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女子的离去,躲在暗中的宫神韵便悄悄地跟了上去。
同时,宫神韵得出,接近相公的女子修为与相公一致,皆是六品道境。
“从刚才相公和女子的交谈中不难看出,相公对女子素昧平生,然而女子却对相公却有所了解。”
“并且,这位女子对相公,怕也是有意……”
对于宫神韵的尾随,女子浑然不觉。
“娘娘,您这是去哪儿了?双儿刚刚出去买个早餐,回到屋中后,却发现娘娘您不见了,这可把双儿给吓坏了!”
“双儿莫要忧心,我只是出去闲逛了片刻,并无大碍。”女子微微一笑,回答道。
“娘娘您总是这样!整日里漫不经心,昨夜也是,双儿才刚转身买点东西,娘娘您就消失得无影无踪。”
“日后娘娘无论去往何处,都要告知双儿一声,外边的世界可不像宫中那般安逸。”
“若是娘娘真有个三长两短,可让双儿如何是好?”
“我知道啦,爱操心的小双儿,我这肚子已经饿了,我们快进屋吃早餐啦!”
“对了双儿,如今我们身处外边,为了避免身份败露,你就不要再称呼我为‘娘娘’了,改叫我为‘蝉衣姐姐’可好!”
马尾女子稍作迟疑,轻点额头,应道:“双儿明白了,娘娘。”
“你看,又叫娘娘,叫婵衣姐姐。”
“双儿知道了,蝉衣姐姐!”
……
暗处。
“娘娘?宫中?难道接近相公的女子是宫中之人?”
听了马尾女子的话后,宫神韵不禁蛾眉紧蹙,玉容也变得凝重起来。
“蝉衣…”
宫神韵觉得“婵衣”两字有些耳熟,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“婵衣…”
宫神韵轻声呢喃一句。
突然,脑中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划过。
“鱼婵衣?!难道是当今圣上李深的未婚妻鱼婵衣?!”
想到这儿,宫神韵心中犹如掀起了一场惊涛骇浪,久久不能平静。
“若真的是圣上李深的未婚妻鱼婵衣的话,相公就有一些麻烦了……”
“和圣上抢女人,相公真是……”
想到这儿,暗处的宫神韵只好露出一个比无奈的笑容。
“不过,哪怕天塌下来,自己都不会抛弃相公而去,就像相公一样,从未抛弃过自己……”
……
大理寺,丙字牢。
吱呦一声响,大牢的铁门被打开,安守念和姜矜柔走了进去,站在了杨开水的跟前。
此时的杨开水,右臂空空,披头散发,两眼无神,全身上下湿漉漉的,沾满大牢里的污秽。
正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,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什么,似乎已经疯一般。
整个人看起来,已经和在心悦坊那一副文质彬彬的书生模样,简直若判两人。
“开水兄,开水兄,你可还记得我?”安守念蹲了下去,望着目光无神的杨开水,似笑非笑的问道。
杨开水听了安守念的话后,微微抬头,目光随意一瞥,便急忙往左边的空隙处讪讪挪去。
同时,嘴里还不停唠叨着:“不许杀我,不许杀我,我可是京城杨府之子杨开水!你们不许杀我…”
“不然,我爹爹定不饶了你们!”
“开水兄,是我呀!冷水兄。”
“开水兄忘记在心悦坊里,我们一起斗智斗勇的场景了吗?当时的开水兄,可谓是风光无限,怎么现在变成这般样子了?”
安守念又轻挪几步,往杨开水的身上靠去。
而杨开水左手抖擞,嘴里不停的念叨着:“不许杀我,不许杀我,我可是京城杨府之子杨开水!你们不许杀我…”
“不然,我爹爹定不饶了你们!”
安守念闻言,只好无奈一笑,最后站了起来。
随后,扭头问向一旁的杨波,道:“阿波,杨开水是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?”
“关押一晚后就变成这个样子了。”杨波回答。
“怎么一晚就变成这个样子?”安守念疑惑道。
“这个我也不清楚…”杨波摇了摇头。
“阿波,你们是不是对杨开水行刑了?”安守念似笑非笑的问道。
“那个…”杨波瞥了一眼姜矜柔,尴尬挠了挠头。
见姜矜柔面容平静,沉默不语,没有生气之后,杨波才讪讪说道:“给杨开水行了一点水刑…”
“阿波啊…我以前不是说过了吗?犯人也是人,他们有着自己合法权益,我们不能因为他们是犯人而剥夺他们的合法权益。”
“念哥,这个我知道…只不过听说杨开水在心悦坊中嚣张无比,居然对念哥和莽哥你们出言不逊。”
“心中气不过,只好对他行了个水刑…那知杨开水居然害怕到疯了过去,实在抱歉…是我考虑欠妥了。”杨波后悔道。
然而——
安守念却笑了笑,拍了拍了杨波的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所以阿波,你现在知道怎么做了吗?”
“念哥,我知道了,我现在就去找大夫,把杨开水的病给……”
说着,杨波正要转身离去。
“阿波稍等!”然而,却被安守念给叫停了。
“念哥什么事?”杨波疑惑道。
但,安守念并未回答。
而是,再次蹲了下去,在杨开水身边道:“开水兄,你知道这个世界上,令男人和女人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?”
“不许杀我,不许杀我…”杨开水目光闪躲,嘴里念叨不止。
安守念没有说下去,只是意味深长的望了杨开水一眼后,便站了起来。
“阿波,你去把老水给喊过来。”
“念哥,你让我把老水喊过来做什么?不是应该去叫大夫吗?”杨波疑惑道。
“当然是给开水兄最后的人文关怀啦!”
“毕竟,放观整个大理寺,只有老水的刀法,快、准、狠!一刀下去干净利落,不疼不掉血。”
“可是…”杨波还是不解。
毕竟,老水的刀法……
“开水兄,乃是京城杨府之子!区区水刑而已,本应不会疯掉的。”
“然而却疯了,想必身上的压力太大了。”
“既然开水兄已经疯,我们就不如顺水推舟,为让他以后不再为红尘之事而烦恼,我们就给他切了吧!”
“念哥,这是要?”杨波做了一个切下去的动作。
“当然是宫刑了,现在整个大理寺里,所有刑法之中,就数宫刑是最仁慈的了。”
“毕竟水刑这种会死人的嘛!”
“而宫刑,又切除烦恼,又不会死人,这便是我们大理寺对犯人最大的人文关怀…”
“你说是不是呀?开水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