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宫神韵和宁心溪寒暄之际,安守念已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。
同时,也整理好自己的仪容仪表,从众女的包围之中走了而出。
感受到安守念的靠近,宫神韵轻轻的挪了挪莲步,让出一个位置来。
“宁宗主。”
安守念走到宁心溪面前,对着这位前来的佳人,微微躬身,拱手施礼道。
宁心溪闻之,目光如炬,从上至下,仔细地打量着安守念。
虽然之前也曾远远地打量过,但毕竟距离甚远,难以看出其独特的气质。
此次近距离观察,安守念果然是一表人才,风度翩翩,和各位看书的道友一样英俊潇洒。
感受到宁心溪如此仔细地打量着自己的相公,仿佛在挑选如意郎君一般。
宫神韵不禁柳眉微蹙,朱唇轻启,流露出一丝醋意,就连称呼都发生了变化。
“宁心溪,你为何一直盯着别人的相公看个不停?如此这般,岂不是有失礼数?”
“你口口声声说来找相公,究竟是为了何事而来?”
听到宫神韵的话语,也感受到她心中的不悦,安守念微微一笑,大手紧紧握住宫神韵的素手,轻声安慰道:
“韵儿莫要生气,若没有什么黑幕的话,你家相公我定是在此次炼丹比试中拔得头筹,宁宗主此番前来,想必是为了送菩提丹而来。”
听到安守念如此一说,宁心溪自然明白安守念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,于是嫣然一笑,轻声言道:
“安道友所言极是,宁某此次正是为了赠送菩提丹而来。”
说着,宁心溪玉手轻轻一伸,欲要从挂在腰间的锦囊之中取出菩提丹。
然而,掏了许久之后,却怎么也掏不出一枚菩提丹出来。
这让宁心溪的面容上,泛起一丝丝尴尬之色。
虽然双眼的缘故,瞧不见宁心溪脸上的尴尬之色,但宫神韵却敏锐地感受到此刻,四周正弥漫着尴尬气息。
“宁心溪,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拿菩提丹过来,可是菩提丹呢?难不成长翅膀飞了?”
宫神韵莲步轻移,微微向前,眉头紧蹙,质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
面对宫神韵的质问,宁心溪支支吾吾,薄纱下的尴尬之色,显露无遗。
一时之间,大脑一片空白,不知道该如何应答。
沉默片刻之后,宁心溪的眸子之中,微微泛起一丝涟漪,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苦笑,悻悻道:
“那个…可能是刚才来的时候比较急,所以把菩提丹给…给落下了…”
“身为丹宗宗主,竟然连这种微不足道的小事都会忘记。”
宫神韵嘲讽一声,冷笑道:“宁心溪,怕你找我家相公,根本就不是为了送菩提丹,而是另有所图吧!”
“若真是为了送菩提丹而来,宁心溪你又怎会亲自登门拜访!”
“说,若是不说,宁心溪你就给我打道回府吧!这里不欢迎你!”
说着,宫神韵的玉容如同千年寒冰,一抬手臂,做了一个请的手势,示意宁心溪速速离去。
安守念并没有阻止宫神韵的举动,而是紧紧握住她的玉手,对宁心溪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,轻声道:
“宁宗主莫要见怪,内人的性子就是这个样子…”
“对了宁宗主,您此次大驾光临,究竟是为了什么?”
