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爹,我们去哪里?”
刘耕书见亲爹路过了好几家客栈,忍不住发问。
“咱们得在考场附近找地方住。”
“这儿离考场太远了,到考试那天,人多得很,车根本没法靠近,只能靠两条腿走过去。”
刘知农正在眼观六路。
“阿爹,离考场近的住处,眼下这时候价格定然涨了好几倍,咱家带的银子够吗?”
刘耕书眉头轻皱,压低声音问道。
此时,距离考试尚有五日之期。
县试需考四场,算下来前后约莫要十日左右方能全部考完。
只因这四场并非接连进行,每场唯有通过者方可进入下一场,故而耗时较长。
这样算下来,三人的住食费下来,也要花费不少银子。
“嘿嘿,这个你放心吧,阿爹有钱。”
刘知农拍了拍胸脯,以表心中有数。
“嗯,我自是信阿爹的。”
刘耕书听闻此言,原本悄悄探向袖口的手顿时缩了回去。
那只手原本是想取出夫子所赠的银票,既已得了阿爹的准话,便也不再有所动作。
“吁~~”
刘知农瞧见一家客栈前人头攒动、热闹非凡,便在客栈门口停了下来。
“我下车去问问还有没有房。”
刘知农把牛绳递给大儿子,整了整衣衫,大步迈向客栈。
刘耕书紧跟在亲爹身后进了客栈。
大堂里熙熙攘攘,很多人。
“小二,可还有空房?”
刘知农走上前去,朝着店小二喊道。
店小二正忙得不可开交,听到喊声,匆匆跑过来。
“客官,这几日客人太多,小店只剩两间上房,三间普通房和柴房一间,上房一晚要五两银子,普通房三两银子,柴房一晚一两银子。”
刘知农听后开始算了起来,。
“阿爹,咱们再看看。”
刘耕书把自家阿爹拉了出去。
店小二看到后也无所谓的耸耸肩,随后又被其他进门客人拉住询问着。
“耕儿,怎么了?”
他话都还没说呢。
“阿爹,一间普通房间一晚要三两银,咱们三人住一间,按十五天算下来,光住宿咱们就需要花费四十五两银子,就这还没有算吃食的。”
刘耕书以为会贵上一些,但是怎么比上次他过来报名的时候还贵的离谱。
上次他们过来,打听的上房也才一两银子一晚,普通房一晚一百五十文,柴房也不过五十文一晚。
他不考虑大通铺和柴房的原因是,大通铺人多嘴杂,还有丢东西的风险。
至于柴房呢,又小还太潮湿根本挤不了三个人。
“那我们再看看。”
刘知农也知道贵了太多。
本来还想砍价的,但是既然被儿子带出去了还是找下一家看看。
“嗯,阿爹,咱们不要找离考场太近的客栈了,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。”
刘耕书觉得这一片估摸着都统一价格了,还不如往远一点寻摸一下,看有没有便宜的。
张开阳领着书童悠悠闲逛。
他不经意间的四处张望,突然瞥见前方一道熟悉身影。
“师弟。”
刘耕书一行人正要赶着牛车离开,突然听到有人在叫着什么。
“师弟。”
张开阳见师弟对自己的呼喊充耳不闻,自顾自地疾步跑了过去。
“???”
刘耕书转头看着抓住自己胳膊的人。
“张师兄,你怎么在这里?”
他不禁面露惊讶之色。
“嘿嘿,我不过是来此随意走走逛逛罢了。”
“你们这是在寻觅住处吧?”
张开阳手中轻摇一把扇子,嘴角勾起一抹浅笑。
“是呀,张师兄有没有便宜又近的地方给师弟推荐一番?”
刘耕书满怀期待地问道。
张开阳听闻,停下手中扇子,略作思索。
“师弟,巧了,我在这附近有处房子正好空着。”
“这些日子无人居住,你们若是不嫌弃,便尽管住下,权当是为兄给你们行个方便。”
张开阳想起来自己用来歇脚用的房子。
“真是解了师弟的燃眉之急。”
刘耕书面露惊喜之色。
人家是出门遇贵人,他出门遇师兄。
“咱们本就是同出一脉的师兄弟,这等芝麻小事,何须如此客气?”
“你且安心住下便是。”
张开阳豪爽地一挥手中扇子,脸上满是真诚。
“张公子仗义,那我父子三人便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刘知农一看住宿这么容易就被解决了,心里乐极了。
“等咱们考完后,把其他几个师兄约在一起聚聚。”
张开阳把刘耕书几人带到了住处,两人简单的寒暄了下便分别了。
刘知农和刘勤则忙着将牛车安置好,把带来的行李搬进屋内。
“耕儿,没想到你还有师兄啊。”
刘知农在屋子来回转悠着,心里满意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