队长说实话也有点慌,生怕谢小桃真的当街杀人,她才不到四岁,是幼崽当中的幼崽,除了天生反社会人格,没有人在杀死同类之后,不受任何的影响。
一个四岁的孩子不该背负那么多,也不该早早的……
谢小桃越过了马路,走到了杨宝山的面前,她生有一张极为可爱的脸,只要你不带着偏见去看,都能被萌化。
她时常显得乖巧可爱,连皱皱眉头,生气的嘟嘟嘴巴,都像是一块甜甜软软的糖。
但此刻不同,她那张平静到了极点的脸庞,竟显现出两分宝象庄严来,连佛家都有金刚怒目菩萨低眉,何况谢小桃这种心更似人心的半神。
“你所行之事瞒得过法律,瞒得过凡人,瞒得过神明吗!”
谢小桃怒声道:“神明都不会随意夺走凡人的生命,你又算什么东西!”
是,世间凡人如蝼蚁,不过能活短短百年而已,但神也是从人当中走出来的,有好多最初的神,一开始也不过是无畏无惧,有勇有谋,胸怀天下,一生都在争的普通人。
谢小桃以前可讨厌那些神了,可就算是他们,也不会无缘无故、只为一己私利,就随意夺走凡人的性命。
相反的,在人类当中也有许多人,能够获得神明的尊重,就像麒麟运,那就是神对人的认可。
杨宝山算什么东西?!
“你视凡人如蝼蚁,我视你又如何!”
漆黑的大门从谢小桃身后缓缓升起,只见左边的门上写着:‘阳间三世,伤天害理皆由你’
右边的门上写着:‘阴曹地府,古往今来放过谁’
杨宝山控制不住的露出了惊恐的眼神来,他想逃,却无处可逃,因为出现在谢小桃身后的,正是阴曹地府的大门。
他本能的夺路而逃,还没有跑出两步去,缓缓打开的大门里,就射出了两条锁链,那两条锁链精准无误,一条勒住了杨宝山的脖子,另外一条穿过了他的琵琶骨。
惨叫着的杨宝山,双手紧紧的抠在路沿石的缝隙上,指甲盖都抠掀了,鲜血顺着他的手掌不断的往下流淌。
纵然如此,他也不愿意松开双手,因为他心里很清楚,一旦被抓去了阴曹地府,以他的累累罪行,不知道要在十八层地狱当中受多少年的苦!
他不想死,更不想去阴曹地府……他还想要继续活下去!
“过来吧你!”岁平安手里持着锁魂链,用尽全力那么一拉,已经成为了普通人的杨宝山,根本没有反抗的力量,噗的一声就飞向了岁平安。
“不!我不要去地府!我不要……”
杨宝山半个身子已经陷入了地府之门,双手还在努力的想要扒住门板,谢小桃缓缓的走过来:“你杀掉的那些人他们也不想死,你可曾放过他们?”
她抬起腿正想踹他一脚,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,手里拿了一柄小锤,重重的敲在杨宝山的手背上。
只听一声惨叫,杨宝山在门上留下了几道血痕,手控制不住的松开,垂直飞入了地府之门中。
捶了杨宝山一锤子的不是别人,正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这边的宝珠,她握着小锤的手还在颤抖,手指甚至因为攥锤子柄攥的太紧了,捏的都有些发白了,但她看起来很畅快,虽然眼眶当中蓄满了眼泪,但是她在笑。
“下地狱去吧!畜生!”
谢小桃:……
好快的抢人头!
不过这或许是一件好事,她心中的仇恨在今天之后说不定能够彻底的放下,不再纠缠她,若真是如此的话,杨宝山也算是用自己的命,最后行了一善。
等一切都做完之后,宝珠才小声的道:“对不起……我看了直播……”
起初她只是想看会儿直播罢了,但是看到警察说,杨宝山可能会被无罪释放的时候,宝珠的心里好像有一条毒蛇,嘶嘶的开始吐信子。
她不知道那一瞬间自己是怎么想的,只是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,她已经离开了沈无辞的别墅,随身的包里放着一把刀,一把锤子,坐上了出租车。
手中的锤头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,宝珠抹了抹自己的脸,然后看向旁边的警察,她很冷静,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:“我……我这算杀人了吗?我要被抓走吗……”
观众们:!!
大家本来就因为杨宝山的嚣张发言,气的都快疯了,在他们眼里,杨宝山罪该万死,千刀万剐都没有问题!
宝珠这最多算是为民除害,算什么杀人啊!
‘警察叔叔!我个人觉得这可不算杀人哈,我们宝珠妹妹应该是为了救他,所以才冲上去见义勇为的,结果没拉住,这应该不算我们保住妹妹的过错吧!’
‘神他妈见义勇为……’
‘要真说有谁要杀人的话,那也是阴差,你要不去审判一下阴差,问问阴差有没有资格带走阳间的生命吧。’
‘我不许啊啊啊啊啊!宝珠好不容易报仇了,她的人生应该在这里进入一个崭新的开始才对!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个畜生,失去光明的未来!’
‘有案底儿就不能考公了,不要啊!该死的杨宝山,你为什么不自己进去,最后还要坑害我们妹妹一把!’
‘谁说杨宝山死了呀,有尸体吗?有杀人过程吗?没有!我觉得他是逃走了,反正跟宝珠妹妹没有关系!’
‘柯南道尔当年都说过,当法律无法给当事人带来正义的时候,私人报复从这一刻开始就是正当甚至是高尚的,当然我不是说宝珠妹妹刚才做什么了哈,我只是复述一下福尔摩斯的名言警句!’
说实话不只是观众,警察其实也没什么想法,最重要的还是没有前例啊,导致他们一时间假装看不见也不是,完全不管也不是。
恨不得在心里啐一口,杨宝山你怎么死也不安份!
就在这个时候,一辆黑色的跑车以非常炫酷的速度和姿态,停在了现场,准确的来说是谢小桃的身旁。
从车上跳下来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,戴着墨镜的青年。
“当然无罪,甚至有功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