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田婶子,你这是心虚了啊!”
“看看,大家伙快些看看,她这样一看就是心里有鬼,刘伯武估计就是你害死的!”
李二狗边说边左右躲避着,好悬脸差点就要被抓破了相。
这些话一出,周围的人又开始交头接耳着说着什么。
现场一片嘈杂。
李二狗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,便趁热打铁地继续说道:“我看啊,这事儿必须得查个水落石出,不能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去了。”
“咱也不是不尊重逝者,可要是真有啥隐情,不让真相大白,伯武这孩子在地下也难以安息啊!”
胡汉三在一旁听着李二狗的话,微微点头。
“这所言甚是,既然此事疑点重重,那这坟,今日怕是不得不挖了,还望各位乡亲能够理解。”
周围的人,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的。
有些人已经开始往周围退开了,有一个人退缩了,其他人不约而同的也开始让开来。
“老天爷啊,这还有没有天理啦!”
大田氏见此情形,顿时撒起泼来,摆出一副十足的泼妇架势,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。
刘老能则张开双臂,死死地挡在坟前,眼神中透着一丝决绝与不甘,坚决不肯让开。
“刘老能,你们心里清楚,这事儿不合规矩。”
胡汉三面色冷峻,眼神犀利如鹰,直直地盯着眼前的两位人。
“刘伯武的销户手续疑点重重,不把尸体挖出来让仵作查验一番,如何销户?”
“这是王法,容不得你们阻拦!”
说罢,他朝身后一挥手,两个身形魁梧的衙役立刻跨步上前。
他们毫不留情地将刘老能和大田氏的手臂一把抓住,硬生生地把他们拖到了一旁。
刘老能和大田氏挣扎着、哭喊着,可那都于事无补。
刘知学一看事情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,直接干脆利落的转身离开。
三房一家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,刘伯文夫妻二人也没有出现。
刘老能和大田氏瘫倒在地,眼睁睁看着衙役们挥起锄头,一铲一铲地挖开了刘伯武的坟墓。
泥土翻飞,每一下都像是挖在他们的心上。
不一会儿,棺材显露出来,仵作上前,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棺盖。
随着棺盖被缓缓打开,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气息瞬间弥漫开来。
众人下意识地捂住口鼻,目光纷纷投向棺材内部。
只见刘伯武的尸体安静地躺在那里,面色惨白如纸,嘴唇也毫无血色,乍一看,竟好似没有任何异样。
“这……这不是好好的吗?”
围观的村民们先是一愣,随即开始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起来。
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。
这场景与他们之前心中暗自揣测的画面大相径庭。
之前刘老能一家拼死阻拦开棺验尸,这让村民们心底或多或少都泛起了嘀咕,都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心里都在说,定会看到什么骇人的场景。
然而此刻,当棺材板真的被打开,呈现出来的却是这般看似正常的景象,这让众人都有些始料未及。
李二狗瞪大眼睛,勾着脖子使劲往棺材里瞧,脸色渐渐变得有些难看。
他本以为会发现什么关键线索,来证实自己之前的猜测,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心里没了底。
“把他抬出来,仔细查验。”
胡汉三神色未改,依旧保持着冷静,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,沉稳地开口道。
衙役们立刻上前,小心翼翼地将刘伯武的尸体抬出棺材,放置在一旁的空地上。
仵作戴上手套,开始仔细地检查尸体的各个部位。
随着仵作那双手在刘伯武尸身上缓慢而谨慎地移动,现场的气氛愈发凝重。
众人的心都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细线高高吊起,提到了嗓子眼儿。
每一双眼睛都死死地盯着仵作的每一个动作,胆小的闭上了眼睛。
突然,仵作的手像是触碰到了什么异常,停在了刘伯武的腹部处。
他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,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与凝重,似乎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。
紧接着,在众人紧张得几乎窒息的注视下,他小心翼翼地轻轻拨开刘伯武的衣服。
刹那间,几个黑乎乎、深不见底的血窟窿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。
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。
“天呐!这……这伯武孩子果然死得不明不白啊!”
人群中不知是谁率先发出了一声惊呼,打破了短暂的死寂。
这一声呼喊仿佛是一个信号,周边目睹这一惨状的人们瞬间被吓得呆立在原地。
现场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。
李二狗站在一旁,原本紧张得满是汗水的脑门,在看到血窟窿的瞬间,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。
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,那眼神中似乎有一些得意,又有一些如释重负。
刘老能只瞧了一眼那血窟窿,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身体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起来。
他踉跄着向前几步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,双手在空中慌乱地挥舞着,连连摆手道:“大人啊,我们真的是毫不知情啊!”
他的声音因为恐惧和绝望而变得尖锐刺耳。
“我这孙儿平日里一向乖巧懂事,从未与旁人有过什么仇怨,我们老两口疼他还来不及,就是借我们十个胆子,也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啊!”
大田氏早已瘫倒在一旁,哭得呼天抢地。
她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,涕泪横飞地为自己喊冤:“老天爷啊,这是哪辈子造的孽啊!”
“我们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孙子呢?大人您可要明察秋毫啊,还我们一家清白!”
胡汉三见状,冷哼一声,眼神中满是怀疑与冷峻:“若不是你们心虚,为何要如此匆匆忙忙地将他下葬?”
“连报官查验这等重要之事都等不及,这其中必定有鬼!”
仵作这时上前一步,恭敬地对胡汉三说道:“大人,从这伤口的形状和深度来看,初步判断是被剪刀这类尖锐的利器所伤,而且下手之人力量颇大,直击要害,想必是蓄意为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