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尊曾有过战胜脱胎境小龙龙的傲人战绩。
但对方当时提前做了准备，再加上有诸多教众协助。
单论本尊实力，其实远不是脱胎境的对手。
而大乘修为全靠悟性。
道尊如若拥有在被全大陆通缉中还能毫无瓶颈接连突破的悟性，也就不至于去创立始道教了。毕竟，正道走不通，他才会去追求邪魔歪道。
更何况。
虽说是有心算无心，但他确实被自己关进了锁妖塔。
江苟铭实在无法想象，联合起来脱胎境都能斗上一斗的十二位老祖，会在其手里吃瘪。
“妖族神通，返祖、挪移、增幅族群和法天象地。”
“其中能发挥个人实力的是返祖和法天象地。尤其后者，能将毕生领悟的道则、神通、术技全部融入血气之中，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是同阶无敌。”
“莫非锁妖塔空间太小，导致一众老祖发挥受限？”
锁妖塔作为镇妖法宝，内部结构类似秘境。
九层彼此之间相互孤立，广袤程度皆在小球球一念之间。不过，满负载的状态下，可操作空间倒是会相应小上许多。
小球球当时按照他的吩咐，抓妖、养蛊，事到如今各层自是早已满载。
这种情况还是很有可能的。
不过，具体如何，还得进去一探究竟方能知晓。
“什么情况？我这会儿进去不会有事吧？”
“有俺在，不会有事的！对了，那个跟在你屁股后头的魔灵丫头，也把她带进来！”
“薇菈？找她作甚？”
“主人，来不及了，快点！”
小球球语气心急火燎的。
想着道尊被关进锁妖塔的当下，注灵阵单单景楼也能维持。
江苟铭便展开神识将薇菈喊了过来。
“哼，不是不需要孤吗？孤还是喜欢看你放荡不羁……”
薇菈摆出一副傲娇模样，话未说完，就被江苟铭擒住手腕一同消失在了原地。
下一刻，二人身影出现在锁妖塔八层。
迎面而来的是混乱无序的道则风暴，从两侧刮过。
仿佛不欢迎外来者般，撕开空间裂口，无与伦比的吸力拉扯着二人。
二人却是纹丝未动，举目四望。
只见约莫百里方圆的空间里，十二色流光不断交织、相撞。
混乱无序的道则风暴便是因此而起。
鲲鹏、夔牛、应龙、水麒麟、火光兽、饕餮……有江苟铭认得的，也有不认得的。十二只返祖庞然大物，像是被谁操控一般，彼此杀红了眼。
血鳞毛骨飞溅，伤痕累累，不知疲倦。
黑衣人在远处高空负手而立，悠然自得。
“它们被魔道之力暴力激活了血脉，致使源自于魔族里的噬杀本能盖过自我意识，失去控制。主人，快阻止它们！”
小球球的身影浮现身旁，依旧肉墩墩跟个球体似的，眼睛小得像豆子。
江苟铭本想说这是你的领域，你都搞不定我该如何解决？
但话未出口，便被薇菈抢了去：“呵，雕虫小技！”
便见薇菈纵身一跃。
一边摇晃神舞，在空中踩出令人迷醉的步伐，一边朝十二名斗争中的老祖快速逼近。
“看客便老实待在座位上，莫要上台毁了一出好戏！”
与此同时，黑衣人动了。
一爪探出，魔气滚滚，黑影遮天蔽日。
以不让任何人打搅的气势，拍向薇菈头顶。
“终于不装了么？道尊！”
江苟铭直接拔出皇刀皇剑，刀剑合璧，临时晋升为天阶的霸王皇斩斩了出去。
爪剑相击，剑先落败。
随后撞在皇刀之上，僵持片刻，再将江苟铭弹飞。
“没用的。
皇气的压制力只针对人族、魔族本身，而对已施展的术技毫无作用！
江人皇！只拼剑之道则，本尊为掩人耳目而修行出来的水平或许并非你之对手。但要论道则理解之深，你三清圆满，每样不过大乘三重而已。
如何能是本尊对手？还是退下吧！”
“是吗？”
江苟铭坦然一笑，一个翻身。
刹那间再度出现在那威势不减的魔爪面前。
皇气虽然不能作用于无意识体，但却能够增幅大日金身，保护自己不受伤害。且被打飞后他还能用妖族神通挪移回来，所以才会选择霸王皇斩起手。
这回他将魔、妖、剑三种道则融入其中。
二者猛地相触。
轰！
巨响过后，这一爪到底被拦截下来，消散无形。
术技本就是道则运用的简易形式，真正掌握了道则，无招胜有招。当然，九幽绝学那种专为引动道则之力的招式另算。
三种道则融合，这一击威力来到了大乘九重。
实力大概在大乘十重左右……
江苟铭望向黑衣人，回忆起方才的交手，心底默默估算他的实力。
黑衣人身形猛地一颤，很明显有些震惊。
“妖、仙、魔，三种截然不同的道则，你竟然能融会贯通？！”
“这很奇怪吗？”
“自是奇怪！本尊当年三清尝试修三道，却始终解决不了性质冲突难以相融的问题，致使化神无法圆满。这才选择分化三我……
你、罢了，或许天地认可便是如此不公。”
黑衣人一开始语速还很快，过了会儿像是想通了，自嘲一笑。
江苟铭在脑海缓缓打出一个问号。
这关天地认可什么事？
“丑陋的嫉妒心……”
不待嘲讽一番。
伴随清亮的凤鸣声响起。
道则风暴停息了。
十二头与之前返祖形象有些类似的生物于空中跌落，血雨纷纷。
“它们……”
“放心，只是抹除了影响它们的力量，伤势一下子全部爆发出来了。估计休眠一段时日便能恢复……嗯~十二个，果然对于如今的孤而言，有点勉强。”
薇菈回到江苟铭身边，伸了个懒腰。
四肢上的神舞叮铃铃响个不停，光芒较之方才似乎黯淡了不少。
“是是是，辛苦了，没必要总是提醒。”
“不提醒你不就忘了？”
“我没忘。”
“那终于疯狂迷恋上孤了？”
“并没有！”
见二人如亲密无间的好友一般拌嘴，黑衣人掀开兜帽和掩藏术法，露出满是震惊与孔贤如出一辙的面孔。
“能如此轻易抹除影响的只有魔灵，这浓厚的魔道气息……你是魔灵？！”
魔灵怎会出现在仙元大陆？而且还与人族如此要好？！
魔元大陆，连通了吗！
“江人皇，或许你我之间可以谈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