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好好和谭泽出去之后,顾陈恩在病房内,景母和景父没有一个人给他好脸色。景母是看着顾陈恩之前怎么对景好好的,如今见他来,脸色差的可以。
顾陈恩自知自己曾经做过很多错事,如果想要挽回,付出些辛苦,忍下些委屈,那是在所难免的,所以,他便尽可能的忽视了景母和景父不善的目光,一个人精致坐在一边,耐心等待。
说实话,他很讨厌很讨厌景好好和谭泽独处,谭泽那个男人,给他的感觉很危险。
季磊在接到同事电话的时候,他立马去了医院,待他赶到时,夏雨萱正好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。
手术室门口,早已站了两个警察。
纪检委在亮明自己的身份后,便和警察一起跟在护士身后进了夏雨萱的病房。
夏雨萱的脸上、脖子上、肩上都颤了纱布,她的右腿打了石膏被高高架起。护士给她挂好点滴出去的时候,她才昏昏沉沉的清醒过来。
看到季磊和两个警察的身影,她心里的恐惧和委屈瞬间爆发出来。
“呜呜呜呜……”她的泪水,无论如何也止不住。
季磊见了,连忙安慰道,“雨萱,警察在这儿,到底发生了什么,你一五一十的和警察说清楚。”
“你叫什么名字?哪里人?家住何处?”警察开始了惯例审问。
“我叫夏雨萱,苏州人,现在在北京住。”
“你来太原做什么?”一个警察迅速的记着笔录,另一个警察继续审问。
“我来太原找朋友。”夏雨萱说着,就看向季磊。
警察看了一眼季磊,继续问道,“案子发生前,你和谁在一起?”
“我一个人?”
“你可还记得当时发生的事?”
“我被两个男人迷晕了……”想到不久前发生的事,夏雨萱害怕的颤抖起来,“他们把我弄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,欺负了我……呜呜,还打断了我的腿……”
她说到这里,她便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下去了,哭得伤心难过,悲痛欲绝。
“你还记不记得他们的样子?”警察一边做着笔录,一边问道。
夏雨萱摇摇头,鼻涕眼泪横流,“他们的头上套着丝袜,我看不清他们的模样。”
“你形容一下他们的外形。”世界之大,太原的人这么多,大海捞针很难,但只要提供一些具体的线索,就能够全力破案。
“嗯……”夏雨萱歪着脑袋想了想,“他们一个一米七左右,身材微胖,听他说话,好像是太原本地人。另一个人一米八,很壮,说话有很重的外地口音,但具体是哪里,我不知道。”
夏雨萱来了太原这些天,断断续续听当地人说话,听他们说话,便也能辨出一二。
“还有吗?”警察做好了笔录,继续问道。
夏雨萱仔仔细细的回忆了半晌,想起压在她身上的那个小个子男人的猥琐模样,连忙说道,“对了,那个小个子男人身上有体臭,不浓,不仔细闻,是闻不出来的。”
他当时离她那么近,在他的冲撞间,那股难闻的体味便传进了她的口鼻间,她当时一阵作呕,若不是她的嘴被那两个该死的男人堵上了,她一定吐那个混蛋一身。
恶心死了!
“另一个人呢,你还有影响吗?”
“没有了。”夏雨萱原原本本的交待着。
“你是在哪里被迷晕的呢?”警察又问。
“在xx路xx街。”
警察疑惑道,“那条街比较偏僻,你去那里做什么?”
夏雨萱缄默了半晌,撒了谎,“我只是心情不好,四处散散步。”
警察又问,“你住在哪里?”
“xx街如家酒店。”
“着两条街相距不是一点半点,你如果是单纯的散步,又怎么会走那么远?”警察提出疑问,目光灼灼的看着她。
“我是去附近商场的,从商场出来就顺便散了散步。”夏雨萱面对警察迫人的目光,她维持心神,目光坦诚的和警察对视。
倘若她有半点躲闪,那么,她的谎言就会很容易被拆穿,那时再牵扯出她收买小混混在景家车上动手脚的事儿,那就麻烦了。
“好,目前先这样,我们会立案调查的。”警察说罢,又提醒道,“你如果回忆起什么,记得尽快通知我们。”说完,他就给了夏雨萱一张他的名片。
“好的,麻烦你们了。”夏雨萱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身体的痛楚,说道。
待季磊把两个警察送出病房,重新返回之际,夏雨萱明显的看到他眼中的责怪,“我不是让你好好的呆在宾馆吗?你去外面瞎转悠什么?你忘了你身上还有伤吗?”
这个女人,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!
“对不起。”见季磊生气了,夏雨萱柔柔的诉说着歉意,“我听说了景家的事,心情很烦躁,所以才想着出去走走,没想到居然遇到了这种事儿……”
夏雨萱越说越哽咽,最后所幸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,痛苦的哭出声,“季大哥,我会不会变成瘸子吗?”
她的右腿断了,如今被打了厚重的石膏,也不知道最后好了会是什么样子……
“为什么?为什么要这么对我?”她痛哭流涕,“为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欺负我?先是乔哥对我做了那种事,之后是顾陈恩让人捅伤我,拿走了我的子宫,现在,连我的腿都断了,呜呜……”
她的眼泪流的太汹涌,以至于打湿了她脸上包裹着的纱布,咸咸涩涩的眼泪滴在她的伤口上,刺痛了她的肌肤。
她忍不住伸出手要去抓自己脸上的伤,却被季磊及时抓住,“雨萱,别动,你脸上有伤。”
“季大哥,这次的事情有蹊跷,你一定要帮我查出真相,为我报仇。”夏雨萱反手抓住季磊的说,楚楚可怜,深切的恳求。
“你放心。”季磊刚说完,就接到了他同事的电话。
“喂……什么?顾陈恩来太原了?”他转头看了看夏雨萱,神色沉了下来,“什么时候的事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