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氏更是紧紧搅着手帕,眼眶发红地望着纪云川。
她想不明白,纪云川为什么会搞这一出苦肉计,把自己伤得这么严重。
大夫坐到床边,开始给纪云川把脉。
可把到一半,大夫皱紧了眉头。
“这……不对劲啊。”大夫迟疑道。
一听这话,陈氏就立马变得紧张起来。
“大夫,哪里不对劲?”
大夫摇了摇头,然后又点了点头,“这脉不对劲。”
陈氏的眼泪珠子,立马就掉了下来。
“大夫,是不是我儿子,快不行了?”陈氏凄惨地哭道:“呜呜呜,这么严重的伤,怕是会要了他的命啊!”
说完之后,陈氏越哭越大声。
大夫赶紧出声提醒道:“夫人,你哭这么大声,我都听不到脉搏的声音了。”
闻言,陈氏赶紧止住哭声。
大夫继续把脉,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:“纪少爷看上去伤势严重,可似乎都是皮外伤,而且他的脉搏刚劲有力,不像一路从战场逃亡回来的样子。”
“毕竟,从边疆到京城,整整一个月的路程,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,脉搏怎么可能会这么有力?”
大夫重复自己的疑惑。
听了这些话,沈宁鸢看向纪云川的目光,顿时变得玩味了起来。
她原本还以为,纪云川能豁得出去,所以才把自己的伤势,弄得这么严重。
可没想到,竟然全都是皮外伤。
陈氏也傻眼了,手一松,手帕随之掉落在地上。
不相信地问道:“大夫,你是不是检查错了,川儿的伤势这么严重,怎么可能全都是皮外伤?”
听了这话,大夫脸色一沉,“夫人,你既然质疑我的能力,那就另请高明吧!”
陈氏也来了脾气,指着大夫大喊道:“你这个庸医,肯定是你判断有误,我儿子这么严重,怎么可能只是皮外伤?”
陈氏冷声吩咐下人,“来人!将这个庸医赶出去!重新找个医术高明的大夫过来!”
“不用你们赶,我自己走!诊金我也不要了!”
大夫一边哼一边往外走,嘴里还不停吐槽道:“嫌我医术不行,换个大夫来也是一样的!”
陈氏气得不行,当即大声吩咐海嬷嬷:“你去请,把京城最好的大夫请过来!”
海嬷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,十分为难地望着陈氏。
陈氏更急了,“你去啊,还愣在这里做什么?我是大夫吗?”
海嬷嬷皱了皱眉头,苦着一张脸道:“夫人,刚才被你赶走的,已经是京城最好的大夫了!”
“什么?”陈氏惊呼一声,一副不相信的样子,“他这样的医术,能是京城最好的大夫?”
海嬷嬷叹气道:“夫人,老奴不敢骗你,他真的是京城最好的大夫,之前府里的疑难杂症,都是他治好的。”
可即使如此,陈氏还是不相信,捂着额头吩咐道:“不行,你把其他大夫请过来,我就不信了,这偌大的京城,就只有他一个大夫不成!”
“是,夫人。”
海嬷嬷得了命令,急匆匆转身去请大夫去了。
看到陈氏急得跳脚的样子,沈宁鸢在心里暗骂了一声“蠢货”。
随后,将目光转向躺在床上,紧紧闭着眼睛的纪云川。
因为隔得不远,沈宁鸢能明显感觉得到,纪云川的呼吸,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。
注意到这里,沈宁鸢心里的冷笑更甚。
她知道,此刻的纪云川,绝对紧张得不行。
毕竟,来给他看诊的大夫越多,他暴露的机会就越大。
可一心只有儿子的陈氏,压根不知道纪云川的计划。
将大夫气走不说,还要请更多的大夫过来。
这样一来,就会有更多的人知道,纪云川受的都是皮外伤。
不多时,海嬷嬷请过来的两个大夫,终于到了。
一看到这两个大夫,陈氏就紧张地招呼他们过去。
“你们快点过来,看看我儿子什么情况!”
两个大夫对视一眼,互相谦让一下后,其中一人走过去,给纪云川把脉。
陈氏紧张地盯着,生怕错过大夫任何表情的变化。
事实和沈宁鸢想的一样,这个大夫把脉的结果,和之前的结果一样。
都说纪云川并无大碍,就只是皮外伤,稍稍修养一段时间,就可以恢复健康。
说完后,大夫才注意到,陈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他还在疑惑,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,陈氏就指着外面大声喊道:“来人,把这个庸医赶出去!”
大夫都没反应过来,就被两个小厮架着,连拖带拉地赶了出去。
另一个大夫见状,还低头得意地哼了两声。
刚笑完,陈氏就将手指向他,“你,快去给我儿子看诊!”
话音刚落,大夫就立马兴奋地走上前去。
展现他医术的时候到了!
大夫走过去,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,将手搭在纪云川的脉搏上。
可下一秒,他也愣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