古家坐落在村子的另一侧,这一侧的位置与祭祀的祠堂相反,与书塾近一些,同时也与肖白家更近一点,也难怪会先去找肖白,再去请李梧业。
古家一族基本都住在周边,从某种意义上来说,对村子的影响也算举足轻重了。所幸古家人都是好脾气,并没有跟村长产生过太多冲突,要说不愉快,也就是古云被送去当祭品这事了。
路上肖白向李梧业简单介绍了一下古家,来到古家的时候,已经快九点钟了。
看着古家的门脸儿,李梧业也感受到家族带来的氛围,听说这里前后左右都是古家的族人,古家在此处可以说是一呼百应。
进了院子,首先看到一间大房子,听说是古家族人开会的地方。李梧业和肖白随着古青转到后宅,来到了古家族长待客的地方。
到了客厅门口,见门外一人,正在门前踱步。见到李梧业他们,赶紧迎了过来。
“天选者、肖白,仓促相见,有失礼节,还望二位不要见怪,里面请!”
李梧业一看,想必这位就是古家族长了。这位看年纪得有四十多岁,比起古青和古东,穿的更华丽一点,但也仅是华丽一点,毕竟是一族之长。
他头上扎着头巾,这可能也是他们一族的习惯,身上穿的也是粗布衣服,比起别人,衣服上绣了很多古家的家纹,一朵七瓣的花,多是用青色或蓝色的线绣的。听说这是山中多见的一种药草,可以治疗创伤和淤肿,昨天莫星采的药草里就有这种花。
进了客厅大家分宾主落座,李梧业看到这里的布置不同于村长家,非常简朴。客厅正中铺着地毯,木质的地板和家具,提鼻子一闻,还透着一股清香味。
古家族长入座后,也不绕圈子,跟李梧业直奔主题:“天选者,请你们到此,主要还是为了家女古云的事。实不相瞒,家女昨天中午就失踪了,至今没有消息。听说天选者跟获救的孩子都来往密切,所以想找天选者想想办法,能找到她的下落就好。”
李梧业听罢一摆手:“古族长莫急,据我所知回村后,我和肖白都没跟古云见过面,对于这件事也只能从长计议。古族长可以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一下,哪些与古云有关,这样有助于我们理清线索,就好去寻找她了。”
古家族长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古云是家中长女,也是我们夫妻俩最喜欢的孩子,我们甚至想过让她将来继承族长之位。”
“可惜在五年前,村长点名说要让古云成为祭品,我们全家都如五雷轰顶。可村长以古家人丁兴旺为由,指出由族中最优秀的女性成为祭品,神明才会赐福给村子。拿村子的福运来压我们,我们也无法违抗,只能含着泪送古云去当祭品。”
“多亏了有天选者!五年了,不知道这五年是怎么过来的...终于等回了古云,古云进家门的那一刻,孩子她娘直接就昏过去了。总算把孩子盼回来了,家里欢天喜地,但是古云却有点不太一样。”
“哦?有何不一样?”一听到这里,李梧业忍不住发问。
“一晃五年啦,这孩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。感觉她长大了,懂事了,也比以前更懂礼貌了,但是回来之后却也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。听她说,那边过的是似人又非人的生活,我们也不敢多问,怕问到伤心处,刺激到她。孩子回来就好,我们也不在乎其它的。”
“前天晚上,村里的赵沫来找过她,她们两个私下聊了一会儿,赵沫就回去了,也没留下来吃晚饭。那天晚上古云就好像在担心什么事,她娘问她她也不说,就说没什么,要我们别担心。”
“昨天中午,赵沫又来找她了,随后她就跟着赵沫离开了,直到现在都杳无音信。我又派人去赵沫家问了,赵沫家只有赵刚在,说赵沫昨天一早出去就没回来过。刚才我又派人去问赵刚,听说昨天晚上还是没回来。也就是说,古云和赵沫都失踪了!”
说到这里,古家族长投来了期待的目光:“天选者,听说您有些过人的本事,还能让人凭空出现或消失,所以我们就在想,是不是天选者收留了她们,或者知道什么线索,这才把您请到这来…”
李梧业一听,心中暗想,这是以为我把两个女孩私藏起来了。
这时肖白在旁边说道:“古族长,昨天李兄陪我和莫星上山采药去了,这点我可以作证。而且昨天下午李兄教训刘易的事,村里也传开了,年轻人都知道了。同时,李兄的人品肖白可以作保,我们都是经历生死的弟兄,既然把人救回来了,就不会偷偷摸摸的再藏起来,这点请古族长放心。”
古族长一听,尴尬地点了点头:“肖白啊,我也不是那个意思,就是关心则乱,病急乱投医嘛。家女以前可没有夜不归宿的先例,我就是怕出了什么事…”
李梧业这时接过了话茬儿:“古族长,能否跟在下介绍一下村子里的情况?”
古家族长闻言纳闷:“天选者指的是?”
“比如古家可有仇人?还有赵沫家在村里的情况,以及其它一些让你们在意的,反常的东西,不妨都跟在下说说。”
古家族长思索了一下说道:“要说我古家嘛,也算是开拓这月回村的第一代村民了,这些年来,虽说家族不断扩大,但矛盾却没有多少。我古家先祖讲的就是宽厚礼让,不与人争,当初也是深受月氏先祖器重,才有了今天的兴旺。”
“但是月氏家族就不一样了,月家不像古家人丁兴旺。听长辈说,他们家几乎是一脉单传,无论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,最后一律留在家中。女子也不外嫁,都是上门的女婿。”
“这些年,月家族长的心思全放在祭拜神明上了,古家反倒经营得法,衣食丰足,也因此与月家偶尔有些摩擦。”
“月家因为人丁稀少,所以用的都是外姓人。对了,有一个人你已经认识了。”古家族长突然笑了笑。
“谁?”李梧业一皱眉,也猜到了大概。
“就是那个刘易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