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磊挂了电话,问道夏雨萱,“你什么时候出的事儿?”
夏雨萱回忆了一下,“四点左右。”
季磊抿了抿唇,道,“顾陈恩四点前下的飞机。”
夏雨萱瞪大了眼睛,眼中的泪水猛然收住,双目讶然,“季大哥,你的意思是,我出事……和顾陈恩有关?”
“说不准。”季磊的眼中色彩很深,“这不是他一贯的伎俩吗?北京没办法动手,就在太原下手。他好巧不巧的在这个时候来了太原,居心可测!”
“是啊……”夏雨萱点点头,脑海中却另有打算。
季磊见她神色不太对,关心的问道,“雨萱,你怎么样?”
“我还能怎么样,也就这样了……”夏雨萱心不在焉的说道。
“你别多想了,你先歇着吧,顾陈恩来了太原,我现在要加紧监控。”季磊说完,就起身打算离开,“我之后再来看你。”
夏雨萱应了一声“好”,就目送季磊离开了。
季磊一走,她便泛起了深思,周身气息停顿。
季磊怀疑是顾陈恩,可她却不觉得。
她约了那两个人结算尾款,时间、地点只有她和那两个人知道,可结果,她没等到那两个人,却遇到了那两个混蛋……这件事儿,如果不是太过凑巧,那么,唯一的解释就是她中了圈套!
在太原的地盘上,能够指使那两个混混倒戈相向出卖她,唯一的解释就是……景家查到了她!动用了关系报复她……
她越想越是心惊,想到景家的手段,她身体越发的冰冷,周身寒意颇重。
“景家这次下了这么重的手,他们会轻易罢手吗?”夏雨萱兀自呢喃着,而后,眼睛一亮,“手……我的手机……”
想到这里,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动手拔掉了自己手上的针管,卸掉自己吊起来的右腿,坐到一旁的轮椅上,迅速离开了病房。
警察局收到一份匿名牛皮袋,里面除了夏雨萱的手机,还有一张信纸,上面写着“她的qq里有重要信息”。警察把手机先送去了检验科,检验科打回来的报告,在手机上只发现了夏雨萱的指纹,并没有发现其他人的半点痕迹。
手机又转去了技术科,技术科的人经过一番技术扫描之后,得知了手机的主人叫做夏雨萱,是北京人。之后又破译了她qq的密码,经过一番精密的查验,清清楚楚的弄到了她qq的聊天信息。
5月10号。
听风的女纸:“你好,接单吗?”
陶二哥:“美女有什么任务?开多少价钱?”
听风的女纸:“帮我搞定一辆车。十五万,八万头款,七万尾款。”
陶二哥:“哪家的?”
听风的女纸:“景盛,景家。”
陶二哥:“没问题,美女在哪儿交易?”
听风的女纸:“xx路xx街。”
5月10号,是景家出事的前三天。
5月14号。
陶二哥:“你交代的事情办成了,剩下的尾款,你什么时候给我?”
听风的女纸:“现在。xx路xx街。”
拿着这份证据,一个警员对警官说道,“头儿,要抓人吗?”
“行动!”
警察浩浩荡荡的去了医院找到夏雨萱所在的病房时,并没有看到夏雨萱本人。
“人呢?”警察问着待他们来的护士。
护士看到输液瓶还在输液架上挂着,液体瓶里已经没有了液体,而床上一片湿漉漉,显然是液体里的药水全部滴答在了床上,她于是便老老实实的说道,“病人私自拔掉了液体,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。”
“调监控。”
季磊调查顾陈恩,直接带着自己的伙伴们去了景好好一家所在的医院。
看到季磊,顾陈恩一番嗤笑,“季监察的动作还真是迅速,我这屁股还没坐热呢,你就找来了。”
“对你,我自然上心。”季磊哼道,看了一眼他身边的谭泽和景好好,锁定景好好,问道,“你的家人现在怎么样?”
“一个还在重症病房昏迷不醒,一个刚刚脱离险境,一个左肩骨折,一个右腿骨折。”景好好说的特别详细,“季监察,你如果还想仔细了解,只能去问医生了。”
景好好这话,有些针锋相对的意味。
她一直觉得夏雨萱和这些监察官有交情,否则,上次夏雨萱来景家找她,她身边不会贴身跟着纪检委的人。
这一次,景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夏雨萱是主使人,可谁又能肯定纪检委的人对此事不知情!
说不定,这就是他们一起设的计,让她把这个责任怪罪告顾陈恩身上,心怀怨恨,毫不犹豫的出卖他!
季磊听得出景好好话语中的挤兑,但他理解她现在的心情,所以便不和她计较,只是客气的问她,“现在我们要接受调查,希望你能配合。”
“我一直都很配合。”
“那好,我们换个地方聊聊。”说完,季磊就示意他的同事们带顾陈恩和景好好离开。
谭泽看这景好好和顾陈恩离开,心底微微叹息。
好好回到太原,还是一直被北京的人和事纠缠着,如今,那边的麻烦甚至还跟着她来到太原,一波三折,闹得整个景家上下不得安宁宁。
景母对谭泽说道,“谭泽,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,顾陈恩也从北京赶来了,我就和你实话实说,我和好好她爸都很看好你,也很希望和你做一家人。只是好好现在被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缠着,希望你体恤体恤她。”
“阿姨,你和叔叔就放心吧,好好的事我一定会放在心上的。”谭泽做出承诺。
“那就好。”景母叹了一口气,看着景父,眼中有着初恋时的柔情和爱意。
女人,就是心软,二十多年的怨气和不甘,在他一个舍身相救中烟消云散。如今,她的心情变得很明朗,她已经过了大半辈子,没剩多少年可以活了,与其每天怨天怨地怨枕边人,倒不如开开心心的和自己爱的人关心的人生活。
一切,都罢了。
景父看着景母眼中流露的满满爱意,心里对她更是抱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