郁晚音抬手从他腰际拿起那把跟着进来不停嗡鸣的天谴剑,只是,进入这里的天谴剑似乎与以往不同,原本白色剑身的它,颜色渐渐变成了金色。
似乎感受到郁晚音的亲近,剑身上发出的光芒更加耀眼了,嗡鸣声也更大了,似乎想要表达什么一样。
“赌我能活。”郁晚音手上动作紧了点,“时镜辞,我们或许真的是天定姻缘,之前,我一直好奇,为什么我能感受到这把剑能杀死我,如今我想我找到答案了。”
时镜辞静静等着她说下去,郁晚音眸光流转,抬头看着他,眼里荡出盈盈笑意。
“这把剑是由天地初分时的一块陨石打造而成的,这陨石曾经也是我们灵域的宝物,大概灵域陨落后它掉进了时空缝隙,来到了这个世界被人捡到打造成一把剑的吧,它已经生了灵识,还能跟着我们进到这里,或许,它是我的一线生机。”
“嗯?”时镜辞不解的看着她。
郁晚音割破自己的手,把血滴到天谴剑身上,天谴剑剑身瞬间就颤抖起来。
似乎是在害怕,郁晚音更加肯定了她心中的想法。
郁晚音这才看向时镜辞,“你的剑打从一开始就不想要我死呢,记得第一次见面吗?”
时镜辞点点头,“那次你在洗澡,我看了你身子,你杀了黑衣人,然后强要了我,不过也不算你强要的,我有故意让你睡的成分,后面我要了回来,还以为你维护别人,还吃醋了,但我那时候不知道什么是吃醋,我当时就对你有强烈的爱意了。”
时镜辞回忆着当初,他有前面没失控时的记忆,他想着的是把她赶走,但当时,他内心是想要她的,而且感觉特别强烈,当时就算阿晚不要他,他应该也会强要她。
当时他不懂那种感觉,但他现在很懂!
郁晚音:“……”
你脑子里只有那档子事吗?
她一巴掌拍上他脑袋,“我说的是我拿天谴剑要自杀的时候。”
时镜辞歪头想了一下,然后眸光幽幽的盯着天谴剑,“记得,它差点就伤到你了。”
郁晚音感觉她拳头有点硬,忍不了了,一拳砸他脑袋上,“它根本不肯伤我,我当初拿起它了,在快要接触我脖子它就死活不肯让我拿了,知道我要自杀,它根本不愿意让我使用。”
“嗯?”时镜辞眼里露出了迷茫。
“这剑早生了灵智,并且,它早认出了我跟它是一个世界的,它想保护我。”郁晚音肯定的说,“这剑曾经是陨石时一直被放置在皇宫里,它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,我们这些皇族出生后都得需它认可,所以出生后都会滴一滴血到它身上,”
看着呆呆的时镜辞,她抬手捏起时镜辞的脸蹂躏着,“时镜辞,普通的剑可能只能随主人心意,主人让杀谁就杀谁,可若是这把剑本来就有自主意识,并且把我也当成它的主人了呢?”
时镜辞眼睛一亮,抬手覆上郁晚音的手,“你是说,这剑可以解开禁锢着你族人的枷锁,可它却不会伤你?”
“嗯。”郁晚音把剑交到时镜辞手里,突然很是气愤拉过他往他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。
“呜……疼,阿晚?”时镜辞委屈捂着脖子的看着她。
郁晚音冷哼一声,“要是你早点刺我,我也不至于现在才发现这剑的玄机。”
要是从前她知道这剑抗拒杀她,她早拿回去研究了。
也不至于上次不肯杀她,她还以为是因为它生了灵智,害怕时镜辞毁了它所以才不敢对自己动手。
时镜辞自知理亏,没敢吭声。
郁晚音引导着他拿起剑,对向底下苦苦挣扎着的灵。
她,单膝跪下,在她要开口前,时镜辞先一个激灵,一把把她抱进怀里,比她还先开口,“阿晚你干嘛?”
“呃……就想以灵域长公主的名义代他们向你致谢,你怎么反应这么大啊?”郁晚音懵懵的说。
“不许,不许阿晚下跪。”时镜辞闷闷的说。
“嗯?为何?”郁晚音疑惑,她下跪犯天条吗?
虽然她好像从来没下跪过,就是对着她父皇她也从来没下跪过,也不对,好像很小的时候跪过一次,不过,跪得是她母后。
那时候好像母后也絮絮叨叨说教了她很多话,但太小,不太记得她说的什么了。
他始终才是这把剑真正的主人,就是她能使用也发挥不了最大的威力,能让他们解脱的人只有时镜辞。
她身为他们的公主,那为他们下跪一次,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?
“阿晚该是闪耀尊贵的,而且,你是长公主,更不该下跪,他们我会救的,不需要阿晚求我,我本来就是阿晚的,阿晚的话我都会听的,阿晚你说过他们是很好的人,那他们定也不希望你为他们下跪的。”时镜辞紧紧揽着她。
郁晚音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神明般的存在,他等了那么多年,他的神明好不容易回到他身边,好不容易愿意接纳他,她怎么能对他下跪呢?
时镜辞犹豫着抬起剑,却迟迟不敢砍下去。
“让你把剑对着我,你不敢,如今让你把剑对着他们,你也不敢吗?”郁晚音无奈。
时镜辞回头看她,“阿晚,这一剑下去,你真的会没事吗?”
郁晚音无奈扶额,没事肯定是不可能的,但……
“你见谁识海崩塌会死的?大概会损耗修为,或者变傻,又或者沉睡一段时间吧,你不至于一点时间都等不起我吧?”
时镜辞抿了抿唇,更不敢下手了。
看到郁晚音一脸想杀他祭祖的模样,良久他才下定决心,“好,不管你变成什么样,我都守着你,但这次你不能再骗我,不然,我一定把你锁起来,锁死在我身边。”
“嗯,那你锁呗,我不介意。”郁晚音轻笑着凑上去含住他耳朵,手顺着他手臂同他一起握住天谴剑,时镜辞脸颊爆红。
在时镜辞反应不过来前,同他一起砍了下去,瞬间光芒万丈,刺得时镜辞睁不开眼来。
“真是,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的,没看到我族人等不及了吗?真是,看得本殿心里都着急。”
时镜辞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