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翊坤宫-
“娘娘,您终于醒了。”
颂芝的眼睛已经哭的跟个核桃一般红肿,猛的一下凑近着实将年世兰吓了一跳。
“你这是被谁打了吗?本宫不过是睡了会儿,你就哭成这样。”
年世兰看着眼前的颂芝,其实是有些心疼在身上的,不管前世今生也就只有一个颂芝不离不弃。
“好了,本宫不是醒来了吗,本宫渴了,想喝点水。”
目光一直落在年世兰脸上的颂芝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,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年世兰扶了起来靠在软枕上。
一旁候着的宫女那手上的茶水已经换了一盏一盏又一盏,就是为了方便年世兰随时醒来都有一口温水喝。
“娘娘,来。”
颂芝将那水小心的递给年世兰,年世兰小口小口的喝了三口才将茶杯递给颂芝。
“娘娘,你昏迷的时候皇上一直守在这儿呢,要不是那什么张廷玉大人来了,皇上还不肯离开。”
颂芝一脸骄傲的模样,像是这宠遇到了她身上一般。
年世兰听罢只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,然后只是冷冷的笑了笑。
颂芝瞧着有些讶异,她不十分明白年世兰为什么要对自己下毒,兴许就只是为了皇上的宠爱?
“皇上是对本宫怀有愧疚之意,若是真的如此,那此番之罪本宫不白受。”
“本宫昏迷的时候还有谁来过?”
方才小厨房的汤药也熬好凉凉了,灵芝将那汤药端了进来,年世兰只微微吹了吹便一口服下。
“端贵妃来过,奴婢瞧她伤心的紧,眼圈也是红的厉害,娘娘此番奴婢瞧着这端贵妃最是上心了。”
“哦,对了,那宁贵人也来瞧过,不过还是摆着一副脸子,奴婢真是看不惯!”
“还有那婉嫔和欣嫔也来过,略坐坐便走了。”
“那丽嫔和曹常在在门口站了站,听说娘娘还睡着,也没进来就走了。”
颂芝稀稀疏疏的终于把这话说完了,然后便看向了床上正躺的十分惬意的年世兰,等待她的命令。
“嗯,你去回了端贵妃,待本宫好些了便亲自去见她,其他人就不管了。”
刚说罢,年世兰像是突然猛的又想起来了一件事。
“那宁贵人,听说那宁贵人十分喜欢那合欢花,你安排个人去帮着一起去拾掇。”
“娘娘,她喜欢便叫她自己去捡就好了,干嘛还要找人帮她的忙。”
年世兰有些生气的瞪了一眼颂芝,然后语气有些凌厉的说道。
“这宁贵人平时也不与人来往,不过是叫你找个人帮她捡些花瓣儿,你哪儿来的这些怨气。”
“是,娘娘,奴婢知错了。”
颂芝有些委屈的模样,但还是不忘手上的活,瞧着年世兰又准备躺下了,便小心的将那软枕拿开,然后掖了掖被子。
“哦,对了,娘娘,皇上说下了朝便来看您。”
年世兰听着这话有些不悦,什么话也没说,只是将眼睛合上了。
-景仁宫-
“娘娘,皇上的身体怕是撑不了多少时日了。”
温实初给眉庄诊脉的时候,声音压的极低的说道。
脸色却没有半分的讶异,倒是一副心中有数的模样。
“其他太医给皇上诊治过了吗?皇上怎么说?”
眉庄语气淡淡的,温实初说的话也是一点没放在心上。
“皇上自然还是更相信那些仙人的话,微臣和其他太医将实话掺了些假话说与皇上,可皇上始终不以为然。”
温实初将覆在眉庄右手上的诊帕小心的拿开后,便放进了自己袖口的袋子里,一脸甚是无奈又有些同情的模样。
“那便由着皇上的性子吧,本宫瞧着皇上看起来身子骨还十分硬朗。”
“娘娘您也知道,这国事操劳,可这后宫却也是十分耗费精力的。”
“皇上如今也是半点儿顾不着自己的身子了,还还……”
说到这儿,温实初也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挂在了脸上,毕竟医者本分,治病救人原就是他作为太医的天职。
不管怎么说,温实初还是十分在意皇上的身体。
“你便给皇上开些好的方子,如今还未立下国本,皇上可不能就这样撂下摊子。”
“这皇上的皇子比起先帝来是不算多,可是如今这也不算少,皇上这身体你也知道……”
说着眉庄便像是有几分伤心般的模样,假意拿起了手帕在眼角随意的擦了擦。
“对,那华贵妃怎么样?”
“华贵妃那不过是一点慢性毒药,不要紧。”
“只是那李太医可怜,微臣听说如今还下不来床,这下半辈子怕只能躺在床上了。”
温实初说着便微微摇了摇头,脸上的表情说不上是同情还是可怜,兴许只剩了一点同僚之间的情谊。
“还能活着也是他的福气了。”
眉庄淡淡的说着,原以为皇上是会直接将李太医处死的,可却还终究留了一点体面。
-阿哥所-
“三哥,你是我们的兄长,想来这太子之位便是非你莫属了。”
那五阿哥说话的时候,两眼纯真的可爱,叫人在他眼里看不出半分的算计。
“是啊是啊,五弟说的是,三哥开蒙最早,也要比我们更用功,若是三哥当了太子可不要忘记我们这些弟弟了。”
四阿哥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,那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叫人看了只觉得有些不适。
“你们可不能这样说,这国本之事皇阿玛尚未有定数,岂容我们这样私下讨论。”
这三阿哥说的十分小心,那谨慎的模样倒像是要比那齐妃聪明许多。
“我对这国本没有什么兴趣,就想像那十七叔一样过潇洒恣意的生活。”
五阿哥眼睛里像是种了好些个星星,提到这果郡王便流露出一脸的羡慕。
虽说他不曾有幸见过那九子夺嫡的险恶,可是却从其他那些叔叔身上看到了那真实的场景一般。
“你这说的是八叔他们?我倒觉得皇阿玛这做的有些过了,毕竟是皇阿玛的手足。”
“这些年我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也不少,皇阿玛一心只将心思放在了朝政上,可是自己的兄弟手足这事却抛之脑后。”
四阿哥只装懵似的看着此时高谈阔论的三阿哥,时不时好像还做微微点头的样子,像是在认可三阿哥的话。
“果然还是三哥考虑的周全,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哪里能想到这样多,整体便只顾着玩儿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