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金寓北的的武功修为,他若是拦住了自己和贺公公,那东厂“凤鹤鹞鹰”四羽与一众番役、锦衣卫又如何能困得住慧观师太?
云朝宗心念电转之际,见金寓北又轻抚一下异儿肩膀,转身看了过来。
云朝宗右侧站着的,就是那满脸戾气的贺公公。在云朝宗长篇大论的时候,贺公公早就已经不耐烦了。此时见金寓北突然现身,虽然对他深为忌惮,但是有这许多好手在,胆气豪壮很多。更加平日飞扬跋扈惯了,除了督主一人,哪曾将什么人放在眼里过。
他几日前在东盟总堂被这金寓北重挫,一肚子愤恨无处发泄,早就不知潜运几次内力,要对这峨眉派人众狂施寒冰掌,大开杀戒。既然这金寓北适逢其会,从天而降,正好群起攻之,合力将他降服,让他受尽百般荼毒,以消心头之恨。
贺公公不等云朝宗示下,大喝一声,飞身攻上。
云朝宗抬手正欲阻拦,但即刻转念:再等,也无良策,就大造声势,攻上殿去,索性将那位女真头领乘乱除掉,鼓动极顶上这些女真武士都上前拼命。
故而,云朝宗抬起手,也没再放下,只是改口大叫:“四羽上前!强攻!”随即飞身跃起,右手一抖,昆吾神剑晶光耀眼,起手一招即是风雷万钧的“昆山崩壁”,闪过金寓北,向慧观师太直刺过去。
云朝宗心思当真是罕有人敌,一瞬之间,即思定了攻战之法,他带锦衣卫与慧观师太缠斗,让贺公公与四羽、档头、番役合力围攻金寓北。若是自己与贺公公一起攻向一人,那四羽绝难抵住金寓北或是慧观师太。四羽一除,自己再与贺公公分战两人,势必都会落败。
且慧观师太与女真头领相距最近,激战之中,寻找良机,把他杀了,再混淆真相,把恶行栽在峨眉派头上,众多女真武士就不会再投鼠忌器,只会舍命剿杀峨眉派人众。
慧观师太拂尘交在左手,右手向旁一探,将异儿捧着的宝剑抽了出来。左手拂尘一挥,卷住异儿腰肢,轻轻向后一送,异儿尚自怔怔看着大师兄,即被稳稳地送到后面殿门里去了。
云朝宗疾如紫色魅影,向铜殿门口台阶上飞升而来,昆吾长剑上劲力汹涌,势挟风雷,瞬息间即到慧观师太身前。
慧观师太面色并不稍变,依旧是平静坦然。只见她并不腾跃辗转躲闪,左手依旧轻挽拂尘,右手长剑由上而下划个半圆,剑尖指向云朝宗力刺而至的昆吾剑。姿势曼妙,气度娴雅,浑不似在与天下一等一的高手比武过招。就似在闲庭之内,给弟子们试演剑法一般,悠然有裕。
云朝宗袭到台阶畔,长剑递到了慧观师太身前,剑上劲力更是强盛。一柄昆吾长剑如同一条玉龙,夭矫翻腾,轰鸣作响。
慧观师太的长剑也已递了过来,“砰”地一声双剑相交,云朝宗剑上风雷之声顿时止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