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不要慌,只管动手。”程磊在前面大喊一声,随手放翻四五个人,看到其他人士气大作。
“兄弟们,等解决了这些人,咱们就冲进去,救王爷。”
“救王爷。”姜宇跟在程磊之后,刀不出鞘,只管往后脖颈招呼,就像打地鼠一般痛快。
后面的衙役也一拥而上,百姓见状,自然要守卫亲人,与其被打晕,还不如用迷药呢,至少能减轻痛苦。
而里面的江伯兮,他原以为自己会和罗刹有一场恶战,这一天都提心吊胆,怕自己一个决策错了,反倒害了大家,谁知道他刚一进来,罗刹就已经被陆易和墨晷制服了。
——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呀!
“师傅,陆兄……”
“吃我一剑。”陆易像疯子一样,回身瞪了一眼江伯兮,拔剑向江伯兮杀去,很明显他想的不是比试一下,点到为止,而是补补杀招,剑尖最喜欢的地方还是江伯兮两腿之间。
江伯兮连退几步,慌忙抽刀挡下几招,骂道:“陆兄,你这是被罗刹附身了吗?发什么疯?”
“我发疯,你将我支到山上卧底,答应保护好雪儿,可是你都对她做了什么?”陆易觉得自己真的要被逼疯了,之前听到冉凌雪心中想她嫁给江伯兮,和江伯兮圆房的事,心中就有些许不舒服,可是江伯兮立马在月老庙中告诉自己冉凌雪只是在中了迷药,身处幻境,所以才有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心声,他也知道冉凌雪有自己的选择,就算她真的选择了江伯兮,也轮不到自己来指手画脚,可是后来他竟然听到冉凌雪心中想江伯兮出轨背叛的事,这叫他怎么忍?
“你伤了雪儿的心,小爷早就疯了,小爷恨不能剁碎你喂狗。”陆易一边舞剑,一边大骂,“处处留情是吧,小爷让你当太监……”
“本王没有,本王不是那样的人。”江伯兮哀叹几句,看来今晚势必会有一场恶战,不过不是他和罗刹间的,而是他和陆易之间的,之前和陆易动手,陆易还忌惮自己的身份,下手轻点,如今他是为了冉凌雪,什么都不顾了,要不是自己反应快,还真要被陆易得手了,“陆大侠,你已经判断失误过一次了,难道就不怕这一回又是失误,你伤了我惹得丫头伤心可怎么好?”
“你还有脸提她?”
陆易冷哼一声,果真收了剑,目光定格在江伯兮脸上,审视他有没有骗自己。
江伯兮赶忙将视线转向墨晷,希望师傅能帮自己说一句话。
可是墨晷却没空搭理他,口中念念有词地敲打着文新,敲着敲着又手舞足蹈地跳了起来,就好像跳大神一样。
陆易以为江伯兮心虚,又要打去,结果墨晷口吐鲜血,栽倒在地。
“师傅。”江伯兮冲了过去,分明没有看到什么凶险的事情,师傅怎么会?
“唉,命数尽矣。”墨晷落下一滴泪,心里知道自己此间事了,估计是活不长了,可惜自己徒儿的姻缘是没有机会改了。
“师傅。”江伯兮抱着墨晷的脑袋痛哭,声音惊扰到外面打斗的人,程磊不放心,率先冲进来查看,愣了几秒后,扑通跪在墨晷面前,嘴唇蠕动半晌,始终不能像江伯兮那般明着喊出一声“师傅”。
“喂,他只是晕倒了,不是死了,你要是再捂下去,可就成了杀害自己师傅的凶手了。”
陆易见江伯兮伤心不已,程磊也冲了进来,自己也不好教训江伯兮,只好收了剑,提醒道。
“哈?”两人满脸疑惑看着陆易,脸上除了晶莹的泪珠外,还有几分庆幸。
陆易上前探了探墨晷的脉路,暗叹这老头好生小心,竟将自己的脉搏隐匿起来,一般人还真查不出他的状况。
“陆大侠,怎么样了?”
“跳累了,休息一夜就能好。”
——老头,小爷是谁?可是江南鬼医明决子的徒弟,您老能骗得了别人,还能骗得了我?
陆易此时得意而又自豪,等墨晷离世的时候,他哭得可比江伯兮更加伤心,不过此为后话了。
“那就好。”江伯兮随即放下心,命令程磊里应外合,先解决了奴役,再带着文新下山,如今看来这文新就是罗刹了。
次日一早,官府贴出告示,让家中有走失人员和去世人员的百姓,前往城外认领亲人。
现在那些奴役都摘下了青铜面具,已经有几个被家属指认了。可是江伯兮生怕他们醒来后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,所以没有让他们直接带走。
这时,冉凌雪左手拉着陆清歌,右手挽着江璃月,给江州府增添一丝亮色。
“雪儿。”陆易比江伯兮还要激动,几步跑到冉凌雪身边,到嘴边的问候还没有说出口,就被江璃月一脚踢飞。
“江伯兮,过来管管这登徒子。”陆清歌面色冰冷地说,“都快吓到乖宝了。”
“不是。”冉凌雪默默叹气,“我能说我是被江姐那突如其来的一脚吓到的吗?”
“不能。”江璃月冷哼一声,站在冉凌雪面前,双手叉腰,“喂,想占雪儿便宜,先过我这一关。”
“江姐,莫激动,他给我治过病,我们认识的。”冉凌雪小声解释一句。
“认识?”江璃月讪讪一笑,有几分慌张,却理不直气壮地表示,“就算认识又如何,男女授受不亲,他也不能直接冲着你来呀?”
“姑娘教训的是。”陆易起身道歉,这才探着脑袋,打量着冉凌雪问,“雪儿,这里人多,你怎么还出来了?”
“我来接沈砚舟呀!”冉凌雪歪头笑笑,看着躺了一地的奴役,心道——唉呀妈呀,这要从哪一边找起来,运气不好得着一天吧!
“你放心,沈砚舟跟着我们呢,没在这群人里。”陆易挠挠后脑勺,转身去找人。
冉凌雪这才注意到江伯兮之所以一直没过来,是因为他抱着昏沉的墨晷,走不开。
“师傅……”陆清歌和江璃月心头一颤,带着冉凌雪飞了过去,“师傅怎么样了?”
“累了,睡一觉就好。”江伯兮有气无力地解释,他的眼睛死死盯在冉凌雪身上。
——为什么是来接沈砚舟呢?她喜欢沈砚舟吗?为什么她……
“你还好吗?”冉凌雪伸手摸着江伯兮有些清瘦的面庞,“没有受伤吧,我好担心你的。”
——呜呜呜,终于听到了,看来喜欢一个人也是要有耐心的。
江伯兮想着,擦了擦感动的泪花,说:“放心,我去的时候师傅和陆兄已经制服了罗刹,所以我很安全,没有受伤。”
“那就好,我想一会儿回去了,我们也该聊聊我们的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