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赶紧治,倘若治不好,休怪老子手里这大刀片子翻脸不认人!”
“治好了,有酒有肉,往后你我结为忘年兄弟亦无不可。”
徐宁嘴角抽搐几下,直接就无视提着刀,在一旁冷着脸说话的徐大彪。
蹲下身子,他忽觉着前裆有些硌人,似有硬物相抵。
原是被他藏在屁股后面用布包着的那根玉笔,可能是由于之前动作过于频繁,幅度太大缘由,移位跑到了前面来。
试着扭动几下身体,将玉笔恢复原位,这才方觉舒坦些许。
这一幕,落入徐大彪眼中,只道是徐宁这厮在故意拖延时间。
眼见自家小姐面有痛苦之色,面色苍白如纸,唇角还挂着尚未干涸血迹。
徐大彪顿时就气不打一处来,抬腿便是一记重踹,正中徐宁臀部。
“狗崽子,干嘛呢?屁股长疮了不成?还不赶紧,咦!”
徐大彪火冒三丈,一脚下去,忽的感觉脚下像是踢到什么硬邦邦的东西,坚硬如石,怒气顿减,不由轻咦出声。
反观徐宁,一声惨叫,痛彻心扉,双手捂臀,几欲就地打滚。
这姓徐的狗东西,下脚当真是精准狠辣,两边的屁股肉他不踢,一脚正中中间那条缝。
好巧不巧,跑到前裆那根玉笔,就刚刚,徐宁觉得硌人,于是又给弄到后面放好。
结果就是,这一脚干下去,玉笔差点没给他嵌在屁股缝里。
虽然是玉,但也是石头啊。
这一踹之下,徐宁觉着,自己这娇嫩小菊花算是残了。
望着地上躺着都快疼抽了的徐宁,徐大彪也是觉得刚才一脚似乎有些重了。
要是把眼前这小子给踢坏了,小姐的病谁来看?
想到这,徐大彪言语虽然依旧是毫不客气,但是语气却是缓和些许,算是心底有几分歉意吧。
更多还是担心他家小姐没人为之治病。
“这只是给你点教训,要是再敢把老子话当耳旁风,后果比这还严重!”
“还不赶紧为我家小姐治病!”
徐大彪摸了摸鼻子,对于徐宁藏在裆里的玩意儿,他并没多大兴趣。
却不妨碍徐大彪发挥天马行空的想象力。
他最在意的只是能不能治好自家小姐,有点秘密就有点秘密,没什么大不了。
要是治不好,纵有万般秘密,亦是徒劳!
另一边,徐宁心里偷偷问候这家伙祖上三代,至于为何不问候十八代。
主要还是因为两人同样都姓徐,这要是骂远了,发生点巧合什么,岂不是连自己一块骂了?
徐宁才不干这等蠢事。
环视周围一圈,要不是一群人围在院子里,徐宁真就想划个口子,祭血给玉笔,重获血树之力,然后暴揍眼前这猥琐男子一顿。
当然,只是想想,就算是徐宁全力催动血树,徐大彪打他依旧是跟打孙子似的。
似乎是感受到徐宁眼底怨毒,徐大彪眯了眯眼:“知道你恨我,尽管恨便是,只要你能治得好我家小姐,要杀要剐,悉听尊便,如何?”
徐宁很是心动,面上表情依旧:“此言当真?”
“男子汉大丈夫,一口唾沫一口钉。”徐大彪一脸坦荡。
“杀你就算了。”
徐宁扫了眼周围虎视眈眈的那些护卫,心中再如何心动,不想陪葬的话,那就最好是打消不切实际的念头。
但徐宁并不打算全然放弃这一大好机会,话音一转又道:“你的性命我可暂且留着,但治好你家小姐后,你须得每日任我殴打一番,以泄心头之恨,如何?”
“随你便,赶紧给我家小姐看病,休要啰嗦!”
徐大彪很是不耐烦,对于颜汐月状况心急如焚。
徐宁于是这才微微收敛心神。
只是菊花火辣辣疼得厉害,坐不能坐,蹲不能蹲。
徐大彪看不下去,给他弄来个小马扎坐着。
徐宁试了好几次,这才总算是咬着牙,腿有些打颤,勉强坐下。
要不是徐宁在颜汐月发病后,急忙有解释,提前告知过,他家小姐状况只是很差,尚无性命之忧。
否则就他这拖沓磨叽之态,还马扎,徐大彪没给他摁地上,已是莫大的宽容。
至于说屁股疼?那就撅着,先为小姐疗疾要紧!
微微收敛心神,徐宁开始全神贯注为颜汐月治病。
他心里非常清楚。
照眼前局势来讲。
颜汐月活,他则活。
颜汐月若有不测,他亦难逃一死。
要想活命,就得好好治病。
哪怕是治不好,起码也得让那些拿着刀子的家伙,亲眼看到他们家小姐状况变好才行。
当然,以上这些对徐宁而言,皆非难题。
眼前这女子他治定了,不仅是为活命,更是为能够每天揍旁边那猥琐男子一顿!
同时也是为了报答此女出言相救的恩情。
……
颜汐月面容惨白,此刻已是昏迷不醒,秀眉紧皱成一团,痛苦之态溢于言表。
徐宁伸手刚要朝着颜汐月手腕抓去。
旁边虎视眈眈的一护卫,唰的拔出腰刀厉声道:“小子,意欲何为?”
那模样,似是徐宁爪子但凡敢再往前伸半寸,便会用刀帮他剁下来。
徐宁不禁翻了个白眼,没好气道:“把脉!大哥,把脉啊!不把脉,难道要我凭空观脉不成?”
护卫愣了一下,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是有些防卫过激。
经徐大彪一瞪,只得悻悻收起佩刀。
徐宁自然也就顺利摸到颜汐月那凝霜雪般的皓腕。
指腹轻轻放在手腕,入手极为冰凉,脉象也很是微弱。
把完脉后,徐宁眉头紧锁。
“有些棘手。”
“什么意思?给句痛快话,到底能不能治?如此一来,我也好痛痛快快送你上路!”徐大彪一听,眼睛一瞪,在旁接话。
“有银针没?”
徐宁未理睬他,头也不抬问出此话。
“银针?”
满院子糙汉大眼瞪小眼,你看我我看你。
面面相觑,皆是一脸茫然。
一伙大老爷们,谁闲的没事,跑江湖还带几根银针在身上。
莫非是闲来无事,拿根银针绣花缝补衣服不成?
可那都是女人干的活计,大老爷们娘们唧唧,被人瞧见,岂不遭人耻笑?
等了一会儿,见无人应答,徐宁目光忽转至女子发髻之上那根细簪。
于是,伸手便要去拿。
又是之前那个护卫,唰的拔出刀来。
“小子,你又欲何为?”
徐宁火气腾地一下上来,朝着那护卫吼道:“你娘的,再阻挠,等你小姐没了,大不了给我一刀,我也好和你家小姐共赴黄泉,谁怕谁啊!”
护卫一张脸迅速红温,恨恨收回刀。
徐宁拔下发簪,没有银针,只能是拿这发簪来勉强替代。
发簪哪怕再如何细,也是要比银针粗上许多。
徐宁之所以选择发簪,一则实在条件有限,找不到更好替代;
二则因后续治疗,旨在使眼前这富家千金气息平稳下来,醒过来先。
而此过程,需得刺激诸多穴道,以调和此女体内气血,引导其体内气血趋于平稳。
而簪子虽然无法用于针灸,但是拿来刺激穴道,却是绰绰有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