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了,准备上!”角落里的中年人一摆手,压低了声音道。
他身后跟着几个混子,各就各位,其中就有平福来,平福来到现在还是懵的。
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。
他去绑架沈盈夏,事情很顺利,马车被拦下,马车夫被打晕,人被蒙着头脸,打晕带走,带到之前准备下的地方。
他还在准备怎么和沈府传信,就听说绑错人了!
不是沈盈夏。
这怎么可能!当时在车子里他还看了一眼,看不太清楚,马车里依稀就是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丫环。
两个人是一起被打晕蒙头带走的。
平福来想去放置人犯的屋子查看,却被北哥给带到了这里,据说,沈盈夏必然会出现在这里。
前面的马车进了一处狭小的巷子,巷子不大,仅够一辆马车和行人交错过去,不过巷子也不深,从这边入口进去,远远地可以看到另一边入口处。
若对面有马车过来,稍停一会,等这边的马车过去,那边就可以过来。
从这一处去沈府,近了不少。
沈盈夏从刑部衙门过来,若是不想绕一大段远路,走这条小巷子最合适。
意外在马车才进巷子时发生。
一个人从马车的一侧过来,抢在马车前走,才走二步,忽然脚下一软,这个人就摔倒在地。
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几个人,大叫着“撞死人了!抓住他,别让他跑了。”
沈府的马车夫都懵了,马走得不快,他一拉马缰绳就停下,看着眼前一幕,急了:“你们敢讹人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就被人一把拉下马车。
马车夫没提防这些人直接上来动手,被扯得从马车上摔下来,幸好他手里的缰绳还握着,靠着缰绳上的力,踉跄着想站稳。
脑后被重重一击,马车夫眼睛一翻,身子倒了下来。
“快!”中年北哥压低了声音道。
他们这个位置是极好的,马车挡了后面的巷子口,街道上的人经过这个巷子口,是看不到里面动静的。
至于对面,北哥早就分了人在对面的巷子口,两个混混模样的人,半边脸还蒙着面巾,手里拿着棍子,凶神恶煞一般在巷子口,谁敢往巷子里撞。
只要快速把人打晕,再行使马车离开,谁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。
就像前一个人,直接送到青楼,这接下来的事情就和他们无关。
北哥早就给了这些人一笔钱,等人送走,所有人都暂时隐身下来,等在青楼里找到沈盈夏,名节都没了,谁还会替她出头,找当时害她的人?
上面的人可说了,不可能有后续的麻烦。
只要人出现在青楼!
为了成事,不只是青楼那边准备接受,后续的人也已经安排上,人只要一进青楼,就马上就到男人的床上。
平福来第一个冲上马车,一把推开马车的门,这一次一定要成功,绝对不能再出错,他要先看清楚里面的人是不是沈盈夏。
绝不给沈盈夏逃跑的机会。
门开了,平福来一眼就看到了里面坐着的沈盈夏,那么瘦弱的样子,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人。
这一次稳了!
“夏姐儿,你也别怪我!只要你好好的听话,舅舅还是会放你走的。”平福来呵呵地笑道,满脸的猥琐。
一边进门,一边抬手过来摸沈盈夏的脸。
他虽然不能真的动沈盈夏,却可以讨点福利,当初姐姐还在的时候,他就说过想娶沈盈夏。
瘦是瘦了点,看着也是干枯得很,不过若是仔细看,也是真的出色,平福来觉得他才是真正有眼光的这个,夏姐儿才是沈府长得最好的姑娘,眼下不过是蒙尘了罢了。
就算是娶过来马上死了,平福来也觉得值!
这般倾城容色的姑娘,就算是只娶回来一天,他都觉得很值。
不过后来,被平姨娘狠狠地斥了一顿,警告他再敢有这样的想法,就不要叫她姐姐,她也不会再给他钱。
明面上,他可是沈盈夏的亲舅舅,这一点,谁也不能改变。
不过,现在没这顾忌了,谁都知道自己不是夏姐儿的亲舅舅,若沈寒愿意把她嫁给自己,平福来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接受的。
看清楚平福来眼中的淫邪,沈盈夏骤然沉眸,抬手就要抓住平福来的胳膊甩出去。
忽然,外面传来惨叫声。
“啊!”凄厉的声音,吓得平福来一哆嗦,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。
沈盈夏抬腿照着平福来的身上狠狠一脚。
平福来还没看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,自己就被踢下了马车,重重地摔到地上,直接晕死过去。
惨叫声一个接一个,对面的两个混混听到动静,对望了一眼后,小跑着过来。
还没到近前,看清楚,有人手持长剑,一剑下去,往日领着他们的北哥,鲜血直喷,惨叫着倒在地上,一看就是活不成了。
两个混混居然没逃,很是凶煞地直扑过来。
手中的棍很有巧劲地打在前面一个人的剑上,那人的剑尖一歪。
马车里的沈盈夏看到眼前这一幕,眼眸中闪过一丝诧异。
二个普通的小混混,混的只能在一边设路障,连真正动手都轮不上,居然手下有真功夫,还是敢拼的!
这就很有些意外了。
“姑娘!”雨滴惶急地道。
“下车,跑出去求救!”沈盈夏眸光冷冽,拉着雨滴起身。
“有刺客,快来人啊,有刺客。”雨滴强忍着心中的恐慌,扶着沈盈夏下了马车,而后往后踉踉跄跄地往后跑,一边跑一边叫。
巷子口外的街道上,路人们都停下脚步,看向衣襟染血的这一对主仆。
一队正在路边执勤的衙役,听到这里的动静,提着刀飞奔过来……
沈寒接了消息,喘着气急匆匆地到了刑部。
在堂上看到坐在一侧的女儿,好生生的样子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见过郡王。”先给堂上坐着的礼郡王行了一礼。
“沈大人,府上千金到衙门认人后,回去的路上,被人行刺,有人欲要她的性命!不知是沈大人得罪了谁,还是府上的千金得罪了谁?”
肖玄宸放下手中的案卷,问道。
沈寒背心的汗毛立时竖了起来,这问题,竟有种说不出危险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