葱白一般的玉指轻轻落在顾墨的唇上,好似有什么强大的魔力,将顾墨的话全部封印,没有说完的话便都咽了下去。
程雪扬的食指不知是无意还是故意的,轻轻摩擦着顾墨的唇瓣,轻道:“不领情便罢了。”
说着便食指轻抬,离开了顾墨的唇,离了半寸,顾墨的唇微张,一口含住了她的食指,他眼神热烈的望着她。
程雪扬倒是明白赵卿卿为何对顾墨念念不忘了,不提相貌,单单那带劲的精气神,往那一站就是活脱脱的唐僧,吃一口能长生不老,更别提唐僧主动勾引妖精了,还不得扑上去。
不过,程雪扬心态挺稳的。
程雪扬淡淡的勾起一抹微笑,问:“顾大人,你是小狗吗?怎么还咬人呢。”
顾墨好似不知脸皮为何物,并没有松口,还用舌尖舔着,看程雪扬的眼神更热烈了。
果然,大早上的不能调戏男人。
一股酥酥麻麻的痒感顺着程雪扬的手指传达身体的每一处,叫她有些受不住了,主动投降,“顾大人,行行好,放了我吧。”
程雪扬不求饶还好,她这一开口,顾墨就像吃了大补药,更来劲了。
小半柱香后,顾墨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屋子。
程雪扬身体发软的瘫着趴在桌子上,她的红唇已经隐隐红肿了,有些气呼呼的盯着顾墨离开的方向。
“可恶,亲完人就跑。”
不过,顾墨不让她插手,她也落个清闲,乱七八糟的事她也不太想管。
只是,有些事还是找上了她。
不到晌午,那位刑部尚书郭巷上门求见,还带了礼。
礼物是随着门房传话的人一起拿进来的,一棵快两百年份的人参,用礼盒包装的很精致,对于郭巷这种抠门的人来说,纯属是大出血了。
“让他进来吧。”
程雪扬收了礼,让侍女将人参送去苗大夫那里,算是借花献佛了。
郭巷神色焦虑,一进门就给程雪扬跪下了,俯首叩拜,激动的喊着:“殿下,救命啊!”
看来这事不小呢。
程雪扬示意让侍女扶郭巷起来,道:“郭大人,你这是何意,快快起来吧。”
郭巷却拂开侍女要搀扶他起来的手,依旧跪着,大老爷们儿红了眼睛,就要哭了,说:“殿下可能有所不知,现在外头传荣国公府的三小姐未婚先孕一事,是我那愚蠢的婆娘先抖落出去的。”
呵,这事程雪扬还真知道。
郭夫人和荣国公府的赵二夫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,小姐妹,一大早就是郭夫人去找的赵二夫人。
按理,小姐妹要聚聚无可厚非,你来我往感情才能不散,但郭夫人是早早就去了,还蹭了一顿早膳。
要说不是带着什么目的去的,谁信呢。
郭夫人自小生出在大户人家,是高官之女,其父是前兵部尚书,不是简单的人物,她接受的教育的见识都不是一般官家女能比拟的,郭巷就被她拿捏稳稳的。
自前任兵部尚书贪污公款,军中物资以次充好,被顾墨生生拉下马后,又被顾墨报复成了阉人,这郭夫人的性情就变得急躁,常常大发雷霆,责怪郭巷无用,护不住她爹。
那夜公主府宴请,郭巷带着自家夫人来,可郭夫人看到顾墨也在后,便震怒的扭头就走,公主府的大门都不进。
郭夫人对顾墨的恨意早满的要溢出来了。
昨天,赵家两姐妹先后登门公主府,郭夫人就嗅到了不寻常,便想着去找赵二夫人打探打探消息。
郭夫人的心思深沉,赵二夫人被娘家和夫家呵护的很好,心思是单纯些的,便被郭夫人套出话了。
得知了赵三小姐有孕一事。
若不是赵二爷也在,只怕透露出更多的东西。
接着,郭夫人就当了一回宣传大使,把赵卿卿的事情散播了出去。
如今,郭巷这般模样找上门了,准是郭夫人出了什么事。
不出事才怪呢,她可是把荣国公府的面子里子踩到了地下,顾墨的声誉也被损害,她被人扒皮都不奇怪。
郭巷痛心疾首,说:“那个蠢婆娘,聪明一世,糊涂一时,那荣国公府正处在权利交替的漩涡之中,赵大人是皇上亲自挑的,就差时间到了就任,谁挨着都没个好,她却蠢到一头扑上去,现在,我哪哪都找不到她了,就怕被人投河或毒发身亡埋哪了,殿下,求求你了,帮我找找她,她是我的夫人啊,是陪伴了我大半辈子的人啊。”
郭巷说着又磕头,扎扎实实的磕在地上,脑门都要磕出血了,“殿下,求您了,以后下官给您当牛做马,事事都依着您。”
程雪扬看着郭巷脑门上的血,说:“郭大人,这事你应该找郭大人或者荣国公府,找本宫,作用不大吧。”
郭巷却是摇头,“找谁都没用,只有您了。”
程雪扬反问:“何出此言?”
郭巷说:“荣国公府算是得罪透了,下官再怎么赔礼道歉都挽回不了什么,顾大人要办的事要办的人,九头牛都拉不住的,可殿下不一样,您是公主,您出面,皇宫那边得顾虑您,最重要的顾大人听您的。”
在之前的接触中,郭巷就看得出来,若顾墨发狂只有一个人才能拦住他,那个人便必然是萱韵公主。
顾墨惧不惧内,郭巷不敢说,但顾墨绝对尊重萱韵公主。
程雪扬轻笑,外人看来,顾墨有这么听她的话?
郭巷接着说:“只要殿下出面,顾大人这边便是按下了,而顾大人能把荣国公府给按下,我那愚蠢的婆娘才能夹缝求生,保留一条小命。”
程雪扬则道:“荣国公府可是百年大家族,盘根错节,声势浩荡,要按下可不容易。”
郭巷很自信,“百年大家族,顾大人之前办的可不止一个,而且,顾大人背后还有高人,只要顾大人愿意,按得下。”
程雪扬失笑的摇了摇头,看来郭巷是认准了顾墨,一心要打顾墨的主意。
程雪扬道:“郭大人,你这一根人参可不值这个价。”
“殿下,只要您提,我有的,绝不含糊,只求保下我夫人!”
郭巷又一次磕头,磕的猛了头晕犯恶心,差点吐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