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这些人虽然当面应承下来,但其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信的。
野生刀鱼和黄花鱼什么时候可以大批量养了?当真是闻所未闻。
平时能见到几条活刀鱼都不错了。
收了这么多年货根本就没听说过有养刀鱼和黄花鱼的。
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,那就每艘船装上十五六只水包吧,装到驾驶室下面的船舷两侧,这样可以把甲板留出来,装鱼卸货一点也不耽误。
直到两天后,当天卖完那两船货再次回到与我约定的卸货地点时,瞅着我甲板上30来只水包里的活刀鱼和鲳鱼时,陈老大都愣住了。
他揉了揉眼睛,没错!二十来个水包里都是活刀鱼,每条都在三四斤左右,每个水包里有三四十条。
鲳鱼更不必说,每条在一两斤重,每个水包里有五六十条在游动,当真是令他大开眼界,被鱼闪瞎了眼。
咽了口唾沫,陈老大缓缓说道:“杜老大,今天算是开了眼了,原本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,没想到却是真的......”
我不由哈哈一笑:“这个很难吗?我怎么觉得轻而易举呢?”
“只是这价格如何出?我从未收过活刀鱼和鲳鱼。”陈老大此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。
显然他想让我给出报价。
其实我也不知道岸上能卖多少,因为我也没卖过。
我打了个哈哈,笑着说道:“这价格肯定不会低于死鱼价对吧,不如这样吧,这批活鱼价格暂时不定,你先回去卖吧,回头咱再定价,指定让你挣钱就是。”
这话的意思其实就是让他回去卖,回头给我看看卖价,根据卖价来定价。
当然,他要是想另做一本账,我也没办法 ,但是我也不是只卖他一人,还有陈冰他们。
他要是会来事,就不会做假账来诓我。
听了我的话,陈老大没有犹豫,他点头说道:“那就按你说的来办吧,到时卖多少钱我给你看账本。”
“呵呵,陈老大尽力就行,咱合作这么久我还能不相信你吗?”
“这个你放心好了。”陈老大笑道。
这三十包活鱼其实也没多少斤,一共才三千多斤,但是他能带来的利润却是非常可观,至少能比单卖死鱼贵一倍。
这一阵我没敢再去钓鱼岛那边晃悠,我估计自己可能现在上了小鬼子的黑名单了,这周边只有我这一艘大船,去了准被盯上。
上次小鬼子在我们手上吃了亏,把人打伤不说,窗玻璃还给人家碎了一半边,估计没少吹海风吧。
所以还是暂时躲避一下为好,等过了这阵风头再说。
就像王叔所说,这里的鱼都是流动的,这一群走了,没几天就又来了另一群,循环往复,经久不断。
加上我们船上有别的船没有的探鱼器,每天探个鱼群还是手到擒来的。
几乎每天都有收获,空网的时候还真就没有过。
唯一的遗憾就是,再也没有遇到过金枪鱼群。前次捕到的十几条金枪鱼也早已经吃光了,于是又开始想念了。
今天是十月六号,也是第二次来钓鱼岛的第十天了,十月二十号之前必须回港,因为那天是我结婚的大喜日子,提前专门挑选了个周末。
临近婚期心里也多少有些小激动,心里打算十八号就回港。提前两天回去,中间留一天的准备时间。
这期间,李晓燕给我打过电话,告诉我码头的门头房已经开业了。
我问她生意如何,她告诉我她也不知道,她在那看着堂哥他们放完鞭炮和礼炮就回家看电视去了。
我听了她的话,我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。
算了,这事也不能怪她,一个女人你还能让她事事都靠上不成?
又要去码头发货,又要做饭洗衣,她又不是机器人。
算了,我还是给堂哥打个电话问问吧。
拨通了堂哥的电话,询问了一下码头发货的事,随后又问了门店那边这阵生意如何。
堂哥说他正在和店员忙着卸货,这几天自家船上卸过来的货都卖光了,不够的时候从大鹏或表弟海洋的船上卸一点补充货源。
我一听,便笑道:“看来咱这门店生意做得还不错啊。”
“那可是,很多人进来看货,看到池子里的招财龟都会忍不住过来看几眼,夸夸其谈不说,有些还专门带了相机来拍照呢。现在每天光慕名来咱店观光的人都不下几十个。”
“而且我觉得吧,咱店里最好再雇一个小工,咱的船回港时,我还要去帮着卖货,这样店里的员工还需要出来人去码头卸活鲜,店里有时就要锁门或留一人看店,遇到生意忙的时候人手就不太够。”堂哥说道。
“那就赶紧去找人呗,以后店里的事你做主安排就行了,不用跟我汇报。”
“店里挣的钱全部放在店里用,只把进货的本钱付清就行。净利半月跟晓燕说一声,钱你可以自由支配,花出去的钱记得要票据。”我不忘叮嘱他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
“单独找一本本子,将一些大客户的电话记到本子上,记住——好脑子不如烂笔头。再一个,我打算18号回港,有可能带回很多的活鱼,提前跟你说一声。”
“这个我知道,早准备了本子,一些大客户的电话我都在记录在里面。”
“对了,我让你和龙哥找好地角,有没有什么眉目?”
“龙哥说他倒是相中了一块地,昨天还打电话让我跟你说一声,我这一忙又给忘了。”
“哪块地,说来听听。”我忙问他。
“你知道老机关幼儿园吧,现在不是搬到了新校吗,那块地现在正好闲置着。”
听了他的话,我这才想起确实有这么块地,离我的商品房直线距离也就500多米,也属于镇中心位置。就在镇政府后面大约200米处,占地面积至少3000平方。
“嗯,那块地虽然不算太大,但是盖个酒店还是不错的,主要是地角真不错。龙哥怎么说,他找关系解决还是说让我想办法?”我问道。
“海龙说先找人问问那块地是谁说得算,是村里还是镇上。”
“这事还不好办,给涛哥或者文强打个电话不就完了吗?”我说道。
“那你直接给他打电话问一下吧,这事估计他已经在操办了吧。”
我心说,指望这些人办事真不靠谱,也不知道提前知会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