村长是一定不收的,其他有十多二个人也是坚决不肯收,只有几个眼皮子浅的嘴里嘟嘟囔囔,说什么有钱都不拿是傻子。
李晓兰的钱都还没发到他们的手上,就冲上来将自己的那一份给抢走了,气得村长在原地直跺拐杖。
“一群眼皮子浅的东西,今日谁要敢拿钱,明日都不许上山来了!”村长气得大吼。
“村长大伯。”李晓兰拉住他的袖子,严肃的摇了摇头,“今日吃饭是我家有喜事,该给的工钱依旧得给,这是两码事不能混为一谈。眼见着天都要黑了,您还是让大家赶紧收了钱回家去吧。”
知道李晓兰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,村长虽有些生那些人的气,但还是招呼着大家将钱给收了,一路又骂着那两个最先冲出来抢走工钱的妇人。
等大家村长和村民们都送走,天光已经次第暗淡,热闹了一天的山上终于回归了原有的宁静。
小三儿和小六因为喝醉了酒,躺在床上呼噜震天响。而小五小八以及小冰儿,都在厨房里刷盘子。
看得出来小冰儿的脸色很不好,拿着那丝瓜瓤在那盘子上使劲的刷刷刷,仿佛想要将谁的脸皮给搓下来一层似的。
李晓兰走进来,看着她的黑脸忍不住笑了,“谁惹我们的冰儿姐姐生气了?”
“小姐……”小冰儿喊了一声又低下头跟那盘子作对。
小五和小八却在旁边使劲的摇头,冲李晓兰比比划划挤眉弄眼。
“一个个奇奇怪怪的……”小冰儿最近的情绪都不太好李晓兰是知道的,可问过几次总也问不出来,也只能作罢。上来吧,我有事情要与大家说。”
李晓兰正嘀咕着倒退着往厨房外面走,结果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堵坚实的肉墙。
“好好走路,别摔着。”罗连将她抱在怀里,冰冷的声音中带着丝丝的温暖。
“哦。”李晓兰有些脸红的从他的怀中退了出来,拍了拍有些褶皱的衣服,拽着他的手去了堂屋里。
“你也是小冰儿以前的主子,多少应该知道她的性格吧,这究竟怎么了?”李晓兰实在找不到人问,只能问到罗连。
“哎……”罗连叹了一口气,“本来想着有些事还是让她自己告诉你比较好……她以前有过丈夫,也是我们暗卫的人,只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牺牲了,就葬在了前往京都的那片山顶上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最近几日是她夫君的忌日?”李晓兰后知后觉的问道。
见罗连点了头,李晓兰真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,人家夫君的忌日,她却在这边高高兴兴的给新人们主持婚礼,小冰儿的心中该有多么的落寞?
“你别自责,是她自己没有说的。”罗连不太会安慰人,干巴巴的说了一句。
“她没有说,但你可以告诉我呀,小三儿和小六的婚礼也不一定非要在这几日……你真是……”李晓兰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第二天一早,李晓兰便将小冰儿叫回了她们的茅草屋,打开一个布包,里面是一个黑色的灵牌。
“冰儿姐姐对不起,我不知道这几日是你夫君的忌日。我和罗大哥商量过了,等回京都的时候一定带着你,去山上祭拜你的夫君。只是这些日子就要委屈你……”李晓兰将灵牌递到了她的手中,眼中都是自责和抱歉。
一向冷然甚至有些小脾气的小冰儿,在见到那黑色灵牌上的名字之后,竟然“哇”的一声便坐在了地上大哭了起来,涕泪横流。
李晓兰虽不是个女汉子,却也真的不会怎么安慰人,站在她的旁边直搓手,急得团团乱转。
正在这时候,罗连悄无声息的落到了她的旁边,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:“你别着急,让她哭会儿就好。三年了,能哭出来也是好事。”
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只是未到伤心处。小冰儿虽然是个女儿家,可她身为暗卫,她的内心自然比普通的男人更加的强硬,此时的哭泣于她而言恐怕也是有生记忆以来的第一次。
小冰儿哭了好一阵,抱着那灵牌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抽抽噎噎,叫她吃饭都没有理。李晓兰只能无奈的摇头,给她留了最好的饭菜。
这边夫妻俩还没有放下碗,周婶子他们扛着锄头铁锹的上山来了。
就在等人的途中,周婶子将李晓兰娜的旁边小声的问,“你那丫头怎么了?哭的那样伤心?”
李晓兰摸了摸鼻子,有些讪讪的道:“早上她做错了事,我训了她一顿,结果发现是冤枉了,这不就哭那样了。”
“那孩子也真是,气性那么大!不过你虽是她的主子,但冤枉了人总该要陪礼道歉的嘛……”周婶子劝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