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这是…”
安守念扶着发昏的脑袋,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,从昏迷的深渊中缓缓苏醒过来。
“夫君!”
安守念尚未回过神来,一缕如兰似麝的幽香拂过。
紧接着,一抹清丽的倩影扑入他的怀中。
“倩…倩儿?”
安守念下意识地搂住怀中佳人的同时,目光随动,环视四周。
此时,他才发现自己正安然地躺在床榻之上。
床榻边,坐着心急如焚的宫神韵等众女子。
“相公,你终于醒了!”
感受到安守念的苏醒,宫神韵玉容一喜,心中的石子也终于落了地,玉手急忙伸了过去,紧紧握住了安守念的大手。
“我这是昏迷过去了?”
安守念搂着不愿从自己怀中离开的青幽倩,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。
“嗯嗯。”宫神韵轻点螓首,朱唇轻启,柔声说道:“相公在炼制完丹药之后,不知为何,就突然在炼丹台上昏迷了过去。”
“妾身都未曾察觉,还好青妹妹眼疾手快,一跃而去扶住相公,若不然,后果真是不堪设想…”
“妾身真是…在这众女子之中,妾身的修为本应是最高的,却……”
安守念感受到了宫神韵的自责,又见她娇靥黯然失色,急忙回握紧她的素手,柔声道:
“韵不必自责,你看,你相公我不是好好的么?没事的……”
“若韵你总是将所有的事情都归咎于自己,这让你相公我情何以堪?”
随后,安守念也不顾众女子在场,微微侧身,轻轻吻了吻宫神韵洁白的额头。
“嗯…”
宫神韵的脸颊瞬间绯红,轻柔的回应一声。
而后,安守念抬起头来,目光如炬,扫视众女一圈,嘴角微扬,轻声说道:“实在抱歉,让你们担心了……”
“你就是应该要道歉。”
钟离墨素手轻推一下眼镜,迈着莲步,微微上前,柔若无骨地坐在床边上。
随后,伸出素手,轻轻一弹安守念的额头,美眸之中包含着无尽的爱意,轻言细语道:
“这是对你的惩罚……”
做完这一举止之后,钟离墨收回自己的玉手,欲要站起来。
然而——
却被安守空闲的大手,紧紧拉住钟离墨,把她搂入自己的怀中。
钟离墨玉容娇羞,本想挣扎一下。
但被安守念紧紧搂在怀中,仿佛置身于温暖的阳光之中,让她舍不得离开。
“安公子真是幸福,左拥右抱,不像画萍,一脸的麻子,怕这一辈子,难找到如意郎君喽!”
鱼画萍早已脱下遮容的薄纱,露出了一脸的麻子,眸子含笑,笑吟吟地调侃道。
安守念见状,也笑着打趣回去,说道:“鱼姑娘是不是羡慕呀?若想的话,可以过来这里哦!”
“这里还空闲着,还可以够鱼姑娘一人。”
安守念说着,拍了拍自己双腿跟前的空闲处。
青幽倩心领神会,一吐分叉的小雀舌,微微挪过身子,露出一块空闲之处来。
“既然安公子都如此啦,那画萍就恭敬不如从命啦!”
鱼画萍俏皮一笑,莲步一迈至床边上,整个身子扑了过来,躺在安守念双腿跟前的空闲处。
鱼画萍这一举止,直接让安守念傻眼。
嘻嘻……
躺下来后,鱼画萍美眸轻抬,嘴角微微上扬,狡黠一笑,嫣道:“安公子,这可是你让画萍躺下去的,可不是画萍自己要躺的哦。”
安守念尚未开口,被安守念紧紧握着素手的宫神韵朱唇轻启,轻声道:
“相公有所不知,第一个发现相公异样的人,正是鱼姑娘。”
“而且,在青妹妹把相公抱回扁舟时,相公手中的丹药不小心滚到炼丹台的桌子下边,鱼姑娘为了捡起丹药。”
“弯下腰去捡起丹药,在起身时,不小心摔了一跤,还磕中了自己的额头。”
“鱼姑娘,求饶嘴里说着不担心,不在意,但心中对相公极为在意……”
安守念闻得此言,目光如炬,缓缓落在鱼画萍的身上。
感受到安守念灼热的目光,鱼画萍的心中犹如小鹿乱撞。
就连目光也似那害羞的少女,不敢迎上去。
“这…这本是画萍该做的事情!安公子不必客气!”
鱼画萍心乱如麻,眼神飘忽不定,说话的语气也变得结结巴巴。
不再似之前那般顺畅。
安守念闻之,沉默不语。
只是伸出大手,迎着鱼画萍闪躲的目光,轻柔地拨开遮住她额头的如丝的秀发。
当如瀑布般的青丝被安守念拨开时。
才瞧见,在鱼画萍的额头之上,果然有一道如月牙一般的破皮伤痕。
并且,还泛着青紫色。
“疼吗?”安守念温柔问道。
“不疼…”
鱼画萍的脸上泛起一抹如晚霞般的红晕,含羞带怯地回答道。
“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要小心一些,莫要大大咧咧的,若把整张脸都给磕破了,那就不好了。”
“画萍才不怕呢!”鱼画萍柳眉轻扬,笑吟吟地说道:“画萍本就生得丑陋,就算划破了也没有关系!”
“那里没有关系!”
安守念闻之,脸色微沉,用手指轻轻一敲鱼画萍的额头,严肃地说道:“要好好爱护自己。”
“而且…”安守念俯下身子,用着鱼姑娘才听到的声音道:
“鱼姑娘你本来就不丑,这不是事实么?你说是不是?鱼姑娘?”
说着,安守念对着鱼画萍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。
瞧见安守念这抹笑容,鱼画萍心中不禁“咯噔”一声,暗自嘀咕道:
“难道,自己真的被安公子给识破了?这怎么可能呢!”
“记得阿青曾经说过,只要自己尚未失身,保持处子之身,那么真容就不会显现出来。”
“莫非……”
“鱼姑娘,你在想些什么?”
就在鱼画萍陷入回忆时,耳畔传来了安守念的声音。
“没……没想什么。”
鱼画萍急忙挤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,试图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。
安守念见状,心中已然明了,鱼画萍定然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。
然而,见她闭口不言,自己若是追问下去,恐有不妥。
“安公子还是多注意……”
鱼画萍瞬间整理好了思绪,话刚说了一半。
“莫非,我此刻来的不是时候?”
在房间的门口处,一位戴着紫色薄纱遮容的女子赫然出现。
女子眨着如秋水一般澄澈的眼眸,望着屋子里的一切,不由得微微一怔。
此女子不是别人,正是丹宗宗主宁心溪。
此次前来,主要是为了查看安守念的身体状况。
当瞧见宫神韵的玉手,被正坐在床上,左拥右抱着女子的白衣男子紧紧握住。
一时之间,实在搞不清楚眼前这一切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毕竟,宫神韵的性子,宁心溪是知道的。
然而……
就在宁心溪发愣的间隙,宫神韵从床边上缓缓站起。
素手合于小腹,朝着宁心溪袅袅娜娜地走了过去。
“炼丹比试已然落下帷幕,不知宁宗主大驾光临此处,所为何事?”
宫神韵在宁心溪的面前停下了轻盈的莲步,轻声问道。
“我是来找安道友的。”
“原来是找相公……”
“相公?!”
宁心溪听得此言,如遭雷击,半晌回不过神来,忙不迭追问:
“安道友是你的相公?!”
“正是妾身的相公……”
宫神韵嫣然一笑,柔声回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