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晚乔起身,她得去救母亲出来,“李嬷嬷,让人帮我准备马车,我要去趟永安侯府。”
她要去找外祖母和舅舅。
李嬷嬷没动,傅晚乔皱眉,语气不悦,“李嬷嬷还不快去,没听见我的话吗?”
“小姐,”李嬷嬷叹口气,“府里的马车都被老爷给卖了。”
“你说什么?”傅晚乔瞪圆了眼睛,“他什么时候卖的?”
“就在您晕倒后,就算马车没卖也没人驾车了,”李嬷嬷擦擦眼睛的泪水,“老爷把府里的人卖的卖,遣散的遣散,下午人牙子来了好几批。”
“他只留下一个丫鬟伺候起居,就连小姐的丫鬟也都被卖了,幸亏老奴的卖身契在侯府,才没被他卖掉。”
傅晚乔这才注意到房间里,只有她和李嬷嬷两个人,“父亲是不是疯了?”
傅子骞是走了,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这宅子还在,府里的东西随便卖上几样便能换个铺子回来,赚不大钱,小钱还是有的,不至于坐吃山空。
他把人全卖了,府里的活让谁去做啊,难不成她这个大小姐还要洗衣做饭,洒扫全府?
说什么都没用了,马车已经没了,她只能走着去了,“李嬷嬷,你陪我走一趟永安侯府吧!”
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,朱元元选的宅子就在永安侯府的隔壁,只有一墙之隔。
朱元元此时和凌七坐在墙边的一棵树上,磕着瓜子往永安侯府里张望。
手里的瓜子磕完了,她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一把,放在凌七手里,自己又掏了一把,“这傅晚乔怎么还没来啊,好无聊,她不来也不派个人过来通风报信。”
凌七停下嗑瓜子的动作,耳朵动了动,眼睛朝着永安侯府的大门口望过去,“小姐,有人来了。”
朱元元把瓜子放回荷包里,把手擦干净,对着凌七张开双臂,“七七抱我过去看看。”
凌七把手里的瓜子放进朱元元的荷包里,把朱元元横抱起来,几个纵身,就到了永安侯府的院子里。
她们跟着傅晚乔进到内院,先是去了陆老夫人的院子。
朱元元和凌七趴在房顶上,偷听她们的对话。
“外祖母,您救救母亲吧!”傅晚乔见到陆老夫人就扑过去哀嚎。
陆老夫人一脸诧异,“乔乔,出什么事了,你母亲怎么了?”
傅晚乔把今天的事情转述完,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,“外祖母,快让舅舅把母亲带回来吧,万一他们对母亲用刑可怎么办?”
陆老夫人听完,震惊不已,暗叫一声不好,她忙对身边的丫鬟说道:“快去把侯爷和夫人叫来!”
不多时,陆侯爷和陆夫人匆匆赶来。
“母亲,这么晚了叫我们过来有何事?”陆侯爷像是刚从床上爬起来,衣衫凌乱,面色不悦。
“出大事了!”陆老夫人把事情简要一说,“你快去找找江大人,看能否把你妹妹接出来。”
“什么?”陆侯爷大吃一惊,“傅子骞和傅家断绝了关系,还拿走了所有生意和产业?”
“那妹妹前几日从府里借走的三十万两还有卖掉的宅子、铺子和山头怎么算?”
“当时可是说双倍还回来的,现在她用什么还?”
“舅舅,都什么时候了,您还在算计您的银子,”傅晚乔气不过,“母亲这么多年贴补侯府少说也有二百万两了,要是没有母亲的牺牲,这侯府还不知是个什么光景呢!”
陆侯爷气恼地一甩袖子,“如果没有侯府,你母亲能嫁给傅衡吗?你们母子三人能过上富贵生活,那靠的可是侯府。”
傅晚乔咬着下唇,眼神冷厉,“舅舅可别忘了,当初陷害赵老爷子的事可是您一手操办的,母亲可没插手。”
“如今母亲被抓进牢里,要是被用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,后果您比我清楚。”
“还有我弟弟那边有没有什么消息?”傅晚乔想起傅承运后问道,“傅子骞平安归来,那边肯定也出了事,舅舅还是尽快派人去看看。”
“如果承运出了事,被人发现了什么,那麻烦就更大了。”
陆侯爷脸色变得凝重起来,“我这就去找江大人。”
陆侯爷快步离开了。
陆老夫人安慰着傅晚乔,“乔乔,你那个父亲把下人都卖了,你回去身边连个丫鬟都没有,不如就住在府里,我安排几个人服侍你。”
“谢谢外祖母。”傅晚乔也没想回去,她今晚走了半个时辰,脚上都磨出血泡了。
陆夫人偷着撇撇嘴,一脸的厌烦。
等陆侯爷走远后,朱元元拍拍凌七,两人回到自己的府内。
“玄三!”朱元元把人喊出来吩咐道,“你去找大皇子,让他找人盯着陆侯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