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哒哒哒哒哒——!!”
顷刻之间,在河对岸一公里外的三团隐蔽阵地上,上百条火舌骤然喷吐而出!
那是来自m2的咆哮!
密集的弹雨,如同死神挥舞的镰刀,带着尖锐的呼啸,瞬间笼罩了灯火通明的王家渡口!
噗噗噗噗——!
正在浮桥上拥挤前行的伪军,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!
最前面的几十个伪军士兵,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,身体就像是被重锤砸中的西瓜,猛地炸开!
血肉横飞!
断肢残臂混杂着破碎的内脏,被狂暴的弹流卷起,抛洒在冰冷的河水和摇晃的桥面上!
有的伪军士兵上半身直接被打没了,只剩下两条腿还徒劳地站在桥上,晃了两下才栽倒下去。
有的被大口径机枪子弹击中,整个人如同破布娃娃般凌空飞起,在空中爆成一团血雾!
还有一些“幸运儿”,虽然没被直接命中,但子弹掠过带起的强劲气流,也将他们掀翻在地,或者直接扫进冰冷刺骨的滏阳河里,发出扑通的落水声,随即被后续的弹雨覆盖。
浮桥,瞬间变成了屠宰场!
河岸边,那些正等待过河、拥挤在一起的伪军更是遭了殃!
他们成了固定靶!
子弹如同冰雹般砸落,成片成片的伪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,惨叫着倒下。
鲜血迅速染红了岸边的泥土。
“卧倒!卧倒!!”
“敌袭!是八路!!”
残存的伪军士兵魂飞魄散,下意识地尖叫着,拼命趴在地上,或者寻找任何可以遮挡身体的东西。
泥泞的地面上,到处是蠕动、抽搐、哀嚎的身影。
“妈呀!火力太猛了!”一个老兵油子死死抱着头,把脸埋在泥水里,浑身抖得像筛糠。
“这是八路吗?怎么会有这么多机枪?!”
“狗日的鬼子!就知道让咱们趟雷送死!这下完了……”
恐惧瞬间攫住了所有伪军的心脏。
一些胆小的士兵试图转身向后逃跑,但迎接他们的,是后方鬼子督战队冰冷的枪口!
“砰!砰!”几声枪响,那几个逃兵应声倒地。
“后退者!死!”鬼子军官声嘶力竭地用生硬的龙国话吼叫着,挥舞着指挥刀,强迫伪军继续向前或者就地抵抗。
场面混乱到了极点!
相比之下,跟在伪军后面的鬼子第224联队和第二旅团的鬼子兵,则反应迅速得多。
枪声响起的瞬间,训练有素的鬼子兵立刻卧倒,并迅速利用地形地物寻找掩体。
河岸边的土坎、弹坑、甚至是伪军的尸体,都成了他们的临时屏障。
“机枪!压制射击!”鬼子的曹长、军曹们大声命令着。
歪把子机枪和九二式重机枪很快被架设起来,开始朝着河对岸的火光闪烁处进行还击。
“突突突……”
“哒哒哒……”
日军的机枪火力也很猛烈,但距离实在太远了。
大部分子弹都落在了河水里,或者打在三团阵地前沿厚实的沙袋和胸墙上,发出噗噗的闷响,根本无法有效压制八路军的火力。
只有少数九二式重机枪的子弹,凭借更远的射程,偶尔能威胁到对岸,但也收效甚微。
“八嘎!”
眼看着伪军在对岸的火网下伤亡惨重,浮桥几乎被打断,后续部队无法跟进,东路集群前锋指挥官的第224联队联队长气得脸色铁青。
他拔出指挥刀,指向河对岸的八路军阵地,厉声咆哮:
“步兵炮!把步兵炮给我推上来!”
“摧毁对岸的火力点!快!”
……
与此同时,在滏阳河后方数公里外,早已构筑好的炮兵阵地上。
一名眼尖的炮兵观察手,第一时间就通过高倍望远镜,捕捉到了河对岸三团阵地上那连绵不绝的枪口焰。
他迅速在地图上标定出大致方位,然后连滚带爬地冲向不远处的炮兵大队指挥所。
“报告大队长阁下!”观察手猛地掀开帐篷帘子,气喘吁吁地敬礼。
“发现敌人火力点!已开火!”
“方位,王家渡口正对岸突出部,坐标xxx,xxx!”
炮兵大队长是一名身材粗壮的少佐,他猛地站起身,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。
“哟西!”
他走到地图前,看了一眼观察手标出的位置。
“土八路终于忍不住了吗?”
他猛地一挥手,下达命令:
“命令各中队!目标,方位xxx,xxx!”
“急速射!给我把土八路的阵地掀个底朝天!”
“为前线步兵扫清障碍!”
“哈依!”传令兵立刻领命而去。
很快,沉闷的炮弹出膛声,开始在后方阵地响起。
\"轰!轰!轰隆——!\"
沉闷而尖锐的呼啸声划破夜空,紧接着,数十颗炮弹如同冰雹般砸落在三团的阵地上!
大地剧烈地震颤起来!
爆炸掀起的泥土和碎石,如同喷泉般冲天而起,又哗啦啦地落下。
浓烈的硝烟味瞬间弥漫开来。
靠近弹着点的几个机枪阵地,直接被炸得粉碎!
构筑工事的沙袋被撕裂,泥土四溅,扭曲变形的m2重机枪零件和破碎的木头支架混杂在一起。
幸运的是,三团的阵地是精心构筑的战壕体系。
大部分炮弹落在了战壕之间的空地上,或者被厚实的胸墙挡住。
虽然震耳欲聋,地动山摇,但对藏身于战壕深处的战士们来说,造成的直接伤亡并不算大。
“炮袭!卧倒!!”
“鬼子开炮了!都他妈把头低下!!”
各级军官声嘶力竭地在战壕里奔走呼喊,声音几乎被爆炸声淹没。
“机枪手!快!把家伙收回来!!”
不用命令,经验丰富的机枪手们在听到炮弹呼啸声的第一时间,就已经行动起来。
他们迅速拆下滚烫的枪管,抱起沉重的枪身,和副射手一起,麻利地将机枪拖拽到战壕后方的防炮洞或者拐角处。
刚才还在火舌喷吐、热闹非凡的阵地前沿,转眼间就变得空荡荡,只剩下弥漫的硝烟和不断落下的炮弹。
战士们紧紧贴着冰冷的壕壁,双手抱头,死死地低着头,感受着头顶呼啸而过的弹片和脚下大地的震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