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石隘之战后,宁王府内表面风平浪静,实则暗流涌动。朱权深知,此次虽击退北元与朵颜卫联军,但对方必不会善罢甘休,更大的危机或许正在悄然逼近。
战后的第二天清晨,宁王府书房内。朱权身着一袭素色长袍,正对着案上的舆图沉思。舆图上,大宁周边的山川关隘被红笔圈点标注,密密麻麻的线条和符号记录着各方势力的分布与动向。顾爻和晏昭立于一旁,神色凝重。
“王爷,此次青石隘一役,我军虽胜,但损耗也不小。”顾爻打破沉默,语气中透着忧虑,“刘真将军所率骑兵折损近三百,松亭关储备的硫磺硝石也用去大半,短时间内难以补充。”
朱权微微点头,手指轻轻敲击着舆图上青石隘的位置:“本王知晓。北元与朵颜卫此番吃了亏,定会伺机报复。我们必须尽快恢复兵力,加固城防,以防敌军再次进犯。”
晏昭接着说道:“王爷,还有一事颇为蹊跷。据斥候回报,青石隘之战后,朵颜卫并未退回驻地,而是在大宁西北边境徘徊,似有再次进犯之意。福余卫也有异动,其兵马在黑松林附近集结,虽未越过边界,但意图不明。”
朱权闻言,眉头紧锁。他起身走到窗前,望着窗外渐渐放晴的天空,心中却如铅云密布。片刻后,他转身说道:“看来,这朵颜卫和福余卫背后,定有一股势力在暗中操纵,企图挑起我大明与北元的纷争,坐收渔翁之利。”
顾爻拱手道:“王爷英明。末将以为,当务之急是查清这幕后黑手究竟是谁,方能制定应对之策。”
朱权沉思片刻,道:“本王已命霍风暗中查访。这几日,你们密切关注边境动向,有任何风吹草动,立刻向本王汇报。”
“遵命!”顾爻和晏昭齐声应道。
与此同时,宁王府内宅。张氏正在绣房里,为朱权缝制新的披风。自青石隘之战后,她愈发担忧朱权的安危,总是想着为他多做些什么。桃夭在一旁帮忙整理丝线,看着张氏专注的神情,忍不住说道:“王妃,王爷此次平安归来,真是万幸。您也别太操劳了,要多注意自己的身体。”
张氏微微一笑,停下手中的针线:“我没事。只是经此一役,我愈发觉得这大宁之地,危机四伏。王爷整日为战事操劳,我能做的,就是为他准备好这些琐碎之物,让他无后顾之忧。”
正说着,殷嬷嬷匆匆走进来,神色有些慌张:“王妃,不好了!外面传来消息,说北元又在集结兵力,似有进犯之意。”
张氏闻言,手中的针线猛地一紧,脸色微微一变:“此事可属实?”
殷嬷嬷点头道:“千真万确。是王府的侍卫刚刚听到的消息,已经去禀报王爷了。”
张氏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:“我知道了。嬷嬷,你先出去吧,别让府里的人乱了阵脚。”
待殷嬷嬷出去后,张氏放下手中的针线,起身走到窗边。望着窗外的庭院,她心中默默祈祷,希望这一次,朱权也能平安度过危机。
书房内,朱权听完侍卫的禀报后,脸色阴沉得可怕。他一拳砸在案上,怒声道:“北元这群贼子,当真欺人太甚!刚刚吃了败仗,竟又敢来进犯!”
顾爻和晏昭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。顾爻上前一步,道:“王爷,既然北元来犯,我们便与之再战。末将愿率死士,冲锋在前,定要让北元知道我大明的厉害!”
朱权摆了摆手,道:“不可鲁莽。此次北元来势汹汹,我们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贸然出击。必须从长计议,制定周全的战略。”
晏昭沉思片刻,道:“王爷,末将有一计。我们可派人前往辽东,向辽王求援。辽王麾下兵强马壮,若能得到他的支持,我们便多了几分胜算。”
朱权微微点头,道:“此计可行。不过,辽王与本王虽为兄弟,但如今局势复杂,本王也不知他是否愿意出兵相助。此事还需谨慎行事,先派一名得力之人前往辽东,探探辽王的口风。”
“王爷,末将愿前往辽东。”顾爻主动请缨道。
朱权看着顾爻,眼中露出赞许之色:“顾先生忠心可嘉,不过此次任务艰巨,本王还需再斟酌一番。”
就在这时,鹿鸣匆匆走进来,手中拿着一封密信:“王爷,霍风派人送回密信。”
朱权急忙接过密信,拆开一看,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。顾爻和晏昭见状,心中不禁一紧,忙问道:“王爷,出了何事?”
朱权将密信递给他们,沉声道:“霍风查出,此次北元与朵颜卫、福余卫勾结,背后的主谋竟是朝中的某些权贵。他们妄图挑起边疆战事,削弱我大明的实力,以便在朝中谋取更大的权力。”
顾爻和晏昭看完密信,皆是一脸震惊。顾爻愤怒道:“这些奸臣,竟做出如此卖国求荣之事!王爷,我们定要将他们绳之以法,以正国法!”
朱权冷哼一声:“谈何容易。这些人在朝中根深蒂固,势力庞大。若没有确凿证据,贸然弹劾,不仅扳不倒他们,反而会打草惊蛇。”
晏昭皱着眉头道:“王爷所言极是。如今之计,我们一方面要应对边疆战事,另一方面还要暗中搜集这些奸臣的罪证,实在是难上加难。”
朱权在书房内来回踱步,思考良久后,道:“不管有多难,我们都必须做。顾先生、晏先生,你们即刻去安排,加强城防,整顿兵马,准备迎接北元的进犯。本王则修书一封,派人送往京城,向陛下密奏此事。同时,继续让霍风在暗中查访,务必搜集到足够的证据。”
“遵命!”顾爻和晏昭领命而去。
朱权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,心中暗暗发誓:“不管是谁,妄图危害我大明江山,本王定不会放过他!”此时,窗外阳光正好,而大宁之地,却即将迎来一场更为严峻的考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