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霆潇气得挂断了电话。
这是在骆玉笙意料之内的,现在的季霆潇只能口说情意,若是真让他付出,他也是不肯的。
小白贪玩,在骆玉笙怀中待不久,就一跃而下跑去玩了。
半夜,大雨已经停了,客厅只亮着几盏地灯。小白从沙发底下跑出来,一个飞扑抓地上的影子玩。
就在它第三次扑中自己的影子时,黑影笼罩住了它。
宋茜茜眼疾手快地抓住它,抓着它的肚子提起来就往门外走,口中念念有词,都是些咒骂的话。
小白被抓疼了,喊叫出声,浑身的毛随之炸起。
凄厉的叫声把宋茜茜吓了一跳,她下意识去捂住它的嘴:“该死的小畜生,叫什么叫。”
小白在她捂嘴的那一刻,奋力反击。
她吃痛放手。
“不愧是小贱人养的小贱畜。”
宋茜茜看着手心手背的血痕,生出了想把它扒皮抽筋的想法。
她面容可怖地跪在沙发边上,伸手想把躲在沙发底下的小白抓出来,就在她快要抓到小白时。
骆玉笙站在阶梯上问她:“你跪着干吗呢?”
她视线扫过沙发,心中有了些许猜想,快步下楼推开跪在沙发边上的宋茜茜,往沙发底下一看。
只见小白缩在角落,眼睛瞪得大大的,炸着毛弓着背,一副要进攻的模样。
她坐直起身,余光瞥见了宋茜茜手上的血痕,和她袖子上那一戳小白的毛,就明白了怎么回事。
原来刚刚那一声惨叫不是她的幻听,是真的。
宋茜茜没想到她会半夜下来,又见她一直看着手背上的血痕,急中生智解释:“笙笙,你买的是一只什么猫啊,好凶啊!”
她给骆玉笙展现手上的抓痕:“我出来看见它趴在我门口,以为它饿了,想给它喂点猫粮,谁知道它竟然抓我。这样凶的猫,还是送走吧!”
骆玉笙不吃这可怜巴巴那一套:“这你都受不了?那将来我养狗,养狐狸,养蛇你难道受得了。”
宋茜茜瞪圆眼睛,她竟然还要养那么多恶心的畜生!那她还怎么在这个家里住下去,她这是在逼着她走吗?
骆玉笙用零食把小白引出来抱在怀里,对上宋茜茜藏不住的怨恨眼神:“你要是不高兴就搬走,不然被咬了,我可不负责。”
说完,她就上楼,不再理会。
宋茜茜拿起沙发旁边的古董摆件就想砸,但看着上面精致的青瓷花纹,到底还是没有勇气,只能憋屈回房间,对着枕头撒气。
……
宋茜茜的伤在手背,很容易就能瞧见,隔天大多数同学都看见了,询问她手背上的伤是怎么回事。
一提起此事,她眼里蓄满了泪水:“是笙笙养了一只猫,猫不太喜欢我。”
她一边说一边遮挡手上的伤。
可越是遮挡,周围的同学越发怀疑。
有人抓住她的手腕,把袖子往上一撸,道道伤痕清晰可见。
“这也伤得也太重了,骆玉笙怎么这样?”
骆玉笙刚路过就听见这句指责。
她顿住脚步,询问那个平日和宋茜茜交好的女生:“我怎么了?”
女生瞥了她一眼,责备说道:“你也该有点自觉吧,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贫困生,要不是茜茜,你还不知道窝在哪里呢!”
寄人篱下?贫困生?
骆玉笙冷笑一声,刚要出口,宋茜茜就就伸手拉了女生一把:“别说了。”
女生翻了个白眼:“你好心接济她,她对你这样怎么就不能说了。”
骆玉笙拎着书包重重放在宋茜茜的桌上,笑着询问她:“谁在接济谁?”
她握住那戴着缀着珍珠的红格子的领结,手上一个用力,宋茜茜被她拽得踉跄,只能扶着桌子站稳。
她弓着身体抬头,看着紧张兮兮的宋茜茜,又问,“说啊,谁在接济谁?”
宋茜茜眼眸慌乱转动,紧紧攥着衣角。
她该怎么应对这一番逼问。
“骆玉笙,你在干什么!”
一声吼叫声吸引了班里人的注意,骆玉笙眉头微皱。
宋茜茜趁机扯回自己的领结,抬眼一看,是季霆潇来了。
她立刻捂住喉咙,装作虚弱地靠在身边女生身上,咳嗽了几声。
季霆潇心疼不已,快步上前扶住她,在她的咳嗽声中质问,“骆玉笙,你一定要这样恶毒吗?学校里没有人喜欢你,只有茜茜和你说话,你一定要把她逼走吗?”
他眯着眼睛,指责的话一句句落下,句句都在说她性子不好,满怀恶意。
骆玉笙听着这些打压的话,没有任何感觉,甚至觉得好笑:“季霆潇,这是我和宋茜茜的事情,你是以什么身份在这里多管闲事?”
一句话打断他的呵斥。
宋茜茜愣了一下,期盼地看向季霆潇。
季霆潇却避开她的目光,收回扶着她的手。
“你行事过分,难道我不能说几句吗?”
骆玉笙眸底划过一抹嘲讽。
他要是敢在这个时候承认和宋茜茜的感情,她还能高看他一眼。
她鄙夷的目光从宋茜茜扫过,落在季霆潇身上。
那目光,让他很是难堪。很快,他就把那份难堪转化成愤怒,直指骆玉笙。
他狰狞一笑,把话题扯回来:“你总是这样,性格古怪,恶劣。如果没有我,不会有人多看你一眼。”
说完,他想到了江墨彻。
他昨天竟然真的跟骆玉笙回家了,听宋茜茜说,她似乎还想聘请他做她的家教。
想到昨天球场上那些事,嫉恨涌上心头,和恶意交织。
“至于江墨彻,你真的以为他答应帮你补课就是对你有意思?别做梦了,他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你,只是和你玩玩而已。”
骆玉笙一句话把他的脸打的死死的:“季霆潇,就算没有江墨彻,我也不会看上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