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惊婉看着面前装满酒的玻璃杯，她面前的桌面也摆着一杯酒。
这番话听得让人极其不舒服，明明是道歉的话，说出来却像施舍，好像在说，我给你一个原谅我的机会，赶紧把握住住，别不识好歹。
她抬起手，白皙纤长的手指握住酒杯。
弯身在她面前的女同学以为她服软了，刚想扬起嘴角的得意，迎面一杯酒水泼了过来，酒味儿混着湿润的液体顺着她全妆的脸流下。
“不虚伪吗？”
她听见女孩清冷的嗓音带着讽刺，内心假惺惺的和事佬一下被打碎，瞬间露出真面目。
赵惊婉在对方挥出巴掌的那一刻就扼住她的胳膊。
随即用力甩开，从椅子上站起身。
扫过在座每一个人，她缓缓开口。
“我一直以为，在不值得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很蠢，我反击就要和你们纠缠，花费精力和时间在你们这种人身上，每多消耗一秒，我都觉得是浪费生命。”
她一步步往某个人的位置走，
“后来毕业了，我想就当事情都过去吧，我要开始新的生活了。但我发现，有的事情过不去。”
赵惊婉垂在腿侧的手掌紧紧握着，
“有个人曾给过我一个选择题，惩罚自己，还是惩罚犯错的人，那一刻我才明白，原来我以为过去了的那段时间，都是在惩罚我自己。”
“我没有错，却一直在自我惩罚。那犯错的人呢？他们在干什么？他们潇洒地重新开始了新的生活，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。”
终于走到她要找的人面前。
苏娜然瞪着她，眼里全是愤恨和不屑。
无意中瞥见赵惊婉垂下的手，一把折叠刀刚好弹出刀刃，大惊失色，刚想惊呼，脖子就被刀尖抵住。
她吓得腿一软，手都跟着发抖，还强装镇定地死撑着那点高傲。
“装什么？一个怂货，拿把刀就敢杀人了吗？”
赵惊婉扬起笑，捏着刀把和刀片的连接处，用力往她皮肤抵。
“可你为什么在发抖？”
“你怎么知道我不敢？说不定我背地里就杀过人呢。”
说杀过人那一刻，苏娜然突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，那双本来干净的眼睛，杀意一闪而过，真切极了，只一瞬间，她就是感觉到了令人发寒的戾气，就像她真的杀过人一样。
“看啊，刀架在脖子上，就都知道怕了。”
收起唇边的笑，她嘲弄开口。
看着面前的人已经被她吓得腿都在打颤，赵惊婉收回刀在手心扎了两下。
是伸缩的玩具刀。
伤害性不大，侮辱性极强，反过来自己被戏耍的苏娜然就要暴怒。
赵惊婉从楚宁手里拿过来之前打印好的聊天记录递给她。
“放心，我杀你干什么呢？你身上的血，和你的人生一样，烂到发臭，令人恶心，沾上一点，我都觉得脏。”
“你！”
“先别急着骂我，看看这个。”
打印纸上的聊天内容让苏娜然浑身颤抖。
都是她男朋友发的。
楚宁这个时候站出来，冷嘲热讽地解释。
“你宝贝的男朋友在和你谈恋爱期间，还追婉婉，跟条狗似的黏人。”
他给赵惊婉发的短信，背地里把自己女朋友贬得一文不值，
最后得不到回应，就跟疯狗一样乱咬发疯，把自己干那种事儿的视频一段段发过来。
拉黑一个还有另一个，他不仅发自己的，还发他和苏娜然的私密视频。
话说的很脏，最后破防到骂所有女的都是贱货，表面装得再清高，床上都是荡妇。
这种骚扰持续半年之久，最后人转学了，赵惊婉的手机才算清净。
“哦对了，这视频里还有你男朋友和你小姐妹doi的视频哦。”
说着她扫过一旁被赵惊婉泼酒的女同学，听见她们说的话，身体一下僵住。
包间内鸦雀无声，没人站出来劝，毕竟以前他们也是这样的，一个个冷漠的看客吗？到什么时候都一样。
垃圾的东西，就该多聚一聚。
“什么时候你把我的视频删了，在学校社群公开给我道歉，我也会把视频删掉。”
赵惊婉说完最后一句话，转身离开，只留一道清冷的背影。
楚宁朝包间内所有人冷哼一声，也跟着出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