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宇没办法,只能任由他们架着往前走。他看着周围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,心里头直发毛,寻思着这会不会是自己最后一次走在这儿了?是不是等会儿到了地方,就再也回不来了?
他们沿着走廊拐了好几个弯,每走一步,陈宇的恐惧就像滚雪球一样,越来越大。他感觉自己就像被押去砍头的犯人,每一秒都在煎熬,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啥。
“你们能不能轻点啊,我身上这伤疼得实在受不了了。”陈宇实在忍不住,带着哭腔哀求道。
“哼,现在知道疼了?早干嘛去了!让你小子之前不安分!”左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冷哼一声,不过手上倒是稍微松了点劲儿。
陈宇心里稍微好受了点儿,可还是怕得要命。他实在忍不住,又小心翼翼地问:“大哥,我真的没干啥坏事啊,你们就饶了我吧。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?”
“别啰嗦!到了就知道了!再问,信不信老子抽你!”右边那个瘦高个不耐烦地吼道,眼睛瞪得老大,像要吃人似的。
听到这话,陈宇心里“哇凉哇凉”的,知道再问也没用,只能听天由命了。可他还是怕得不行,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。
又走了好一会儿,陈宇感觉快到目的地了。他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,呼吸也变得又急又粗。他眼睛四处乱瞟,想找点线索,知道自己到底要面对啥。
“一会儿到了地方,给老子老实点儿,别他妈给我们找麻烦!不然有你好看的!”左边那个五大三粗的家伙又警告了一遍。
陈宇赶紧点头,结结巴巴地说:“我……我肯定老实,大哥你们放心。”
终于,他们在一扇铁门前停了下来。陈宇看着这扇冷冰冰的铁门,心里充满了恐惧。门后面到底是啥呢?是一群更凶狠的打手,还是啥恐怖的刑具?陈宇不敢再想下去了,两条腿抖得像筛糠一样,要不是这俩武装人员架着,他早就瘫倒在地了。
“进去吧!”右边那个瘦高个说着,用力一推,陈宇一个趔趄,就这么被推进了门里……
陈宇冷不丁被武装人员猛力一搡,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木偶,朝前趔趄了好几步,差点“啪嗒”一下狠狠摔在地上。好不容易稳住身形,他忙不迭地打量起四周。
只见自己被困在一个狭小逼仄的房间里,满满当当全是人,大伙摩肩接踵,连转身都困难。这些人的脸上无一例外,都写满了惊恐与无助,眼神里透着深深的恐惧,活脱脱一群待宰的羔羊,仿佛下一秒就会有灭顶之灾降临。而且,陈宇还注意到,在场的人身上基本都有伤,有的胳膊上缠着带血的布条,有的走路一瘸一拐,还有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。
房间一角,几个武装人员抱着膀子,虎视眈眈地盯着众人,那眼神仿佛在警告:谁敢乱动,就有苦头吃。
陈宇刚一进来,就听到有人低声嘀咕:“又来一个倒霉蛋……”这声音虽不大,却像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,在陈宇心中激起层层恐惧的涟漪。他微微侧身,凑近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年轻人,用极小的声音问道:“兄弟,这到底咋回事啊?你们知道要干啥不?”
那年轻人警惕地瞅了陈宇一眼,往旁边挪了挪,压低声音说:“我也不清楚,反正肯定没好事。你看看大伙身上的伤,都是不听话被打的。”
陈宇心里一紧,又悄悄往旁边蹭了两步,向一个胳膊上渗着血的男人打听:“大哥,您知道这是啥地方,要咱们干啥不?我刚被弄过来,一头雾水啊。”
那男人皱着眉头,一脸痛苦,小声说道:“听说是搞诈骗的,把咱们骗来就是干活的。要是敢反抗,就往死里揍。你看看我这胳膊,想跑,被他们拿棍子打折了。”
陈宇倒吸一口凉气,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恐惧瞬间蔓延全身。这时,旁边传来一阵压抑的哭泣声,他扭头看去,是个年轻小伙子,正低声抽噎着:“我不想干啊,我想回家……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呢……”小伙子脸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,在昏暗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陈宇想安慰他,可刚动了下身子,就瞥见一个武装人员投来的凶狠目光,只好作罢。
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抑气息,那味道,就像是多年未通风的地下室,混合着恐惧与绝望的味道,还夹杂着淡淡的血腥味。人们都在小声嘀咕,声音里满是恐惧和无奈。
陈宇实在忍不住,又向一个额头上有一大块淤青的中年人打听:“大叔,您知道这到底要干啥不?我真的害怕啊,一点头绪都没有。”
中年人左右看了看,确保武装人员没注意,才压低声音说:“听说是网络诈骗,让咱们骗别人钱。不干就挨打,你看看我们,谁敢不听话?”
陈宇脑袋“嗡”的一下,感觉一阵天旋地转。搞网络诈骗,这可不是小事,一旦沾上,这辈子就毁了。可要是不做,等待自己的就是一顿毒打。他不禁想起之前被打的惨痛经历,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。
“大叔,难道就真的没办法了吗?咱们不能一起想想办法吗?”陈宇几乎是用气声说道。
中年人苦笑一声,无奈地摇摇头:“能有啥办法?他们人多,还有家伙,反抗就是找死。你看看大伙身上的伤,谁还敢试?”
陈宇心里又气又急,可又实在想不出办法。他环顾四周,只见人们都低着头,不敢吭声,偶尔有几道目光交汇,也是充满了恐惧和无助。
这时,角落里传来两个人极小声的交谈。一个说:“我家里还有生病的老娘,要是我干了这缺德事儿,以后咋有脸见她啊。”另一个叹口气说:“那有啥办法,不做就得挨打,说不定还得丢命。为了活下去,只能昧着良心干了。你看看我这一身伤,再也不敢反抗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