安守念也很想知道,宁心溪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了什么。
“既然安道友都如此发问了,我也无需再隐瞒安道友,宁某此次前来,确实是有一件要事,想恳请安道友相助。”
“什么事?”安守念再次发问。
宁心溪闻之,美眸如秋水一般,环视众人一圈。
一时间,竟不知是否该言。
沉默须臾,宁心溪轻吐一口浊气,缓声说道:“此来是为了一位弟子,确切而言,是想请安道友前去救助宁某的一位弟子。”
“目前,宁某的这一位弟子,正被疾病缠身…”
“宁宗主,连您都无计可施,小女的夫君…他行吗?”青幽倩扑闪着晶莹的眼眸,轻声询问。
青幽倩并非怀疑自家夫君的能力,而是不想让自家的夫君趟这浑水。
毕竟,连丹宗宗主都束手无策。
那丹宗口中这位弟子的病情,其严重程度可想而知。
听到一直乖巧恬静地立在安守念身旁,身着一袭绿衣的女子开口便是“夫君”二字。
宁心溪不禁微微一怔。
宁心溪原以为,唯有宫神韵才是安守念的道侣。
其余之人,皆是红颜知己。
毕竟,以宫神韵的性情,宁心溪实在难以想象,她怎会同意与他人共侍一夫?
况且,宫神韵身为神女宫一宫之主,又怎会甘心受此委屈?
真不知眼前这位仅有六品道境的安守念究竟有何魅力,竟能让宫神韵如此心甘情愿地委身于他?
这不禁令宁心溪对安守念愈发好奇起来。
她着实想知道,安守念究竟使了何种手段,让宫神韵如此死心塌地跟随他,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。
“宁宗主?宁宗主?”
在宁心溪走神之时,安守念的声音再度传入耳畔。
“安道友,抱歉,方才我正思考一些事情。”宁心溪露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,致歉道。
“宁宗主,可以细说一下吗?”见宁心溪已然回神,安守念赶忙追问。
“实在抱歉,安道友,这个宁某不能在这里细说。”
宁心溪轻声说道,对着安守念等人,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容。
“若可以的话,此刻希望安道友可以跟我回江中镇一趟,细谈此事。”
宁心溪终于道出了她此番前来的真正目的。
“若能得安道友援手,宁某必感激涕零!”
“日后若有需丹宗相助之处,安道友但说无妨。”
宁心溪再次补充道。
安守念闻之,稍作沉默,又见宁心溪一副诚恳求人的模样,不禁轻叹一声,言道:
“既然宁宗主亲自登门,安某若再无动于衷,着实有些不近人情。”
“不过宁宗主,此去若安某也爱莫能助,还望宁宗主莫要怪罪。”
听到安守念应允,宁心溪面露喜色,喜不自禁,赶忙说道:
“安道友放心,我宁心溪绝非那等强逼他人之人!”
“相公……”
宫神韵听闻安守念要去,脸色微变,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担忧。
“韵放心,我去去就回。”安守念微微转过头,温柔似水地说道。
“可是相公的身体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安守念微微俯身,在宫神韵的耳畔轻声呢喃:“你家相公我身体可是硬朗得很!和韵大战三百回合都不在话下!”
“相公,真是……”
宫神韵面若粉霞,娇羞欲滴,朱唇轻启,娇嗔道:“妾身不会阻拦相公的决定,相公想去便去,只是要注意身体。”
“能救则救,救不了也莫要强求。”
“还有就是记得回来,妾身们可是在这里等着呢!莫要彻夜不归。”
“嗯嗯……”
安守念微微一笑,颔首应道。
在叮嘱完安守念之后,宫神韵原本温尔柔雅,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一收。
倩影一转,面对着宁心溪,玉容瞬间变得如寒霜一般淡漠,一副拒之于千里之外的模样,毫无感情地说道:
“宁心溪,相公跟随你而去,若有什么三长两短,我宫神韵一定饶不了你!”
“神韵宫主放心,我宁心溪做事,你难道还不清楚吗?”
宁心溪嘴角轻扬,露出一抹开朗的笑容,说道。
随后,她把目光落在安守念身上,继续道:“安道友,事不宜迟,我们且先去吧!”
“好。”安守念微微颔首,接着环顾众女一眼,最后目光落在宫神韵的倩影上,说道:“韵,你们在此等我,我去去就回。”
“嗯。”
宫神韵等人闻之,轻点螓首,也没有多说什么。
“安道友,请!”
“宁宗主,请!”
安守念和宁心溪走出房间,往江中镇疾驰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