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伤了看大夫要钱吧?想要他吃好一点要钱吧?想衙役们不为难他要钱吧?
处处都是钱……
而此时的李晓颖对他们来说,就是一堆行走的银子!
“豆子婶,跟你说句实话吧,虽然我恨他们一家恨得要死,可这事儿真不是开玩笑的,一个不注意说不定就真出人命了!”
“好,一会儿回去我就去跟几个老姐妹说说,麻烦她们一定注意了。天杀的太可怕了……晓兰丫头,我现在慌得很,我这个心都不听使唤,哎哟,我的脚软了……“”豆子婶越说越害怕,最后腿脚发软,只能瘫坐在了地上。
“老婆子你这是咋了。”在前面走着的豆子叔,许久没听到身后有动静,转过头一看,远远的见自家媳妇跌坐在地上,吓了他一跳,赶紧丢了手中的扁担跑了过来。
“哎呀,当家的,吓着了,你扶我一下……”
“你这是咋了?”
“没事没事,你赶紧将药材送去,咱们回家慢慢说。”
豆子叔见她的神色有异,不敢耽搁,又赶紧将那药材挑到了罗连的院子里,打了一声招呼之后,便带着自家婆娘匆匆走了。
李晓兰却是在罗连家吃了晚饭再回去的,前后也不过半个时辰,天都还没黑。
刚刚回家,就见豆子婶站在她家的堂屋前,冲她大着声音喊,“晓兰丫头,你要的种子我给你弄好了。”
李晓兰眉头一皱,她压根儿就没要过什么种子。
随后神色一凌,也大声回道:“得嘞,穿个衣服马上就来,怪冷的。”
回到房间,随便扯了个厚衣服换上,提笔写了个纸条揣袖子里,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往豆子婶家去了。
刚刚进院子就被豆子婶大力的拽着胳膊拖了进去。
李晓兰早就看出有些不对,这下子脸上愈发沉了下来,“豆子婶,出什么事了?”
“快跟我进来,别说话。”豆子婶的声音愈发的压力,拉着她到了墙根儿底下,这才小声道:“你个傻丫头,没注意,有人在偷看你吗?”
“偷看我,偷看我做什么?”
她这段时间的确是瘦了不少,可这依旧胖乎乎的身材有什么可值得人偷窥的?
“说你是傻丫头还不信,来,从这个缝往外面看……”豆子婶指着篱笆墙旁边的一个大洞。
突然的李晓兰,脑中灵光一闪,想到了一个人来。
等她将眼睛凑到那个洞口往不远处的田坎边看去的时候,就发现了走路还不怎么顺畅的李涛以及李刘氏,带着一个干瘦的妇人和两个男人,正看向豆子婶的大门口,也就是她进来的方向。
李晓兰磨了磨牙,这群阴魂不散的东西,还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了!
“晓兰丫头,要不你还是出去躲躲吧?”豆子婶十分担心。
“我能躲到哪儿去?”李晓兰自嘲地笑了笑。
“到隔壁村你翠云婶子家去,或者去找你牛爷爷也行啊,总是不能留在这里了,那群人明显的没安好心!”豆子婶提了根锄头,“行了,别说这么多,赶紧走,我送你出村去,这光天化日的,看他们敢把你怎么样!”
李晓兰苦笑着摇了摇头,“翠云婶子刚刚成亲,新婚燕尔的,我去算怎么回事?牛爷爷他们在临县,没有路引我根本出不去!”
“这可咋办啊?要不要不你去我娘家躲躲,我家还有两个哥哥呢,快走快走,东西也别收拾了,你身上带着钱没?这是先前药材的钱你拿着,躲了这阵子再说……”
李晓兰感念他的好心,笑了笑,“婶子不必这么着急,我就在这村里好好的呆着,他们也不敢拿我怎样!”
“你这小孩子,说什么混话?他们那么多人……”
“他们的人来的再多,能多得过我们青山村吗?”
李晓兰知道,大家都是明哲保身,能少一事就少一事,可若欺负到头上了,也不是不能团结的。否则,下次有人欺辱到他们,也甭想村里的人搭把手。
“这倒也是……可,可万一他们在背后下黑手呢,那些个人可没有什么良心的!”
李晓兰沉默了一下,点了点头,对于豆子婶的这话她倒是无比赞同。这些个人,希望他们办点好事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。
李晓兰又蹲在洞口边上往外瞧了瞧,见到那个干瘦的婆子手舞足蹈的说话,相当的激动。旁边的两个男人也在不断的摇头,显然有什么事情没有商量好。
“婶子你看,他们好像有些矛盾。这样,我提了篮子回去,麻烦你去村里走一趟,找几个相熟的妇人帮着打听打听,看他们今日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豆子婶点了点头,突然就停住了脚步,脸上露出了一抹笑容,“倒也不必旁的人去,差点忘了,那老妖婆还差我五个铜板呢,我这就问她要去,看她在亲家面前丢不丢人?”
“亲家?你是说,那干瘦的老妇是葛家的人?”
“对呀,怎么,你没见过?”
李晓兰尴尬地笑了笑,葛家她倒是听说了不少次,却从没见到过那家的人。
“你就在这里呆着别出声儿,等着我回来。”豆子婶说着,提着锄头就冲了出去。
“李刘氏,你站在我的田坎上干啥子?又想偷我的东西?!上次抢那鸡蛋还差五个铜板呢,你啥时候给我?你个老不要脸的!”
“你,你说啥子?我啥时候抢过你的鸡蛋……”李刘氏压根就不想承认,眼神猥琐的躲闪。
“行了,把你自家的事情扯清楚吧,刚才那个丫头我瞧着不行,太瘦了些。又会看病,名气太大了,我儿子压不住,别到了下边儿两口子拌嘴。”
“我这当娘的还活不活了!我看就你家那个什么鹅的还勉强吧,行的话就两百两银子,不行拉倒。”
“这都什么人啊,家里一堆的破事儿,幸好是结**不是打亲家,要不然这样的日子也甭想过了……一堆糟心烂的穷亲戚……”
干瘦的妇人脾气很不好,骂骂咧咧地说着,转身就走。旁边的两个男人显然也是她带来的,也就跟着一起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