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:朱砂烙
纹身针落下的刹那,暴雨正鞭打着落地窗上\"顾氏医美\"的血色霓虹。苏霓裳伏在黑色真皮榻上,翡翠流苏发钗刺进绒面,狼毫笔尖蘸着她腕间鲜血,在雪色背脊勾勒凤凰翎羽。檀香混着铁锈味在密闭空间发酵,顾西洲腕间佛珠深陷她蝴蝶骨,似要将那对振翅欲飞的蝶碾碎。
\"疼吗?\"他俯身咬开新墨囊,绛紫颜料混着血滴入玉盏,\"凤凰泣血才够艳。\"鎏金纹身笔游走过旧疤时,霓裳猛然翻转,丹蔻掐进他解了三颗扣子的衬衫,血珠在黑色丝绸上绽开红梅:\"这刑具为白薇备了多少套?\"
消毒灯骤然爆出蓝紫色冷光。白薇踹碎防弹玻璃门,蕾丝孕妇裙下刻意挺起的小腹擦过纹身台,妊娠报告单上的胎心跳动图正贴上霓裳鲜血淋漓的背脊。
\"宝宝说想看凤凰开屏。\"她将冰凉的超声探头贴上霓裳腰窝,耦合剂混着血水滑落,映得显示屏里的机械凤凰设计图愈加诡艳——那对液压尾羽的分叉弧度,与三年前火灾中焚毁的初稿如出一辙。
苏霓裳突然折断沉香木簪,玳瑁尖头刺向超声屏幕。飞溅的玻璃碎片中,顾西洲心口未愈的刀伤裂出颜色,墨色刺青随肌理起伏露出真容:壬午年七月初七 霓裳剜心,竟是拿她名字作的镇魂符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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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骨中刺
暴雨穿透穹顶钢化玻璃,千万道银蛇在两人之间炸裂。霓裳的广袖绞住顾西洲颈间佛珠,百零八颗紫檀木珠崩裂飞溅。撞碎的试管架涌出淡绿药液,漫过满地泛黄的x光片——每张骨骼扫描图的锁骨下方,都标注着霓凰商标防伪编码。
\"连骨髓腔都要刻顾氏烙印?\"她赤足踏碎玻璃,尖锐棱角刺进足心,\"不如抽了我这副贱骨熬汤!\"顾西洲擒住她淌血的玉足按向胎心监护仪,荧蓝屏幕上《骨骼标记专利书》如催命符闪现。
白薇突然攥着孕肚撞向操作台,羊水检测仪发出刺耳鸣叫:\"西洲!宝宝说这屋子有血腥味!\"她故意将超声凝胶挤在霓裳后腰,满墙镜面突然映出三百只泣血凤凰——每只凤尾都缀着陆沉舟署名。
\"窃来的东西也配叫原创?\"霓裳扯裂旗袍滚边,金线凤凰沾染血色振翅欲飞,\"当年你在火场偷设计稿时...\"她忽然抓过纹身枪调至最深档,针尖抵住顾西洲心口那痕刺青,\"可听过凤凰泣血声?\"
暴雨在此时掀翻屋顶,百年银杏枝桠如白骨刺入。顾西洲迎着利刃般雨幕扯开衬衫,狰狞刀伤下竟隐现夹层契约——铅字印着三十年前股权交割条款,泥金指纹赫然是林秋棠与苏明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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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:照骨镜
警报声蓦地撕破雨幕。暗室机关突然启动,三百面碎镜片旋转折射,将最上层的旧衣箱映成血色。箱内苏氏工装领口的火凤凰栩栩如生,最上层那件青灰旗袍凝着陈年血渍——正是林秋棠自缢那夜,裹着襁褓中顾西洲的裹尸布。
\"你母亲用这件衣裳勒死自己...\"霓裳的银簪划开布料夹层,泛黄照片如蝶纷飞,\"只为让你名正言顺入顾家。\"照片里襁褓染血的婴孩,锁骨已烙着苏氏火印。
顾西洲突然暴起攥住纹身针,将霓裳掼向满墙碎镜。无数镜片刺入雪肤,血珠顺着凤凰金羽蜿蜒,与暴雨共奏凄艳协奏曲:\"这具身骨早已烙着顾氏火印...\"他碾碎墨囊,靛青纹身颜料混着雨水渗入伤口,\"撕皮裂骨也洗不净!\"
白薇尖叫着举起胎心监护仪砸来,却在触及霓裳发梢时,屏幕上突然闪现五十年前的老胶片:林秋棠跪在暴雨中烧毁婚契,腹部赫然是朱砂刺的凤凰印记!
\"看清了?\"霓裳扯开染血的襁褓,露出自己脐间同样的血色刺青,\"你们顾家的凤凰...\"她抓过纹身枪刺进顾西洲胎记,\"本该在你骨血里!\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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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承重墙倒塌的轰鸣响起,顾西洲突然将霓裳锁进整容舱。三百种药剂混合液倾泻而下,腐蚀掉血污显出她脊背真相——金粉纹身下竟覆盖着铅字遗嘱:\"霓裳若不归,顾氏尽化灰\"。原本的凤凰尾羽处,刻着句褪色小楷:
「壬午七夕,剖心为印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