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算什么。
宁嚣收起瓶子和信,他记得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有看记忆的东西。
“怎、怎么了吗?”哈利见宁嚣突然起身,不由开口。
“没事,我有事情找校长,可能会费点时间。”宁嚣察觉到自己的表情相当难看。
理解什么?
宁嚣还以为他们昨天终于说开了,结果是谈崩了?
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还是那么温馨,今天的邓布利多穿着一件淡蓝色巫师长袍,被猛的推开门的宁嚣吓了一跳。
“抱歉教授。”宁嚣捏着瓶子:“我能借下你看记忆用的东西吗?”
“冥想盆?当然。”邓布利多看了看瓶子里的东西:“一般情况可不能这样抽取记忆,泛蓝的记忆是将脑子里的东西复制一份。
而这种白色的记忆,则是将全部记忆抽取出来,包括感受、情感——这会造成失忆。”
“不是我干的,这是这记忆的主人给我的。”宁嚣有些恼火,亚诺到底想让他理解什么,竟然做到这份上。
“这样啊。”邓布利多面无表情的摸了摸胡子:“稍微等等,我先收拾一下。”
冥想盆很快被整理出来,宁嚣一股脑把那一瓶记忆倒了进去。
把脑袋伸进盆里的动作可真蠢啊......念头一闪而过,记忆像是墨水,把过往的一切写进宁嚣的脑子。
冷。
食物的气味从礼堂大门飘出。
好饿。
领子上的毛扫过脸颊,满目皆是德姆斯特朗的皮草大衣,卡卡洛夫又嘱咐了一遍待会儿要干什么,不能丢了面子。
烦躁,这场表演竟然要整整半年。
宁嚣后知后觉,自己竟然听懂了德语。
亚诺的一切感受被冥想盆忠实的传递,甚至是烦躁中那细微的好奇。
礼堂门终于开了,克鲁姆引起尖叫,按照计划施法——亚诺只是假装念了念,内心则鄙夷着卡卡洛夫的幼稚。
如他们所料,霍格沃茨的学生一阵混乱,都是些放弃黑魔法的温和派,这里是怎么成为全欧洲最安全的地方的?
“咒立停。”
一道声音,清亮、冷冽,瞬间破开了所有把戏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追一个人。
心脏突然漏跳一拍,某种尖锐的甜意刺进胸腔,世间一切都变得不甚明了。
只剩刚刚的少年清晰,只剩宁嚣。
宁嚣被迫感受了这份远超出他人生的全部情感总和的狂热。
指间的魔杖发烫,亚诺正无意识地摩挲着杖柄——黑魔法带来的战栗也从未如此刻这般激烈,千万只振翅的夜蛾,从胃底扑棱棱地涌上咽喉。
宁嚣挣脱出记忆,扶着冥想盆大口喘气,他现在只确定一件事,那就是亚诺真的疯了!
见鬼的一见钟情!
他真的从一开始就烧掉了脑子?宁嚣缓了好久,久到他开始怀疑刚刚的一切都是错觉。
还好邓布利多已经出了门,偌大的校长办公室里只有宁嚣一个人在。
宁嚣稳了稳心神,再一次潜入亚诺的记忆。
他的疯狂竟一直持续到宴会,甚至试图向周围的人传播这份疯狂:“还记得那本小说吗,奥兰多,他就像奥兰多该有的样子——”
等宁嚣终于习惯了这份过分充沛的感情时,宴会结束,宁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起身离开,擦身而过时袍角扫过亚诺的膝盖。
亚诺的目光追随着少年直到少年消失。
膝盖残存的触感让他几乎要念出刚学的火焰咒——不是攻击,而是想点燃整个夜空,好让所有人都看清此刻烧穿他五脏六腑的明亮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