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婉禾听得赵珵这么说,不由地松了一口气。
赵珵紧紧盯着苏湛道:“滚!”
叶婉禾目光看向苏湛,用眼神示意着苏湛赶紧离去。
苏湛也没有让叶婉禾为难,他躬身行礼道:“多谢殿下开恩,草民先行告退。”
赵珵待苏湛离去后,便伸手捏住了叶婉禾的手腕,冷冷开口道:“孤日后不会再带你出宫。”
叶婉禾道:“是,殿下。”
左右也就一个月的功夫了。
赵珵低头看着手帕上直流的鲜血,皱眉吩咐着侍卫道:“去找金疮药。”
“是。”侍卫应下。
赵珵皱眉望着叶婉禾的伤口,满是气恼。
远处,两个年轻女子,远远地望着此处的一幕。
“梦琪,那是太子殿下吗?太子殿下的身边女子是哪家千金,看着倒是眼生,为何如此亲昵?”
徐梦琪抬眸望了过去,她一时间也难以确定那个千金的身份是何人,但见着太子殿下与她甚是亲昵。
--
云缃叶与顾彦带着糯糯在寺庙后院之中看着开得正旺的桃花。
顾彦见着太子殿下的侍卫急匆匆而过,忙问道:“双流,怎么了?可是太子殿下出事了?”
双流道:“叶姑姑手腕受了伤,我找着金疮药要回去。”
“什么?”云缃叶心下一紧。
顾彦抱起糯糯,对着云缃叶道:“也别太紧张,我们这会儿就一起过去看看叶姑姑伤得如何?”
云缃叶忙随着顾彦前去了山泉处。
云缃叶见着叶婉禾手腕上的伤明显就是刀伤,不由得望向了赵珵,只是碍于皇权,许多话,云缃叶只能硬生生地忍下。
“姐姐……”
叶婉禾朝着云缃叶一笑道:“我无事,只是不小心被划伤的而已,别太担忧。”
赵珵从一旁侍卫手中接过金疮药,拿着金疮药就要给叶婉禾涂抹。
叶婉禾忙对着赵珵道:“殿下,奴婢自个儿上药便行,不敢有劳于您。”
赵珵没听叶婉禾的,拿着药就给叶婉禾上药。
云缃叶见着一旁还沾染着鲜血的刀,不由得紧皱着眉头,这可不像是不小心划伤的,这伤口深得厉害。
远处盛如娇小声对着一旁的徐梦琪道:“梦琪,那女子究竟是何人?我看好像与云氏甚是熟稔……还有太子殿下竟给那个女子亲自上药,这位千金是不是后日就会被定下为太子妃?”
徐梦琪望向盛如娇紧皱着眉头,“绝不会的!一个你我都未曾见过面的千金,可见她的出身并高不到哪里去,这太子妃之位怎么都轮不到她。”
盛如娇小声道:“会否是外边哪个世家的姑娘?”
徐梦琪道:“定然不会,世家姑娘最重颜面,怎会在无名无分之时与太子殿下如此亲昵?能与云氏这个商户女走得近的,能是什么好的出身,走吧,还是去拜佛要紧。”
盛如娇道:“坊间都传言这一次太子妃人选必定会在你与林薄蓝二人中选一个,你若真成了太子妃,顾彦恐怕是后悔莫及,让他先前拒绝于你。”
徐梦琪轻声笑了笑道:“先前我只恨我迟生了两年,以至于当初太子选妃我未满十五的年纪不得参选,当年选择顾彦倒也是退而求其次了,好在上苍还是垂怜予我,让太子殿下另选太子妃……”
徐梦琪出身自镇北侯府,她爹爹乃是陛下的伴读,身居太傅之位,位高权重,他们徐家是难得有兵权在手的人家。
高贵如徐梦琪,自幼便想过自个儿要嫁世间最为高贵的男子。
一开始她所选的便是太子殿下,只是她终究是比太子殿下小了近五岁。
太子殿下十八岁选太子妃时,她才十三岁。
以至于她后来挑选夫君,只能将目光放在了顾彦身上,其他赵家王爷如赵璟虽也是身份高贵,可楚王在朝中没实权,只是一个闲散王爷。
湘郡王赵睿,出身更为高贵,其父是陛下同父异母的弟弟,其母是陛下同母异父的妹妹,他身上与陛下的血脉乃是极为相近的。
赵璟赵睿虽与太子殿下一起长大,但如今宫中只有殿下一个皇子,这赵璟与赵睿姓赵自然也沾不到任何朝中权势。
这算起来,整个长安城,除了太子殿下之外便属顾彦血脉最为高贵又有实权。
三四年前,她舍下颜面前去对顾彦提亲,那时另有四个贵女千金提亲,长公主府不好落旁四个千金面子,以至于没被答应。
徐梦琪如今倒也庆幸,好在顾彦未曾答应她的提亲,而后又选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小门小户市井商户女。
徐梦琪倒是并不怕太子妃之位会花落林薄蓝,论家世,她可要比林薄蓝出身高贵得多。
--
山泉水旁。
赵珵给叶婉禾上完药后,望向顾彦道:“云缃叶那表兄今年几岁了?”
顾彦道:“年满二十五岁,也快二十六了。”
云缃叶微微蹙眉,不知赵珵问起表兄来作甚?
赵珵道:“都快二十六了,眼见着这么大年纪了,还未曾成亲生子,实属不妥,孤今日就给他赐婚……”
赵珵一时间心中也没有什么姑娘人选,如今在他跟前被提起最多的无外乎就是林薄蓝与徐梦琪。
赵珵想了想道:“就将镇北侯府的千金徐梦琪赐婚于他,这等贵女千金,下嫁于他,乃是他天大的福气。”
叶婉禾低头不敢言语。
云缃叶闻言万分震惊,“殿下,这万万不可,徐姑娘出身镇北侯府乃是长安贵女,而我表兄只是一介商贾,还要比徐姑娘大上整整七岁,实在是高攀不起。”
赵珵道:“你都能高攀得上顾彦……”
顾彦见着云缃叶变了脸色,忙用哀求的眼神看向赵珵,“殿下。”
赵珵道:“这桩婚事就这般定下了,但三月三日,孤会让父皇下圣旨赐婚。”
顾彦道:“殿下,若要下圣旨赐婚,是不是该与镇北侯府商量则个?到底徐梦琪乃是镇北侯府嫡长女,乃是徐叔叔千娇万宠的掌上明珠,您这般草率地定下她的婚事,恐怕会让镇北侯府寒心。”
赵珵道:“不必商量,孤意已决,婉禾,你觉得怎么样?”
叶婉禾低声道:“殿下所保的媒,必定是一门极好的姻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