霓虹灯在民宿玻璃幕墙上拖出细长而璀璨的光晕,那光晕如灵动的丝带,在视觉上勾勒出梦幻的轮廓。
赖诗瑶将国际赛邀请函压在工作台镇纸下,指尖轻触邀请函,纸张的触感光滑而带着一丝凉意。
指甲缝里残留的玫瑰金闪粉簌簌落下,那细微的簌簌声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,闪粉如同金色的雪花,落在烫金合同边沿,与郝宇轩今日整理文件时掉落的钢笔水渍重叠成暗紫色斑痕,凑近还能闻到墨水淡淡的刺鼻气味。
浴室水声骤停时,她慌忙将两人送的东西塞进不同抽屉,慌乱中,抽屉开合的声音清脆作响。
郝逸辰的星空腕表躺在丝绒盒里,丝绒的柔软触感摩挲着掌心,表盘背面的“S.Y.”缩写硌着掌心,那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心中一颤;郝宇轩那沓用烫伤膏药盒压着的合同还沾着彩带碎屑,手指轻轻触碰,能感觉到碎屑粗糙的质感,最后一页签名力透纸背的凹痕仿佛还残留着他指尖的温度,凑近似乎还能闻到那淡淡的皮革与墨水混合的味道。
“瑶瑶?”郝逸辰裹着浴袍倚在门框,潮湿发梢滴落的水珠在真丝睡裙肩带晕开深色圆点,水珠滴落在睡裙上的声音细微而清晰,那冰凉的触感透过睡裙渗进肌肤。
他晃了晃手中的白兰地杯,冰块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,那声响惊醒了窗台上沉睡的夜来香,夜来香清幽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。
“要不要试试新到的保加利亚玫瑰原精?”
调香室穹顶玻璃滤下的月光像层纱帐,那柔和的月光洒在身上,带着丝丝凉意,三百个琉璃瓶在檀木架上流淌着液态星河,琉璃瓶在月光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,视觉上美得让人陶醉。
郝逸辰突然握住她调试滴管的手,蒸馏器蒸腾的水雾将他衬衫领口熏出褶皱,那温热潮湿的水雾带着淡淡的香料气息,扑面而来。
“今天领奖时你睫毛在颤。”他指尖顺着她手腕内侧青色的血管攀爬,那细腻的触感让她心头一紧。
“每次撒谎都会这样。”
赖诗瑶后腰撞上冰凉的铜质香料柜,那冰冷的触感瞬间传遍全身,檀香木隔板震落几片干枯的橙花,橙花飘落的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,空气中弥漫着橙花淡淡的干香。
郝逸辰的气息混着晚香玉尾调压下来,她盯着他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玫瑰金袖扣,那袖扣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。
颁奖典礼大屏幕的蓝光突然在记忆里炸开——当时郝宇轩替她挡住倾倒的香槟塔,西装后背洇湿的深色痕迹此刻仿佛又漫上眼角,那湿漉漉的画面仿佛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。
“你们在做什么?”
郝宇轩的声音裹着夜风劈开满室暖香,那带着寒意的夜风拂过脸颊,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。
他手中的烫伤膏药盒砸在紫檀木工作台上,金属盒盖弹开时迸出的薄荷味瞬间撕碎缠绵的玫瑰气息,薄荷的清凉味道刺激着鼻腔。
郝逸辰挡在赖诗瑶面前的胳膊被他攥出褶皱,“趁她拿奖情绪波动占便宜?”
“总比某些人用商业合约当枷锁强。”郝逸辰反手扯松领带,腕表表带在争斗中蹭过琉璃瓶,龙涎香混合雪松的气息爆炸般充斥空气,那浓郁而独特的香气让人有些眩晕。
赖诗瑶去拉架的指尖先触到郝宇轩西装内袋的钢笔——笔帽上那道划痕是上周替他挡记者时撞的;转眼又摸到郝逸辰后颈未愈的擦伤,那粗糙的伤口触感带着一丝温热和疼痛。
“别碰她!”
