州衙内。
女人多了也不好,得一个个安抚。
毕竟这今天这等突逢变故,着实将几女吓的不轻,他简单的和几女安慰以后,便言说先去安排一些杂事,待晚间再详细的和她们解释,便离开了后院,来到了州衙厅堂。
案后交椅上,韩继一坐下,感应了一番,便神魂传音轻唤道:“左进、马俊...来!”
大厅中并无人,只有门口有两个甲士在值守。
不一会,左进快步的从远处的偏厅赶来。
同来的并没有马俊,显然,他并没有在州衙中。
“左进...拜见司马!”
他来到堂中,恭敬的躬身拱手道。
“在忙什么呢?”
韩继笑呵呵的问道。
“刚刚司马不是校场吩咐,欲要南下么,我便在着手准备一应的相关物事!”
“哦...”
韩继慵懒的靠在椅子上,右肘搭在扶手上撑着下巴,左手指节轻磕扶手,发出有节奏的轻响。
身子微微轻倾,似是放松,但给左进带去的压迫感并不小。
“你在准备什么?!”
韩继依旧淡淡的问道,似笑非笑。
他记得,刚刚在校场上,并没有吩咐左进什么吧?!
“司马此行的目的,进不敢多加置喙...”
左进仅仅是沉吟了一瞬,便又拱手说道。
顿了顿,他又接着道:“军中,自有谢宣统领以及林长史等负责,而各行军物资等,也有崔、杨二位家主去操心,我只需在其中协调一二便可......”
“但是这一路何止万里,路上司马的行进住所,以及几位夫人的行辕,当需妥善安排!”
既然韩继要离开汝阳城,那政务方面的事情便没多少了,韩继生活方面的事情,就必须他来操持。
韩继满意的点点头:“二位夫人怀有身孕,此事是得妥善,有心了!”
他表情倒是欣慰,他唤左进过来,刚好也是为了此事。
但是左进却是抢在了他的前头,倒是让他出乎意料。
随即,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:“你对南下之事,如何看待?!”
左进作为秘书处秘书郎,参知政事,竟然对他如此荒诞的决定,竟然没有丝毫来阻止,以及却说,倒是让韩继有些不解。
而且看起来还颇为积极。
“司马想听真话吗?!”
他犹豫着道。
拱手之态站直,并下意识的摸了摸额头。
显然,上次因为杨文君之事,被韩继‘怒火中烧’,‘狠狠的’砸了一砚台之事,还是心有余悸。
韩继被气笑了!
“难道你打算说假话吗?!”
韩继身子再次前倾一些,平淡着问道。
闻言,韩继淡淡的语气,顿时让左进心中一凛,当下冷汗直流。
此时此景,两人乃是可以说是在‘奏对’。
韩继是君,他是臣,
家臣!
当然,君臣的比喻有些不恰当,但左进就是这般认为,并如是进行自我定位的。
他讪讪一笑,“进自是不敢说假话!”
左进作为韩继这些‘老班底’中,成长最快,行事也是最稳妥的,但其依旧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。
他当时的话一说出口,他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。
君臣之间,奏对没有真假之分,只有对错之分。
像此时的韩继,如日中天,问他的话,也并不是想问他的意见,而是要他的态度。
并不会在乎他们这些人的意见。
他们,只需要贯彻他的意志便可,并在执行这股意志时,带着自己的脑子,将这件事情做好便可。
这个道理左进是知道的,回来后,韩继就算没有吩咐,他也是着手韩派崔无垢等人的出行问题,便是如此。
为韩继查漏补缺,贯彻南下的意志,才是他的首要任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