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嬷嬷皱眉:“那这么说,你离开的时候,锅上的汤没人看着?”
婆子哪敢点头,解释道:“奴婢当时肚子真的疼的受不了,就……”
章嬷嬷:“你走的时候,大厨房里还有其他人吗?”
“没有。”有的话,她就叫人帮着看一下了。
厨娘迟疑道:“太子妃,奴婢回来的时候,看到清荷院的雪雁姑娘站在汤锅那里。”
婆子想起什么似的,急忙道:“对了,奴婢就是吃了雪雁姑娘给的糕点,没多久就肚子疼的,奴婢不知道她后来又回去了。”
宋婳找来安柳耳语了几句,安柳转身出去。
又吩咐了琥珀几句。
最后吩咐紫鹃:“去把清荷院的雪雁叫来。”
紫鹃应下自去,宋婳看着下面的人道:“其他人还有什么发现?”
烧火的丫鬟忐忑道:“太子妃奴婢回来的时候,见到雪雁从大厨房出来,不过厨娘已经在了。”
见太子妃点头,丫鬟稍稍放心。
片刻,雪雁跟在紫鹃身后进来,阮诗莹和彩月也跟了来,屈膝行礼,“太子妃。”
宋婳“嗯”了声,“坐吧。”
阮诗莹咳嗽了声,在椅子上坐下,轻声问:“不知道太子妃传我的丫鬟来所为何事?”
宋婳没多言,只是看了厨房四人道:“你们把刚刚的话都说一遍。”
四人挨个把事情说了一遍,雪雁赶紧道:“太子妃,您可千万别听她们的,难不成去了大厨房的就是下药的?”
“多嘴!”章嬷嬷走过去,扇了雪雁一巴掌,警告道:“主子没让说话,少多嘴。”
雪雁捂着抽疼的脸颊敢怒不敢言。
阮诗莹脸色难看,当着她的面打她大丫鬟的脸,跟打她有什么区别。
“太子妃,雪雁说的不无道理。”
出去的琥珀走了进来,附到宋婳耳边耳语了几句。
宋婳点头:“把你查到的告诉阮姑娘。”
琥珀道:“阮姑娘,奴婢已经查过了,做鹿茸人参汤的时候,除了她们四人就只有雪雁去过大厨房。”
雪雁小声道:“那也不能说明药是奴婢下的,说不定是厨房的人自己下的药嫁祸给奴婢。”
“你胡说。”
“胡说,怎么可能是我们自己下的。”大厨房的人不干了,纷纷反驳。
婆子道:“要不是你,我怎么会吃了糕点之后就肚子疼,我看就是你下的,想嫁祸我们大厨房,不然我们大厨房做汤那么多次都没出事,怎么就独独你在的时候出事了!”
厨房其他三人点头如捣蒜。
“你们,你们别血口喷人。”雪雁气愤道。
宋婳问:“安柳回来了吗?”
“太子妃,奴婢回来了。”
安柳快步走了进来,把手里的一个纸包扔在雪雁脚下:“这是在你房里找到的,你还有什么话说?”
雪雁刚要弯腰捡起地上的纸包,安柳又飞快捡起,“这可是证据,可不能给你。”
雪雁急道:“你陷害我,我屋里根本就没有这包东西。”
阮诗莹道:“太子妃,您怎么可以随意搜捡下人的屋子,雪雁说的对,谁知道这纸包是不是安柳姑娘拿进去陷害雪雁的。”
宋婳看了她一眼没说话,安柳笑嘻嘻道:“阮姑娘,雪雁的屋子可不是奴婢去搜捡的,你要找,去找福管家,是他命令下人搜出来的,奴婢可是从始至终都站在旁边。”
福管家,大家都知道那是太子殿下的绝对心腹,他就代表了太子殿下。
阮诗莹想到这事是太子殿下默许的,脸色阴沉了下来。
宋婳看了章嬷嬷一眼,示意她继续,章嬷嬷微微颔首,眼神严厉的看向雪雁:“雪雁,你还有什么可说的,谋害太子妃这罪你认是不认?”
“我不认,不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认!”雪雁大声叫道。
章嬷嬷招手叫来两个有力的婆子:“把这谋害太子妃的贱婢压下去。”
雪雁慌了,谋害太子妃,她要是被压下去还有什么好果子吃,但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她,不是她也是她了。
两个婆子上前有力的臂膀紧紧的抓住她,就要把她拖下去,雪雁慌张的眼神扫到阮诗莹,立刻叫道:“姑娘,你快救救奴婢,奴婢和别人是不一样的,你就不怕奴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?”
雪雁把最后的希望寄托在阮诗莹身上。
阮诗莹看着她,犹豫着道:“你谋害太子妃,我也救不了你,你还是……认罪吧。”
雪雁不可置信的睁大眼:“你竟然不救我……你就不怕我告诉太子殿下你救他——”
彩月赶紧走过来打断道:“雪雁,你平时就对太子妃有诸多微词,没想到竟然胆大包天到给太子妃下药,你怎么能如此,现在事发竟然还想求姑娘帮你,姑娘对你那么好,你良心何在!”
“你少冤枉我,我什么时候给太子妃下药了。”
“证据还少吗?大厨房的人都说了,除了她们就只有你靠近过那锅汤,更重要的是在你房里搜出来那么大一包红花,你,还有什么话好说。”
雪雁没想到平时沉默不语的彩月,这么能说会道,怒火上涌的刚要说着什么,但无论她怎么张嘴,嘴里始终发不出声音,就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,耳边是其他人的尖叫声。
她愣愣的伸手擦了一下嘴边抬手一看,满手的鲜血,没等她想明白是怎么回事,浑身一阵无力,软倒了下去。
就在她吐血的时候,已经松开手的婆子赶紧后退一步。
宋婳见状,吩咐钟太医:“赶紧给她看看。”
雪雁蜷缩在地上,嘴角不断流出鲜血,看着宋婳似乎想说什么,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,慢慢的闭上眼睛。
钟太医走到雪雁面前蹲下,伸手试试鼻息,又把了下脉,最后微微摇头站起身退到一边。
宋婳脸色难看,站起身抓起杯子一把摔在地上,片刻才冷声道:“彩月,还不认罪!”
彩月吓了一跳赶紧跪下,道:“太子妃,冤枉啊,奴婢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阮诗莹道:“太子妃,错是雪雁犯的,跟彩月有什么关系,难道就因为她们都是我的奴婢,彩月和雪雁走的近就要获罪,那我这做主子的不是更应该获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