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悲戚戚,含着泪花的小尼姑,傲决也有些无语。
瞧着一副舍生赴义的模样,好不圣洁。
偏偏软软糯糯的,又惹人怜爱。
不得已,傲决再次开口:“晚辈还想在恒山多盘桓几日,望前辈加以见谅。”
定闲师太点头,无法拒绝。
随后,又嘱咐仪琳:“仪琳,大王身份尊贵,不会欺负你一个孩子。”
“你且放宽了心,好生照料大王。”
仪琳:“是,掌门。”
目送着众人离开,最后,仅剩下小仪琳,她莫名的身子一寒。
好家伙,大魔头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她。
目力沉重,炽盛,吓得她又不着痕迹的倒退了几步。
傲决:“……”
罢了,小丫头实在怜人。胆子小就胆子小好了。
傲决:“你救了我,我可以满你一个愿望。”
仪琳:“阿弥陀佛,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,何况,大王没有我,也不会有事。”
傲决:“不要叫我大王,称呼我傲决,或是哥哥都可以。”
仪琳白皙粉嫩,眉目如画。
哪怕穿着灰色的僧衣,也不掩她古寺青莲的绝伦美貌。
而且,相比较外在,她更有一种悲悯与天真的气质。
眸光闪烁,清浅如清晨的湖光,干净,平静。
看着就想人欺负她一下。
傲决:“我还会在山上呆两天,你若是想好了就告诉我。”
仪琳:“阿弥陀佛。”
傲决:“好了,带我去吃点东西吧?”
仪琳:“是,大王 大哥哥请跟我来。”
二人一前一后,搁着八丈远。
但是,一路上,也引来了许多关注。
毕竟,他可是傲决啊~!
“他就是富贵王???”
“灰色的僧袍都穿得这么好看~怪不得那么多女人。”
“他会不会喜欢小尼姑?”
“果然是傲决,他的头发怎么白了。”
“听说死在他手里的天人至强就超过了二十人~!”
“好年轻啊,莫不是修炼的驻颜功法的老怪物?”
“也不知道他在恒山派是福是祸。”
“听师姐说他徒手接住了叶孤城的天外飞仙。”
“不止呢,他手里还有一柄万剑之王的决剑呢~”
“哇~”
“什么时候才能像她一样呢?”
一路上的风言风语,傲决自然习以为常。
反而,他还有心思打量恒山派的建筑,风景。
地势险峻,易守难攻。
古木茂盛,一派古老,祥和风蕴。
建筑风格也是一样,低调,朴素。
依山傍水,清净不争。
连带着,吃食也简单了起来。
清汤寡水,素食三餐,傲决看着摆在面前的碗碟颇为无奈。
在仪琳纯净的眼中,勉强吃了一点。
“山上有肉吗?”
“没有。”
“可我看见好像你们养了鹿。”
听傲决说想吃鹿,仪琳立马心中一颤,立马开始念经:“大哥哥,鹿都是上山找药材用的。”
“而且,你回来还是水陆背回来的。”
见她清冽的眼中波光粼粼,傲决忽的有了逗弄的心思。
“可是我身负重伤,需要辅食大量血肉才能恢复。”
“啊?必须要吃嘛?很严重嘛?”
“嗯,很严重,吃不到肉,喝不到血,说不得得走火入魔,夜里起来吃人都可能。”
“吓???吃人!!!”
小尼姑扑簌簌的只滚泪珠,双手合十且闭不上眼睛。
一边流眼泪,一边看着傲决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押韵了好久,这哽咽着开口:“可以只喝血不吃肉吗?”
她撸了撸自己的袖口,露出一截皓腕。
眼中泪光点点,什么没说,什么又都说了。
也就在傲决准备继续哄骗她的时候,忽然远处传来声音。
“傲决大王,仪琳天真,请高抬贵手吧。”
原来,是有恒山派的长辈看不下去了,这才出声。
果然,被揭露之后,傲决面不改色的走掉。
还观仪琳,则气鼓鼓的捏了捏小拳头。
‘都是,多大的人了,还骗人!’
对着自家长辈合十施了施礼之后,她这才又紧忙追了上去。
不过,这一次,倒是熟路了些许,起码不再搁着人八丈远了。
望着宽阔的背影,似乎也没想象中的残酷暴戾。
傲决:“我要去找肉吃,你别跟着了。”
仪琳:“你又想骗我?”
“呼呼!”
咫尺天涯,方寸之间,一步一天地。
速度快到天旋地转,仪琳还没有反应过来,傲决就一掌打死一窝雪兔。
仪琳:“???”
“雪兔,还有小兔子???”
“你,你,”
“我刚才没同你说笑,我需要大量血肉补充身体。”
一边说着,一边,目力千重就已经生剖完了血淋淋的兔肉。
还保持着温度,雪地冰寒中,还汩汩冒着热气。
这还没完,傲决丢下仪琳又开始找寻着猎物。
有佛门神通天耳通,狩猎轻而易举。
没多久,就带了又一堆处理好的肉腿。
不知道又过了多久,雅楼小院,篝火。
傲决坐在石桌上煮茶,仪琳哭丧着脸,一边旋转着烤肉,一边撒盐。
“呜呜~”
“泣泣~”
“呲溜~”
傲决冷酷又无情,逼着人家小尼姑烤肉给他吃。
惬意也好笑,看着小丫头哭居然也不腻歪。
鼻梁秀挺而不锐利,双瓣微微龛动,断断续续念着不知名的佛经。
这一刻的仪琳,竟好似有了几分禅意。
连带着肉香,都浓郁了几分。
不过,这也惹恼了她。
大哥哥是不肯再喊了,话都不想说了。
但是,傲决现在也顾不上她了。
专心吞食肉食,填补身体虚弱带来的饥饿感。
此时,或是已经不能再按照斤重来计量了。
直接从中午,一直吃到了天黑。
仪琳眼睛都哭肿了,脸也被熏得发黑。
终于也有些不忍心的傲决,专门为她捏了一次九字真言大手印。
大金刚抡印,抚平了她肿胀的眼睑。
内狮子印,令她坚毅,冷静下来。
当明净纯粹的金光普照在她身上的时候,明显的,她悲悯的眼中透彻出一种不该有的深邃。
倒映佛光,似有什么东西要在里面孕育出现。
不悲不喜,不染尘埃。
嘴角归于平静,之后又不自觉的泛起善意。
却似那屋檐一角随风清响的风铃,轻盈,且令人闲适。
仪琳:“这,这是什么武功?”
傲决:“想学啊,我教你啊~”
“唔,唔,想学~”
“那你应该叫我什么呢?”
“傲决大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