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2年5月3日,深圳国贸大厦顶层
谢一扬指尖夹着一份烫金封皮的《特区开发债券发行预案》,落地窗外是霓虹初上的深圳夜景。他对着电话轻笑:“周省长,社保基金这块肥肉,再不动刀就凉了。”听筒里传来周明远低沉的嗓音:“方案干净吗?”
“当然。”谢一扬翻开文件,露出内页伪造的国务院特批函,“债券年化利率12%,社保局那帮老头子只会算死账。”
挂断电话,他转身将文件扔给财务总监张铁柱:“明天让《经济日报》发通稿,标题要劲爆——‘特区建设急需民间资本输血,社保基金保值增值新路径’。”
张铁柱扫了眼预案上“财政兜底”四个加粗红字,喉结滚动:“谢总,这债券要是爆雷……”
“爆了才好。”谢一扬扯松领带,眼底泛起冷光,“地方政府兜不住的窟窿,才是我们抄底的机会。”
次日清晨,深圳市社保局会议室
局长王建国盯着报纸头版,手指发抖:“用养老金买债券?这他妈谁批的?!”
“财政部特急文件。”副局长李为民推过一份盖着红头公章的通知,“谢一扬的扬帆集团做担保,还有深交所的背书……”
王建国抓起电话想质问市政府,却听走廊突然喧哗。门被推开,谢一扬带着两名央视记者大步走进,镜头瞬间对准桌上文件。“王局长,特区三百万退休工人的福祉,可都等着您签字呢。”他笑着递过钢笔,身后屏幕同步播放剪辑好的“专家访谈”——白发苍苍的经济学家正对着镜头高呼:“债券比银行存款安全十倍!”
当日下午,深圳社保局账户划出20亿元,认购首批“特区开发债券”。
香港中环,扬帆资本操盘室
谢一扬盯着电脑屏幕上香港楼市的K线图,对电话那头下令:“把债券资金分五批转入瑞银的离岸账户,恒生指数每涨100点就加仓地产股。”
玻璃墙外,数十名操盘手同时敲击键盘。张铁柱擦着汗汇报:“谢总,香港置地的股票已经吸筹15%……”
“不够。”谢一扬甩出一张手写名单,“去接触这些楼盘的业主,用债券资金溢价30%收购——记住,全部用空壳公司签约。”
三天后,香港《信报》爆出“神秘大陆资本扫货豪宅”,楼市单日暴涨5%。谢一扬在半岛酒店包场庆功时,深圳社保局正收到第一份债券兑付预警。
5月15日,深圳市政府紧急会议
财政局长摔碎茶杯:“谢一扬!债券资金根本没进基建项目,香港楼市泡沫都快吹到天上去了!”
谢一扬慢条斯理播放一段录音——副市长亲口承诺“财政全额兜底”的会议纪要。他俯身按住文件,声音像毒蛇吐信:“现在要么继续发债填窟窿,要么看着退休工人上街游行……您选哪个?”
当夜,市政府秘密通过《特区债券二期发行方案》,社保基金再度输血30亿。
6月1日,香港楼市崩盘
恒生指数单日暴跌1200点,扬帆资本早已反手做空。谢一扬站在太平山顶,俯瞰中环的混乱,对手机轻笑:“周省长,该收网了。”
深圳社保局门口挤满讨要养老金的老人,而谢一扬正以“白衣骑士”身份出现,提出用0.5折价格收购债券坏账。电视里,他对着镜头痛心疾首:“企业不能看着群众受苦,哪怕亏本也要接盘!”
背后字幕滚动:扬帆集团联合财政部成立“民生稳定基金”,首批注资50亿元。没人注意到,基金注册地在开曼群岛。
深夜,长江江底保险库
谢一扬将新档案塞进钛合金柜,标签上写着“257章:养老金狩猎”。周明远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:“北京已经有人注意到债券违约率异常。”
“那就再烧一把火。”谢一扬弹了弹烟灰,“下个月发行‘国企改制专项债’,用全国社保基金当柴薪。”
保险库铁门关闭时,深圳某处退休工人正烧毁报纸,头条标题赫然是:《特区开发债券暴雷疑云:谁在收割老百姓的养老钱?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