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1年8月26日,凌晨4点30分,缅甸克钦邦深山。
暴雨冲刷着铁皮厂房的屋顶,发出密集的鼓点声。十六岁的阿泰蜷缩在流水线角落,手指被电路板锋利的边缘割出十几道血口,脓水混着雨水滴在索尼游戏机的塑料外壳上。三天前,日本监工将他的饭扣在地上,骂他是“比狗还慢的废物”。
“快装!天亮前必须完成五千台!”监工的木棍砸在阿泰脊背上,他闷哼一声,将焊枪戳向主板。流水线上其他孩子眼神麻木,手指机械地重复着贴片、焊接、组装的动作。厂房角落里堆着十几个鼓胀的麻袋——那是上周累死的童工,等着暴雨停后被埋进后山。
突然,厂房西北角爆出一声怒吼。一个瘦骨嶙峋的缅甸少年举起燃烧的酒精瓶,用克钦语嘶吼:“烧了这地狱!”火球砸向成品仓库,堆积如山的山寨红白机瞬间燃起冲天烈焰。
同一时刻,武汉扬帆大厦地下指挥中心。
“老板,缅甸厂暴动了!”技术员指着卫星传回的实时画面,红外热成像显示整个厂区正在变成橘红色光斑。
谢一扬放下咖啡杯,眯眼看向大屏幕。暴雨和火焰在监控画面里交织,几十个瘦小身影正用铁棍砸碎生产线。他忽然轻笑一声,转向身后独眼狰狞的张铁柱:“还记得1990年汉正街的电子亡灵吗?历史总是循环。”
“要派人镇压?”张铁柱的机械手捏得咔咔作响。
“不。”谢一扬按下控制台红色按钮,“启动‘清场协议’。”
缅甸深山,组装厂地下配电室。
总闸突然跳闸,所有应急灯同时熄灭。暴动的孩子们还没反应过来,通风系统骤然喷出刺鼻的白雾。阿泰吸入的瞬间就跪倒在地,视线里最后画面是日本监工戴着防毒面具踹开侧门,身后跟着穿黑袍的泰国人贩。
“这批货送渔场。”监工踢了踢昏迷的童工,“能活过三个月的,砍手装罐卖到日本当‘工伤标本’。”
上午9点15分,东京《朝日新闻》总部。
记者佐藤健太反复检查相机,他刚从缅甸偷渡回日本,内存卡里存着足以引爆舆论的影像——扬帆集团用童工组装任天堂山寨机的铁证。编辑长激动地拍桌:“立刻写专题报道!任天堂法务部会撕碎那个中国恶魔!”
佐藤将内存卡插入读卡器,屏幕却弹出“数据损坏”的警告。他冷汗直流地尝试数据恢复,却听见办公室电视突然播报突发新闻:“缅甸克钦邦武装冲突导致山体滑坡,某电子厂不幸被掩埋……”画面里,谢一扬正在镜头前鞠躬:“扬帆集团将捐款一亿日元援助缅甸难民。”
武汉东湖别墅,深夜11点。
谢一扬把玩着佐藤相机同款的磁化装置,窗外暴雨如注。张铁柱递上加密电报:“泰国渔场接手了73个童工,剩下27个重伤的已处理。”
“告诉缅甸军阀。”谢一扬将磁化器扔进焚化炉,“下次再暴动,我会把他们的鸦片田坐标发给国际刑警。”火焰吞没设备的瞬间,书桌上《福布斯》杂志封面闪过他冷峻的侧脸,标题是:《亚洲新首富的电子帝国》。
钢笔在黑色笔记本上划下新记录:
【1991.8.26缅甸清洗完成】
童工暴动镇压(氢氰酸b型雾化剂)
73人转卖泰国渔场(预付金200万美元)
日本记者证据销毁(强电磁脉冲攻击)
任天堂诉讼危机解除(伪造成自然灾害)
笔尖突然顿住,他抬头看向监控屏——泰国渔场的实时画面里,阿泰正被铁链锁在渔船底舱,用血在舱壁上画了个残缺的电路图。谢一扬挑眉轻笑:“倒是颗好苗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