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郭巷那副快要呕吐的模样,竟然还打算继续磕头时,程雪扬连忙出声制止道:“哎呀,郭大人啊,你可别再磕了!再这么磕下去,你的脑子可就要受伤,要是真变成了白痴,等郭夫人回来看到你这副傻样,说不定会吵着要改嫁呢!”
郭巷听到程雪扬的话,顿时停下了磕头的动作,他可不想因为磕头而把自己磕傻了,到时候被妻子嫌弃,那可就太惨了。
于是,郭巷赶忙向程雪扬道谢,并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殿下,您刚刚说的话,是不是意味着您已经答应了我的请求呢?”
程雪扬微微一笑,摆了摆手说道:“别急嘛,本宫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考虑考虑呢,毕竟这件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,本宫得慎重一些才行。”
郭巷连忙点头应道:“是,是,殿下您说得对。您慢慢考虑,不用着急。”
他虽然心里有些焦急,但也不敢催促程雪扬,只能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决定。
成年人的世界多的是弯弯绕绕,帮人可以,得看值不值得帮,帮了之后会不会有麻烦,如果诸多问题都得了一个“否”字,就是在自己面前磕死去,不该帮的绝不帮,谁也别想道德绑架她。
而这个郭巷,和顾墨一样是从底层爬上来的,郭巷才华不多,武功也高不到哪里去,胜在老实,听话,会疼人,郭夫人也是看中了他这一点,这才不顾她爹的反对非要和郭巷在一起。
郭巷做了刑部尚书,那大贪官的岳父在他那刑部大牢里关着,明里暗里没少帮衬,让岳父少受点苦。
虽然郭夫人没领情,觉得郭巷不和顾墨拼个你死我活就是对不起她爹,但他岳父底下那些苟延残喘的旧部倒挺念郭巷的好。
念好归念好,但不以郭巷为主,一盘散沙,而且被其他势力给瓜分的差不多了。
若是把这些人重新聚集在一起,虽干不出什么大事,跑跑腿,壮壮势也还行。
程雪扬便吩咐侍女,“去请云公子过来。”
郭巷虽不明白程雪扬所意,但耐心等候。
云怀安和林念不久便过来了。
程雪扬冲云怀安一个眼神,示意云怀安这人他要不要。
云怀安一看郭巷那一脑门的血,幸好他不晕血,不然得被吓晕过去。
显然这位刑部尚书是有求于程雪扬,才把头个磕成这幅惨状。
而程雪扬找他来,意思也很明显,由他来决定帮不帮郭巷。
云怀安思考了片刻,冲程雪扬点下了头,示意这人他要了。
郭巷虽还不明白,但看对方点下头,多半是稳妥了。
心中也不由的猜测,程雪扬待云怀安似乎并不是寻常面首的关系。
云怀安吩咐林念,“快,把郭大人扶起来,再去请苗大夫过来看看。”
林念一一照做,谁让他做了云怀安的书童,只能听他指挥了,他的爹娘能否回来,还得仰仗人家呢。
待苗大夫给郭巷包扎好,云怀安便开口道:“郭大人,贵夫人的事情,我知晓了个大概,我能把人找出来,不过,我也有个条件。”
郭巷欣然接受,“没问题。”
云怀安说:“不着急,先听我说完再做决定也不迟。”
郭巷颔首,“云公子请说。”
云怀安说道:“你侄女聪慧过人,将她从乡下接来,做我的侍女。”
郭巷不是没想过云怀安会狮子大开口,他也会忍痛妥协,毕竟,自家夫人惹的事不小,不敢摆平。
却是怎么也没有想过云怀安一开口就是要他的侄女!
他那侄女一直都在乡下跟着他那亲兄弟一起种田,今年过了生辰就十八岁了,模样在十里八乡都是出挑的,但乡下滋养出来的女子到底是不如城中教养的女子精致。
而且,郭巷极少跟人提起家里的人,更没有跟公主府的人透露过,这云怀安到底是怎么知道的?
在此之前,郭巷的兄弟们曾含蓄地提及过,是否可以将他的侄女带到京城来。
毕竟,这里可是遍地贵人的繁华之地,如果侄女能够被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相中,那肯定要比在老家或村子里被那些小混混纠缠要好得多。
经过深思熟虑,郭巷一拍大腿,下定决心道:“好,就这么办!等过些日子,我就让她到公主府来报到。”
云怀安听后,微笑着点了点头,表示赞同。紧接着,他毫不犹豫地报出了一个地址,并对郭巷说:“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找,一定能够找到她。”
然而,当郭巷听到这个地址时,不禁面露难色。那是一个位于郊外的小荒山,平日里几乎没有人会涉足此地。
不仅如此,云怀安如此顺口地说出这个地址,就好像他对郭巷夫人的下落了如指掌一样。这让郭巷心生疑虑,他暗自琢磨着,云怀安该不会是在故意戏弄他吧?
面对郭巷的质疑,云怀安显得颇为淡定。只见他双手抱胸,不紧不慢地说道:“信不信由你,反正我已经把地址告诉你了。”
郭巷最后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,没准这云怀安真的神通广大,真知道他娘子被人带去了哪里?
郭巷心急如焚地朝着云怀安所说的方向狂奔而去,一路上他的心跳愈发急促,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。
终于,他在一片偏僻的草丛中发现了被捆得严严实实、宛如粽子一般的赵夫人。
只见赵夫人的双眼被厚厚的布条蒙住,嘴巴里还塞着一个硕大的馒头,整个人都动弹不得。
她显然已经被这样的遭遇折磨得快要崩溃了,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,却无法表达出自己的恐惧和痛苦。
当郭巷如一阵疾风般冲到赵夫人面前时,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气息,身体猛地一颤,然后拼命挣扎起来,想要告诉他自己的位置。
郭巷见状,连忙快步上前,紧紧地抱住了她,轻声安慰道:“夫人,莫怕,我来了,我来救你了。”
赵夫人听到郭巷的声音,如释重负,激动得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涌而出。
她在郭巷的怀里颤抖着,仿佛找到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。
郭巷则紧紧地搂着她,用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,温柔地安抚着她,让她逐渐平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