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什么!”
两名官兵迅速冲上来,一左一右架住赵明诚,将他死死按在原地。
“我的试卷!”
赵明诚拼命挣扎,额头上青筋暴起,伸手想要去拿自己的试卷。
不少考生梗着脖子在看热闹,刘耕书飞快的瞥了一眼,收回了目光。
“成何体统!还不把这闹事的考生带下去!”主考官黑着一张脸呵斥着。
“大人,那真的是学生的试卷!”
赵明诚声嘶力竭地喊着,可回应他的只有官兵拖拽他离开的脚步声。
收卷的锣声终于敲响,刘耕书交上答卷,随着人流缓缓走出考场。
“师弟!”
张开阳在考场外,对着人群里的刘耕书招手。
在西边的考场比东面这里出来的早一些。
“你那的考场里怎么那么乱?”张开阳有些好奇的询问。
刘耕书叹了口气,将赵明诚的遭遇和考场突发的状况告知。
张开阳听后,一脸愕然,“这……实在是太意外了。”
周边的考生们一出来,便兴致勃勃的探讨着前面发生的事情。
“师兄,咱们先回去吧。”
刘耕书把还想再听一会的张开阳拉走了。
“夫子。”
刘耕书和张开阳刚踏进官学的大门,便遇见了黑着脸的齐山长和一众夫子们,低头问好。
“考场里究竟发生了何事?为何会有如此大的乱子?”
齐山长脸色阴沉,询问着刘耕书和张开阳。
刘耕书赶忙上前,将赵明诚因意外去捡试卷被误认作弊,以及考场中有人突发疾病晕倒的事情详细叙述了一遍。
齐山长听完,眉头拧成了一个“川”字。
“这赵明诚平日里虽有些骄纵,但也不至于做出作弊之事,坏就坏在,他太沉不住气了!”
齐山长脸虽说还是很臭,却也微微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一个是意外,一个是真作弊,带来的影响还是不一样的。
“这科举考场,关乎学子们的前程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可这般意外,实在让人始料未及。”
王夫子等人都十分的同情赵明诚,这也太倒霉了些。
张开阳有些没忍不住,“夫子,那赵明诚会不会因此受到严惩啊?”
齐山长摇了摇头,颇为无奈:“现在还不清楚,要看主考官如何定夺。”
“既然是意外,那应该还好,不过是只能等下次乡试了。”
“若是被认定作弊,那可就是断送了科举之路,甚至可能会面临牢狱之灾。”
“好了,你们回去好好看看书,准备两日后的那一场。”
说完,齐山长带着下属赶往学政司署。
一路上,马车疾驰,马蹄声哒哒作响,扬起一阵尘土。
到了学政司署,齐山长递上拜帖,片刻后被请了进去。
周学政一脸严肃地在书房接待了他,考场发生的事情,他已经知道。
齐山长先是行了大礼,而后恳切说道:“大人,赵明诚是下官官学的学生,下官深知他虽有些年轻气盛,但绝无作弊之胆。”
“此次考场意外,其中或许有诸多误会,还望大人明察。”
周学政背着手,看着齐山长,微微皱眉。
“此事关乎科举公正,本就不可轻视。”
“现场状况混乱,多人指认他有作弊嫌疑,本官也需按规矩调查。”
不知道齐山长在书房和周学政说了什么,在刘耕书和张开阳坐在第二场的考场中,赵明诚被放了出来。
因为上次出了赵明诚的事件,这次每个考生的位置间距都比上次大了一些。
刘耕书把笔墨摆放好,等待发卷。
第二场考的是考生的公文写作能力和对经典思想的应用。
论:
“君子之德风,小人之德草,草上之风必偃。”
“仁政”思想,在治理中的意义。
判:
某地富商因欺压百姓、强占民田,导致民怨沸腾。
地方官将其拘捕,拟判其罪。
请拟写一份判词,既惩其过,又体现教化之意。
诏:
近年天下丰收,百姓安居乐业。
拟写一份诏书,宣布减免赋税一年,并勉励地方官员继续勤政爱民。
诰:
某官员因在边疆平定叛乱有功,朝廷拟表彰其功绩。
拟写一份诰文,嘉奖其忠勇,并勉励其他官员效仿。
表:
你为地方官员,拟写一份贺表,恭贺皇太后寿辰,并表达对国泰民安的祝愿。
刘耕书挨个看完,然后把目光再次落在了论述题上。
这是一套题,他们这些考生想要成为皇帝的下属,这些东西都是必须要会的。
时间悄然流逝,刘耕书沉浸在答题之中。
当他终于搁下毛笔,完成最后一题“表”时,收卷的时间也到了。
收卷的锣声准时响起,刘耕书随着人流缓缓走出考场。
“师弟。”
张开阳在人群中第一眼瞅到了自家师弟。
“张兄,刘兄。”
孙紫夜叫住了正要回官学里的刘耕书两人。
刘耕书和张开阳停下脚步,转身看到孙紫夜,微微拱手示意 ,“孙兄,有何事?”
“不过是想一起归学而已。”
孙紫夜笑了笑,朝着刘耕书他们走了过去。
孙紫夜并不住在官学宿舍里的,不懂为何要和他们一起回去。
刘耕书暗自瞥了一眼和自家师兄相谈甚欢的孙紫夜。
一路上三人聊着和考试无关的事情。
“孙紫夜!”
赵明诚脸色憔悴,可眼睛却通红的可怕,在官学大门口,拦住了有说有笑的三人。
刘耕书和张开阳自动的,和孙紫夜拉开了点小距离。
“你有种!”
在刘耕书和张开阳以为赵明诚要对孙紫夜动手的时候,结果人放了一句狠话直接离开了。
望着赵明诚离去的背影,孙紫夜愣了一下。
随即恢复镇定,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轻笑:“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“呵呵。”
刘耕书和张开阳露出恰到好处得微笑,没有接话。
“孙兄,我们先回去。”
张开阳微微欠身,礼貌示意后便拉着自家师弟转身就走。
孙紫夜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,眯着眼睛,勾了勾嘴角,转身离开官学。
“师弟,看来咱们以后,要离孙兄远一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