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玦和佐鸣宇没到宇王府就被士兵拦下了。
自从裴元吉入狱,京城的兵部原本分属几个将军管理,华烨来了之后,他现在可以调动这里所有的兵马。
他们俩直接转道太子府,顺便还命人把华洛从宫里请出来。
四个人在华辰的卧室开高端碰头会。
佐鸣宇坐在桌子一侧,华玦坐在另一侧,华洛坐在华辰床边的椅子上,华辰披着衣服坐在床榻上。
“华烨是不是疯了,他要干什么?”
佐鸣宇握拳蹙眉道。
“他想当太子。”
华玦一语中的。
“以他母亲的身份,他是不可能当太子的,可是现在华辰的病情保密,他确实有可能这么想。”华洛说。
“说不定他不仅仅想当太子,当太子什么下场,我和华辰都是前车之鉴。他现在手握重兵,又没有掣肘……”
“你觉得他想谋反?”佐鸣宇打算华玦。
“他倒不会做的这么明目张胆,但是把他弄回来,父皇忌惮,我们忌惮,轩亲王就是想搅浑水。”华玦轻轻用手指敲打面颊。
他转头问佐鸣宇:“他们府上打探到什么消息吗?”
“还没有,我之前没有注意过他。不过不要紧,只要他们府上有人看病,就能查到蛛丝马迹。”
华玦看着佐鸣宇严肃的神情,笑着摸摸下巴。
“你不必取笑我,我并不是因为你的激将法这么做的,五公主把我救出轩王府的时候,我就打算这么做了。”佐鸣宇蹙眉说。
华洛微笑看着佐鸣宇,心里甜甜的。
看华辰一直没说话,佐鸣宇知道他担心吉祥,正想安慰一下,华玦的手下通报,走过来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几句话,华玦神色一变,摆手让他下去。
“华烨在府上办了婚礼。”
“他居然不让父皇赐婚自己办婚礼?他要娶谁?”华洛问。
华辰咳嗽起来,佐鸣宇想起身,华玦摇摇头。
“难道是陈吉祥?!他敢这么做?”华洛看着华辰,瞪大眼睛问。
“有可能,华烨从小认识吉祥,应该算是青梅竹马,他现在是实力最强的皇子,如果有什么想得到,一定会抓紧时机。”华玦说:“并且他从来不在乎礼法。”
“张道顺查清楚了吗?”华玦问佐鸣宇。
“嗯。”佐鸣宇点点头:“你猜的没错,他和外邦私自建交已经很多年了,但是还没有查到后台是轩亲王。”
“不要等了,我们要立刻对他下手,”华玦说:“轩亲王失势,就可以对华烨施压。”
“这次还是我去父皇那里密报吗?”华洛问。
“不用,你总出面会引起父皇的怀疑,让张道顺府上出现一次盗窃案,从走私开始,顺藤摸瓜就可以。”
华玦摆摆手淡定地说。
一直没开口的华辰终于说话了:“轩亲王要是知道吉祥在华烨那里,他会怎么做?”
大家都没了声音,华辰的脸上泛起阴霾。
他猜的没错,轩亲王得知华烨要强娶陈吉祥,着实吃了一惊。
虽然华烨还没有和华辰、华玦统一战线,但是这个吉祥要是和华烨好了,自己就指望不上他了。
轩亲王想,一定要离间华烨和陈吉祥,他第二天让人去把华烨请到府上。
“华烨,你要娶吉祥?”
“是的。”
“她现在还是太子妃,这件事皇兄过问就不好了。”轩亲王皮笑肉不笑地说。
见华烨没说话,他继续阴阳怪气地说:“恐怕你不知道,她和皇兄,关系也不一般……”
华烨看着手中的茶盏笑了笑:“我想,父皇会同意的。”
轩亲王心想,皇帝当然会同意,因为他也想争取华烨。
“你和吉祥还有流凤从小就在我这里长大,你们的感情我是知道的。”轩亲王恬不知耻地说:“可是她嫁给华辰后,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。”
华烨的眼眸闪过一丝不悦,被轩亲王捕捉到了。
“特别是华辰谋反案后,她就跟我势如水火,一点也不念旧情吗,她是自愿嫁给你的吗?”
轩亲王的眼睛里闪着油腻狡黠的光。
“她有什么变化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轩亲王摸摸下巴,眼珠转了转:“变成什么样我也不好说,总是她现在一心向着华辰,她突然想跟你,这件事很蹊跷啊。”
华烨的眼神有些闪烁,他把茶盏放到桌子上,处乱不惊地看着轩亲王:
“有时候人是会变的,王爷,我娶了吉祥,也不会和华辰他们一起,这个您放心。”
“哈哈我不是这个意思,嗯……我听说皇后手下有一些术士,他们会魂穿之术。”
“什么意思?”
“就是先杀死一个人,再把另一个人的灵魂穿到这个刚死的人身上。吉祥在华辰案后服毒自尽,然后半天后起死回生。”
“什么?!”华烨震惊,他不知道吉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。
“所以,我怀疑现在的吉祥并不是以前那个人!”轩亲王压低声音说。
华烨沉吟片刻,起身告辞:“王爷,我先回去了。”
“好,好。”轩亲王看他的样子,自己的目的基本是达到了。
宇王府。
华烨大步往里走。
他心中也有一个疑问,为什么吉祥前后反差那么大,难道真是如轩亲王说的那样,现在吉祥身体里的不是她,再或者,如她自己说的,她爱上了华辰。
无论哪一种他都不接受。
走进卧室,远远看到他叫来的医师在给吉祥诊脉。
“宇王殿下,夫人无恙。”医师行李。
华烨抬抬手让他下去领赏。
他在床边坐下,看着陈吉祥,缄默不言。
【她到底是不是吉祥?】
【是变心了,还是魂穿了?】
陈吉祥想,自己最好还是让他认为变心了,如果他觉得自己不是前身,杀了自己都有可能。
华烨伸出手,拉过她的手臂,撸起袖子,看着上臂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伤疤,问她:“你还记得这块伤痕吗?”
陈吉祥摇摇头:“过去的事,很多我都忘记了。”
“我第一次给你镯子的时候,你还记得吗?”
“不记得了。”陈吉祥有点心虚。
“我们在你大婚前见面时,你对我说过的话,你还记得吗?”
华玦的眼神如鹰隼犀利尖锐。