两道厉喝同时响起时,赖诗瑶突然被他们扯向相反方向。
左边袖口崩开的纽扣是郝宇轩今早亲手缝的,手指触碰到那线头,还能感觉到郝宇轩当时的用心;右边手腕还留着郝逸辰涂药时缠绕的绷带纹理,那绷带的触感轻柔而温暖。
蒸馏器突然发出尖锐鸣叫,那刺耳的声音让人耳朵生疼,沸腾的玫瑰纯露冲破玻璃内胆,滚烫液体在地面蜿蜒成血色溪流,那滚烫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玫瑰香气,热气扑面而来,带着一丝灼热。
手机在废墟中亮起的瞬间,三人都看清了锁屏推送。
就在三人之间的气氛紧张得几乎要凝固时,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僵局,紧接着,他们看到了手机上那条改变局势的推送消息。
赖诗瑶挣开桎梏扑过去时,碎玻璃划破的指尖在屏幕上拖出猩红轨迹——林氏集团官微刚刚更新的香氛海报中,本该属于她的“月光琥珀”配方正化作某个陌生模特颈间的鎏金项链。
玻璃渣在月光下折射出细碎光斑,那闪烁的光斑如同点点繁星,刺痛了她的眼睛。
赖诗瑶抹掉掌心血渍,点开林氏集团发布会的直播回放。
视频里戴着珍珠项链的女调香师正对着镜头微笑:“月光琥珀前调采用希腊苦橙花,与法国实验室去年公布的专利成分完全吻合……”
“他们在颠倒时间线。”郝宇轩捡起地上散落的实验记录本,指着其中泛黄的页角,详细地阐述道:“你三年前就改良过橙花萃取工艺,而从海关物流记录来看,林氏上个月才从雅典进口苦橙原料,这两份证据相互印证,足以说明他们的抄袭行为。”他西装袖口沾着玫瑰纯露,却利落地调出海关物流记录。
郝逸辰突然抓起工作台上的试管架:“颁奖典礼后台,那个撞翻你样品箱的女人袖口有林氏标志。”他手机相册里存着当时抓拍的照片,模糊画面中能看清对方胸牌上的工号——正是发布会上的发言人。
照片上的线索与前面的证据环环相扣,进一步坐实了林氏的抄袭。
三人连夜整理证据时,民宿门铃骤然响起。
快递盒里躺着半瓶浑浊的香精,附赠卡片印着暗红字迹:“抄袭者该被融在蒸馏器里。”郝逸辰夺过玻璃瓶时指尖发颤,郝宇轩立即用西装外套裹住赖诗瑶颤抖的肩膀。
赖诗瑶看着眼前混乱的局面,心中涌起一股不甘,她知道不能就这么被冤枉,于是她忽然将实验数据拍在桌上,试管架震得叮当作响。
她扯下沾血的丝带扎起长发,露出后颈未愈的烫伤疤痕——那是三年前改良高温萃取装置时留下的。
次日正午,直播间镜头对准调香台。
赖诗瑶戴着医用防护手套,将两份橙花萃取液滴进离心管:“左边是我三年前的手工萃取样本,右边是林氏宣称的‘专利成分’。”旋转分离后,左侧液体析出金色晶粒,“天然苦橙花在低温环境下会产生类蜂蜜结晶,而林氏的合成香精……”
她突然将试管倾斜45度,右侧液体瞬间在滤纸上晕开不规则的蓝紫色斑块。
“这是添加化学稳定剂的铁证。”郝宇轩适时切入画面,展示盖着公证处钢印的检测报告。
弹幕疯狂滚动时,郝逸辰突然举起那个装着威胁信的快递盒:“需要解释下你们员工涉嫌恐吓的证据吗?”
舆论当晚反转。
林氏集团官网被愤怒的消费者攻陷,而赖诗瑶民宿官网浏览量暴涨二十倍。
庆功宴上,郝逸辰捧着新摘的保加利亚玫瑰推开调香室的门,却发现郝宇轩正握着镊子帮赖诗瑶挑出手掌的玻璃碎屑。
“监控录像截到了。”郝宇轩将平板电脑转向他们。
画面里戴单边眼镜的男人正在林氏实验室调配香精,他左手小指缺失的伤口在镜头下泛着诡异反光。
赖诗瑶突然攥紧那半瓶威胁信附赠的香精——瓶底隐约可见的指纹印记,与男人扶眼镜时留下的油渍形状完全重合。
夜风卷起工作台上的检验单,月光照亮成分分析栏里突兀的“龙血树脂”字样。
这种产自也门索科特拉岛的罕见原料,三年前曾在某个国际调香师协会的禁用品清单上出现过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