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师兄,多谢你的信任,我一定全力以赴。”
刘耕书一脸认真的向张开阳点点头。
赵明诚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,瞥了刘耕书一眼,语气中满是轻蔑。
“哼,就凭你?”
“还想在策论比拼中赢过我?真是痴人说梦!”
“到时候输得灰头土脸,可别怨我没给你留面子。”
“我倒要看看,你这靠着旁门左道积累的所谓‘学问’,在真正的大场面下能派上什么用场。”
说完,他甩了甩衣袖,带着一脸的不屑,转身大步离开。
刘耕书望着赵明诚离去的方向,面无表情。
“耕书,别把他的话放在心上。他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。”
“这段时间,你就潜心准备,把你所学的知识都发挥出来,我相信你一定能行。”
张开阳拍了拍刘耕书的肩膀,开导道。
“师兄,谢谢你。”
刘耕书抬起头,郑重地点了点头。
从那以后,刘耕书更加勤奋刻苦。
每天天还未亮,他就已经来到藏书阁,一头扎进书堆里。
藏书阁内,烛火在夜风中摇曳生姿。
刘耕书正全神贯注地伏案抄录《盐铁论》中关于漕运的论述。
“哟,瞧瞧这是谁呀!”
“这不是口口声声要与我比试高下的刘大才子么?\"
赵明诚提着精致的灯笼,优哉游哉地从书架后转了出来。
\"我可是听说了,你这半个月都在这藏书阁里过夜。”
“怎么,临时抱佛脚呢?依我看呐,怕是没什么用。\"
他嘴角微微上扬,带着一丝嘲讽的笑意。
\"《荀子》有云'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',学问之事,贵在积累。”
“明诚兄若是有空余时间,与其在此闲聊打趣,倒不如与我一同查阅河工图志,或许能有所收获。
刘耕书手中的笔锋未曾有丝毫的停顿,依旧稳稳地书写着,语气平静而沉稳。
\"查那些泥腿子干的事做什么?\"
赵明诚脸上闪过一丝不屑,突然伸手重重地按住了刘耕书正在书写的宣纸。
瞬间,墨迹在纸上晕染开来,形成了一团难看的污渍。
\"科考要的是圣贤文章,讲究的是文采与义理。”
“你这般钻研这些旁门左道,倒像是舍本逐末了。”
“依我看,你不过是在浪费时间罢了。\"
话还没说完,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之声从廊外突兀地传来。
两人闻声转头望去,只见厨娘秀荷正蹲着,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碗。
她身着靛蓝粗布衣衫,裙摆上沾染着星星点点的药渍,显得有些狼狈。
\"对不住,对不住!\"
秀荷抬起头来,脸上满是愧疚之色。
\"我给王夫子煎的安神汤,不小心给打碎了...\"
就在她抬头的瞬间,刘耕书注意到她的手背上一片通红,显然是被烫伤了。
\"我这有獾油,能缓解烫伤。\"
刘耕书赶忙从怀中取出随身带着的瓷盒,递到秀荷面前。
然而,他却发现秀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了案头那本《漕运考》上。
紧接着,秀荷便脱口而出,\"大人,您可是在研究灵江渠淤塞的事情?\"
此言一出,整个藏书阁内瞬间安静下来,气氛变得有些凝重。
\"一个灶下婢,也敢妄议河工之事?真是不知天高地厚!\"
赵明诚先是一愣,随即嗤笑一声,满脸的轻蔑。
秀荷闻言,猛地站起身来,清冷的月色洒在她的粗布衣衫上。
“启世二十七年,我先父任河道书办事的时候,正是用'束水冲沙'法疏通的灵江渠!”
她一边说着,一边从怀中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。
那手札的封皮已经被虫蛀得满是孔洞,上面赫然写着《河防刍议》四个大字。
赵明诚看着秀荷手中那本破旧的《河防刍议》,眼中的轻蔑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愈发浓烈。
“哈哈哈,”
“就凭这么一本破书,也想证明你的话有分量?”
“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,一个小小的厨娘,还妄想对河工之事指手画脚,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!”
他放声大笑起来,那笑声在藏书阁内回荡,充满了嘲讽之意。
秀荷紧咬着下唇,脸也因为愤怒而泛起了红晕。
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那本手札,指节都因用力而泛白。
“你可以瞧不起我,但不能瞧不起我父亲一生的心血!”
她的声音微微颤抖,却充满了坚定。
“我父亲为了治理灵江渠,耗费了无数的精力。”
“这本手札里记录的都是他多年来积累的经验,是实实在在有用的东西,可不是你口中的故弄玄虚!”
刘耕书的目光在秀荷和赵明诚之间来回流转。
他轻轻放下手中的笔,站起身来,走到秀荷身边。
“秀荷姑娘,不必动怒。”
“既然你手中有这本《河防刍议》,那想必其中必有独到之处,可否让我仔细看看?”
秀荷抬起头,眼中还带着些许委屈的泪花。
她看着刘耕书那诚恳的眼神,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了下来。
“刘公子,您尽管看。”
“我相信,只要您认真研读,就一定能发现其中的价值。”
她微微点了点头,将手中的手札递到了刘耕书面前。
刘耕书接过手札,小心翼翼地翻开,目光在泛黄的书页上缓缓移动。
他的眉头时而紧皱,时而舒展,显然是被手札中的内容深深吸引住了。
赵明诚见状,不屑地哼了一声,“刘耕书,你不会真的相信她的鬼话吧?”
“别被她给骗了,浪费时间在这种毫无价值的东西上。”
刘耕书没有理会赵明诚的嘲讽,依旧专注地看着手中的手札。
过了一盏茶的时间,他才缓缓合上了手札,眼中闪烁着兴奋。
“秀荷姑娘,你这本手札简直是无价之宝!”
“里面关于灵江渠治理的见解十分独到,许多方法都让我受益匪浅。”
赵明诚听的瞪大了眼睛。
“刘耕书,你是不是疯了不成?
“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厨娘的话,就放弃了自己的判断。”
“这些东西一看就是瞎编乱造的,能有什么价值?”
他满脸的不可置信,声音也微微提高了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