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帘子就进来,也没等人同意。江若蓁进来后,看到江知念脸色苍白,帐内一股子药味,昨日丢人的感觉,淡下去几分。
她想着,女子总归是要嫁人的,迟早都是要做这档子事的,她也是没了办法,与其让她随便嫁给京中一个公子哥,她宁愿承担些骂名,也要嫁给怀安哥哥。
江知念淡淡一笑,吩咐半夏,“给二小姐倒茶。”
她倒是想听听,江若蓁此番来想说什么,不过看样子,江若蓁定是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,皇后也就是现在乱了阵脚,抽不出空来收拾她。
最后让她扑腾一下。
半夏正拿起茶壶,江若蓁到退一步,捂着鼻子,“不了姐姐,怀安哥哥不喜欢你,若是喝了你的茶,怀安哥哥连我一起厌恶了,怎么办?”
“你不要脸!”
折柳脸都气红了。奈何江若蓁自己没脸没皮,反正她与太子的事情,迟早是要传开的,皇后也阻止不了太子娶她,她仿佛有了免死金牌一般。
“折柳,日后我与姐姐还是一家人,也算你的主子!你再这般口无遮拦,我让怀安哥哥拔了你的舌头!”
江知念眸光冷了下来,重重将茶杯一搁,“江若蓁,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“我想同姐姐说,我已经是怀安哥哥的人了,到了东宫,我们还是好姐妹,还要姐姐多多照拂呢。”江若蓁变了个态度,当真像是个好妹妹般看向江知念。
“这确实是好事。”江知念闻言,点点头,从江若蓁眼中瞧出了意外,看来对于她的反应,江若蓁并不满意。
“这等好事,可通知了江大人江夫人?祖母可曾知晓了?大公子得信了不曾?”江知念微微凝眉,如同在仔细思索什么,“需得请祖母把你与太子的事迹写出来,广而告之才好,为你再办个席如何?”
这话说得江若蓁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脸上火辣辣的,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。且此事被家中人知晓了,定然不得安宁,非得请家法不可。
可江若蓁不后悔!
“小姐,我看叫苟合席最妥。”折柳扑哧笑道。
江若蓁眼中冒火,“姐姐,你是在嫉妒我?怀安哥哥恨不得你死,却爱我疼我。”
“何止啊……”江若蓁轻嗤道,娶则为妻奔则为妾,江若蓁和太子私通,连妾都算不上。
不去理会江若蓁,只是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,茶香混合着一丝陈皮香气,从舌根沁入肺腑。看她无动于衷,江若蓁更是恼怒,正欲发作,外头来人缉押江若蓁。
江知念估摸着是皇后反应过来了。
朝着江若蓁淡淡一笑,遥隔着数十步的距离,提杯敬她,“好妹妹,去迎接属于你的好日子吧。”
·
又过了两日,江知念都在帐篷里养伤,期间徐闻璟来过一次,只帮她看伤换药熬药,绝不与她说一个字,必要之时,也是让半夏或是折柳转达。
江知念稍稍郁闷,师兄这是生着她的气。
软言软语撒娇也没用。徐闻璟气她这般大又危险的事情,半句也不给他说。还自己调配绝嗣迷烟,他至今也不知道,小师妹制作迷烟之时,步骤是否正确,倘若有岔子,小师妹自己也会有危险,得不偿失!
陆君砚私下里也劝了几句,但徐闻璟丝毫不减气,“她当真要用这个法子,为何不能同我说?我来调配也好过让她碰这些东西。”
虽说是替江知念说话,可陆君砚也很理解徐闻璟,这便是他所说,江知念不顾自己安危的做法,总会叫关心她的人不好受。
“那毕竟是太子,倘若环节之中有一处问题,追究起来,就是诛九族也不够。江姑娘何尝愿意拖你下水?”
这般说起来,徐闻璟才好受些。
……
江知念养了两日,外伤都结了痂,身体里的内伤也好了不少,见外面日头好,便决定出去走走。
男子们围猎,女子们相聚一处聊天玩闹,见了江知念,都窃窃私语,有嘲笑也有怜悯。
江知念自己对此事不上心,可看得出大家都很上心。这几日,围场闲暇话题都是江若蓁和太子,不过消息被皇后捂得紧,也只是有一丝风声。
说是,太子与江若蓁定情,私下里有了肌肤之亲,被江知念发现,江知念以死威胁,才保住了太子妃的位置。
怜悯?倘若她们都知道太子患了不育之症,只会觉得自己好命罢了。
她晒她的日光,对此并不在意。
“你们在这里窃窃私语说什么呢?被捉奸的是太子和江若蓁,你们不去指摘这两人也就罢了,议论江姑娘做什么?”
“难不成你们个个都喜欢私通的做派?果真是京城贵女,叫我这个边关来的,看不懂了!”
何皎皎突然骑着马过来,她说话一向直来直往,那日在猎场要不是江知念叫住她,她可能已经没命了,最后不知是怎么回来的,醒了后,就四处寻江知念。
也没寻着,又想禀报给皇后,被太子的人拦住了。
于情于理,何皎皎都该为着江知念说话。
其中搬弄是非的要属宋慧,也是她在其中捏造了一些事情,“若蓁妹妹和太子本就是两情相悦,要不是她在中间破坏,原本太子妃也该是若蓁妹妹。”
“现在也是恶有恶报!”
“活该。”
“啪——”何皎皎的鞭子抽在宋慧脚边,吓得她当场跳了起来!
何皎皎冷眼,“上次的事情,本小姐还没同你清算,今日还敢出现在本小姐面前!”
“你…你,我父亲乃是勇毅侯,母亲是棠宁郡主,你不要太放肆了!”
在京城一众女子之中,宋慧的确可以嚣张跋扈,可在何皎皎眼里,她算个屁!
“我父亲乃皇上亲封的镇国公,比你家那靠家族袭荫得来的爵位有份量得多!你算什么东西,在本小姐面前大放厥词?你家的兄长,如今还在我父亲的麾下,靠着我父兄舍让的军功,才有了你家今日在京中的地位,不然,你勇毅侯府与其它劳什子没落的世家有何不同?”
两人起了争执,江知念还未来得及插话,便看到围场外停了一架熟悉的马车,有人自马车上被扶下来,她定眼一瞧,不是江府老夫人是谁?
祖母怎么来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