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竟无言对对。
一盆冷水,淋得我眼泪汪汪,浑身冰冷,欲哭无泪。
小张心软,见我快要哭了,就说实在不行就发在她的银行卡里,她取出现金给我,店长怎么都不肯同意,一口咬定我不提供自己名字的银行卡,坚决不会支付我薪水。
我生气店长不讲道理,需要银行卡却没有提前告知我。
也担心程昱,这一个月我若干次问他我的证件补办的如何,他从不下面回答,只是要我再等一等。
甚至因为我多次讨要证件,最近几天一直在给我脸色看,连我做的饭都不吃,每天都是半夜我快睡着才回家。
从前天开始,他就在和我冷战,还是我醒来至今最严重的一次冷战,昨晚一整夜都没有回家。
两件大事压在我头顶,将我压得快要透不过气。
不由自主的想,过去的那些年,我是怎么过来的,是不是也过的这样艰难。
处处被人控制的感觉真的很不爽,冥冥中,我觉得自己不应该是这种一无是处的废物。
我有心甩袖离开,不带走一片云彩,就那么潇洒的离开,不就是两千七百块钱吗,有什么了不起!
然而,区区两千七百块钱,我为此付出一整个月的辛苦汗水,不只是我该得的,也是我仅可得的。
虽然,得到的路,还没有畅通。
普通老百姓,活着真的好难,上挤下压、钩心斗角、恨不能连条流浪狗都可以欺负你。
所以,我要改变命运。
终有一日,我做自己命运的主宰者,让那些欺骗我、欺负我的人,统统去死!
这天晚上,程昱回来的依然很晚,进门时,脚步趔趄,身上带着很重的酒气。
我因有事找他没有睡,而是一直坐在客厅里等他。
见他难受的皱着眉头,一只手用力的按着胃,本能的伸手想要扶他一把,不料他突然发疯,将我紧扣在怀里动弹不得,泛着酒气的嘴朝着我的唇咬了下来,另一只手在我腰上来回用力的抚摸,寻找着突破口。
他的眼底一片猩红,一种令我恐惧的、特别浓烈的情绪在他的眼睛里,野兽一样的翻腾,
心脏猛地被提起,恐惧如同深不可测的海水,淹没我的口鼻,让我身上的每个毛孔,都在向外渗出瘆人的寒意。
我被吓的浑身发冷,理智顿失,什么身份证什么银行卡,全部抛之脑后,一门心思只想守住自己,不让他碰到。
一边提着嗓门儿尖叫,一边不要命的发动反击。
来自程昱的触碰,让我恐惧又恶心,胃里的翻腾之感,晚上吃过没有消化完的食物残渣,一股接着一股的涌向喉咙口。
我眼睛紧闭,努力压制着胃里的恶心之感,双脚四处乱踢,两只手胡乱挥舞,抓、挠、抠、掐,但凡接触到什么,所有招术一齐上。
此时此刻,我只有一个想法,那就是:宁可死,也要保护好自己。
这一个月,我做了不少体力活,身体强壮不少,力气比刚醒来时大许多。
拳脚如雨点般的招呼在程昱的身上,他不时发出一声痛哼,扣着我的手臂收的愈发紧。
我百般努力也无法挣脱,万般无奈之下,趁着他不注意,一口叼住他脖子上的嫩肉,瞬间收紧牙齿,死死咬住。
程昱痛到大声的叫,“放开,你是狗吗,又咬我!”
我心中一凛,他这话的意为,在我空白的记忆里,也曾如此不要命的咬过他。
也就是说,他在之前,就曾经强迫过我!
这个认知让我对他更加的憎恶和厌烦,满脑子都是宁可咬死他去蹲监狱,也不能让他得逞。
一这样想,心里的恨意更加的重了,牙齿闭合的更加紧密,大有将那块肉咬下来的狠意。
程昱终于受不了,不得已放开对我的钳制,改为掐住我的下颌,强迫我松开牙齿。
他用拇指和食指狠狠的掐住我的下颌骨,力量大的似乎要将那里的骨头捏碎,我疼得直冒冷汗,就是不肯撒口。
嘴里的味道咸腥而粘腻,让恶心之感更加的重了,喉咙口大有收不住的意思,随时都有喷发的可能。
程昱见硬的不行,改变策略,声音低下来,也软下来。
“生生,放开牙齿,听话。你是想要咬断我的脖子吗?对不起,我喝醉了,给你道歉...”
“生生放心,只要你放开,我绝对不会再碰你一下。听话,乖。”
他疼的冷汗涔涔,两只手展开,不再接触我的身体,嘴里不住说着话,除了安抚我的情绪,别的什么也不敢做。
因为只要他动一下,脖子上的那块肉,大概率被我硬生生的咬下来。
他再三保证,直到我身体中所有的力量被消耗殆尽,方才放松牙齿。口腔里腥咸的血液味道,让我弯着腰阵阵干呕。
程昱动作迅速的退到一边,抬手按着汩汩流血的伤口,目光阴暗恐怖,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炸裂之感。
就好像有什么他特别信仰的东西,突然间的碎了,再也拼不起来,从而坠入无止无境的黑洞之中,永无出头之日。
我见他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,为了自保,飞速跑去厨房打开柜子,拿出菜刀紧握在手里,虎视眈眈的怒视着用纸巾压迫伤口止血的程昱。
这个时候同,只要他敢再试图接近我,我就会毫不犹豫的把菜刀挥向他,哪怕要了他的命,也绝不让自己受委屈!
这时的我,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:敢侵犯我,必须弄死他,绝不手软!
半晌过后,血终于止住,程昱抬起头目光森冷的看向我,那目光之中,带着一种无法用语言描述的失望和绝望,让他看上去破碎感极其强烈。
“生生,我做了什么,要你恨到想要弄死我?”
“我没有想要弄死你,只是不想你碰我。”我双手握刀,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,仿佛一匹守护自己领地的小狼。
他身上的气息更加沉郁,冷冷的看了我好一会儿,视线从菜刀上掠过,脱下外套,扔在沙发上,转身进了浴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