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了!”贺年北忽然想到了什么,一脸神秘的对她说道:“你可知道跟贺金莲暗下私通的男子是谁?”
锦绣佯装好奇的眨眨眼:“查出来了?”
“说出来你都不敢相信,是你家大嫂罗氏的胞弟,罗二宝。”
锦绣继续装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,听贺年北娓娓道来:“那日贺年生上贺年刚家讨说法,可把他们家席面一通打砸,据说贺年刚腿肚子都吓软了,上头老娘听说自家闺女怀了两月的野种,当场就吓昏。贺年刚和你二姐更不禁吓,说出贺金莲私下与罗二宝往来密切,这不变向证实贺金莲肚里的孩子是谁的嘛!”
“听说,贺年生回头就带了一帮子人跑到罗家村,罗家的瓦片都快被掀没了,罗二宝被打瘸了一条腿,起初罗家人想报官,但听说他们家官府有人,又只能认栽。”
“你说说,这都什么事儿,要是贺金莲早就与罗二宝私通怀了孩子,之前怎的就对锦贵兄弟……那样式!”贺年北当着徐锦绣的面,不禁尴尬地说。
锦绣淡然一笑,缓缓说道:“有些人天生心思难揣,谁又能料想他们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,咱只管防备好自身便是。”
贺年北点点头,觉得徐锦绣说的非常有道理。
后知后觉的醒悟道:“我说,贺金莲该不会是想让锦贵兄弟当她孩子的怨种老子,见徐家如今日子好了,便想赖上你们徐家。”
不得不说,难怪贺年庚与她说,贺年北的脑子不比他那一直读书的侄子贺丞景差,若是能静下心用功读书,日后或许能考个秀才功名。
奈何贺氏一族是近些年才稳定下来,家家户户紧着糊口,没几个想着供家中孩子上学科考,生怕浪费银子还落了空,倒不如早早帮家里刨食来得实在。
贺氏族学收的多是五六岁孩子,全当启蒙识几个大字。
见徐锦绣淡笑不语,贺年北就知道自己猜对了,忽然意识到,徐家好像早就看透了整件事。
想来也是,毕竟被算计的是自家,自然比旁人想得透彻。
贺年北傻笑的挠挠头,差点又忘了另一件要事,从怀里掏出封信:“对了,这是大哥让人捎回来的信,这封是大哥托我交转给你的。”
锦绣接过信封,抬眼笑问:“他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?”
贺年北点点头:“大哥给我的信上说了,他在县城有事绊住了脚程,需得晚些时日。”
大哥还特地交待他,寻常时若是上山打野味便送些到徐家,回头给他算钱。
开玩笑,他跟大哥是好兄弟,怎么可能真跟大哥算起账!
得知贺年庚推迟回来,锦绣心底不免有些失落,同时也牵挂他在外头的安危。
见她笑容骤然僵住,贺年北连忙又道:“徐姑娘你放心,大哥他好得很,许是县城的贵人太久没见他,少不得让大哥多留些时日。”
贺年北说着,很是好奇大哥几时认识县城里的贵人。
锦绣面上不显,淡淡莞尔点头:“好。”
想到前几日身子恢复许多的贺年东,问道:“年东大哥近日可好?”
“他,你更别操心,好着呢!就是家里老子娘和老爷子,在他身子痊愈前不许他出门的。”
“如此便好。”锦绣略略松了口气,贺年东是因为她才受的重伤,心里对他自然有着亏欠。
虽然,他们家替贺年东要到了五十两赔偿,可是,贺年东家的长辈面上不谈,心里膈应与他们家接触,同时也怨上贺年庚。
听说,贺年东的长辈本就抵触贺年庚,如今更是不待见,便连他让贺年北捎去的银子和野物,全都给拒了回来。
徐锦绣从地里回来,拆开贺年庚写给她的书信、
看着信里的字迹与他性格如出一辙,笔锋苍劲有力,铁画银钩却又潇洒自如。
贺年庚在信中与她说,县城举办的文宝锋会开展前被查办参假过多,所以,官府勒令整改再办,故而推迟开展时日。
恰好他此次到县城,时逢县令大人查没主薄与贺重启私下罪证,因为是他捎信揭发两人的罪症,有幸被县令大人邀请参与此案,协助官府更快抄出二人私下隐秘的勾当。
主薄已被秘密下狱,为防贺重启等人察觉,伺机转移罪证以及潜逃的风险,所行之事进行得密不透风。
不得已延误回程时日,恐怕赶不上她五哥大婚喜宴,故而在信中夹带了一张五十两银票,托她代为转赠五哥大婚礼金。
看到这里,锦绣有些哭笑不得。
这五十两恐怕是县令公子提前付的工钱,贺年庚眼睛都不眨全花到他们家身上,半点不为自己考虑的实心眼,也不知道是随了谁。
信中尾段,委婉倾诉对她的思念,少不得叮嘱锦绣别独自上山云云,静待他回程之日。
心里牵念着他,锦绣反复看了这封信十几遍,恨不能在信里看出点别的什么东西—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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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不觉,恍眼间,来到了徐锦贵成亲的日子。
成亲前的头一日,张婆子大张旗鼓地给王家又送去一抬聘礼,多是从镇上置办的几匹寻常庄户的料子,还有酒水、干货、鸡蛋、两只鸡、两只鸭、以及两只肥鹅,除此以外还有十斤肥猪肉。
可以说,张婆子生了这么多个儿子,头一回给亲儿子张罗婚事,更想在老五的婚事上做足脸面。
还别说,张婆子一顿操作下来,效果相当显着,先不提嫁在同村的徐锦桃。
徐老大和罗氏最先坐不住,急得徐老大当天又往县城跑一趟,恐怕是去找老子大倒苦水。
且不提自家人,村里人个个瞧着都眼热。
羡慕卖豆腐的王家闺女有福气,以前看不上徐锦贵的大姑娘小丫头,现在都跟吞了整棵柠檬果子般胃里直泛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